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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她的目光没有看向他,而是低头看着他的倒影,清脆的声音在轻风吹动的早晨带着薄雾蒙蒙的一丝清冷。
“我在等你。”他也没有看她,而是将目光投向桃枝梅树交错了远方,看着那天水一色间隐隐露出的青黛一角。
楚淡墨缓缓的转过头,动人的翦水盈眸映入他倾世绝雅的容颜,她不得不承认她的心动了,情也开始陷了,从他在那山摇地动的时刻见她护在身下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已经不由控制的朝着他倾斜。她一直羡慕爹爹和娘亲那样可以同生共死的情,她一直希望能够找到一个甘愿为她而死的男人托付终身。可是当真的出现了,眼前这个人却不是她要的起的人。
她要的不仅仅是爱她胜过一切的男人,更需要的是一个忠贞不二的男人,可是身为天家之子,他身边注定红颜粉黛万千,不是完整的,她宁可不要,就算她难以割舍也要狠心斩断,或许她天生就是一个自私而又凉薄的女人。
梁都已经覆灭了,整整一个月,当初为了就她,他受了极重的伤,万不得已她才把他带到这儿来,如今他的伤已经痊愈,她知道他是离开的时候了。
“你应该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楚淡墨看着他,将他带进这儿,她就没有想过要隐瞒他。
他是爹爹的得意门生,又怎么会不认得爹爹的十三个结义兄弟,当初战场上叱咤风云的虎啸十三骑统领?
“小师妹。”凤清澜没有迟疑的轻声低唤。那温柔缱绻的声音就如同轻轻拂过水面的柔风,掀起一圈圈的涟漪。
“可否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楚淡墨唇角轻扬,抬手将晨风吹乱的鬓发抚到耳后,淡淡的问道。
“在去年深秋和你分开后。”凤清澜丝毫没有隐瞒。
“我曾嫁做他人妇。”楚淡墨轻轻的点出这个事实,目光却是紧紧的盯着他,不愿放过他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当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气时,心中一嘲,世间有几个男人会不介意?
“那有如何?”凤清澜也优雅侧身,漆黑幽深的凤目平静无澜的看着她,拢在宽大袖袍的大掌紧紧的握成拳,“我要的是墨儿的心,墨儿应当知道,以我的身份地位,若是贪图女人的身子,只需挥挥手,便可得到不计其数。于此事,我不介意,因为是我错失了最初的机会,可是不介意却不意味着我不在意,墨儿,我不是神,我亦只是一个人,在你面前,我只是一个最普通的男人。”
“清澜……”楚淡墨深深的,深深的凝望着他,在他殷殷期待的目光中凄然一笑,“你出现的太晚,我已经没有勇气去赌。”
说完,粉色的裙摆一旋,恰是桃花刹那盛开,转身离去。
男女之情,不过是一场豪赌,在经历了诸葛旭我已经心累成灰,可你凤清澜与诸葛旭不同,他弃我,我本无心,就算失望过却最终也不过是繁花落幕,风过无痕,最多也只是让我谨记教训,再不轻易对男子抱有期望,可若是我再相信后,被你所伤,这颗心必将支离破碎,伤痕累累,你之情,我如何承受的起?
凤清澜没有阻止,而是静静的紧紧的看着她一点点的在自己的眼中变小,最终凝结成一点,消失在他的眼中。
冰冷的寒气四溢,白烟袅袅腾升。清脆绿荫的蔓藤遍布,楚淡墨站在被青绿的蔓藤包裹住的寒冰切成的洞口,抬步,绣鞋踏上寒冽的冰面,轻轻的提起裙摆,穿过幔垂的青藤,背影淹没在寒雾之中。
一步步的走下寒冰堆砌的晶莹阶梯,楚淡墨走进一个由寒冰雕琢建成的冰屋,冰屋很空旷,四面墙壁每隔三部挖空一格,镶嵌着一颗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将整个冰屋照亮。冰屋的中间停放着一口冰棺,冰棺内安详的躺着一个俊美绝伦的男子。
男子莹白如玉的容颜带着一丝丝的雪润,挂着浅浅笑意的双唇也同样殷红润泽,轻轻的合着双目,白皙如雪雕琢而成的双手交叠于腹,衣冠整齐干净,就像一个安然入睡的美男子,任谁看了也不会猜到,这个男子竟然会是一个死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楚玉熙。
楚淡墨费了许多的心思,才在他体内提炼出一种与他所中的毒想克制的毒,加上寒冰的辅助,奇迹般的让他被剧毒残食的身体不腐。
“哥哥,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吗?”楚淡墨走进冰棺,将手轻轻的打在冰棺上,低头看着安详恬然的楚玉熙。
她每日都会来这里,她不知道为何,每次看到他的容颜,总会想起他带着一丝宠溺一丝纵容的目光,心,就会觉得暖意洋洋。所以,每当她心烦意乱或者心中茫然的时候她都会出现在这儿。因为这里有一个人安静的倾听着她的烦恼与忧愁,因为这里不会有人看得见她的无助于软弱。
“哥哥,天下太平了,大梁颠覆了,回纥也在义父的帮助下被诸葛旭收复了,中原终于再次一统了,你所我是不是可以从此轻松自在,不在理会凡尘俗事,终老在这四季繁花盛开的世外桃源?”缓缓的楚淡墨在冰棺下坐下,丝毫不理会冰棺的冰寒,偏头轻轻的靠着。两张脸,一冰之隔,“他……也要走了,而我……最终还是放了手。”
“墨儿知道,也许这一个转身,我与他注定擦身而过;也许今日的一别,我再也不与遇到一个愿意生死相随的男人。”楚淡墨幽幽的叹道:“可是哥哥,墨儿是一个贪心的女人,墨儿希望墨儿所爱之人眼中,再没有比墨儿更重要的存在。然而……他自打出生的那一刻起,占据了他整颗心的便是九重宫阙上的那一把紫金龙椅,如今纵然有了墨儿,那又岂是墨儿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