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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钏深嗅了嗅,空中一股浓烈的汾酒味道。
男宾们喝的就是汾酒。
劲儿大,有好事者将汾酒比作“人中的光棍”“县衙中的酷吏”,打擂台时只有光棍最厉害,除盗贼时,只有酷吏能除尽——足见其劲头之强,后力之大。珍藏十年的汾酒佳酿,颜色呈暗绿色,入口甘甜,但火气不消减,吃起来颇具迷惑性。
男宾席上,几乎每一个小案桌旁都摆了三四壶酒壶。
含钏歪头看了看。
曹醒旁边的酒壶是最少的,但也没见他少喝。
含钏仔细观察了又观察,曹醒果真是只笑面虎,有人来敬酒,他便豪气地斟满,端起酒杯与之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不分离的样子,车轱辘话说了又说、反复了又反复,却没见真正喝两口..
含钏笑起来。
真是江淮的男人呢...
再看张三郎,喝得趴在桌上,早已不省人事。
狗儿子有人照料,也用不着管他。
最后看徐慨。
徐慨案桌前敬酒的人,也不少,摆在身侧的空酒壶四五只,看着人倒还清醒,站得笔直,可再细看那眼神,有点迷惘了...
含钏便多留心了两眼,再回过头时,徐慨已经不见了人影。
含钏蹙眉环视一圈。
仍没见徐慨的人影。
含钏心下有些慌,待看到二皇子和三皇子都醉醺醺地躺在桌案上时,心下稍定,扶着桌案起了身,佝腰低声和薛老夫人说了说话,“...祖母,我去找找徐慨。刚还在这儿,如今就不见人影了,今儿个他刚出了风头,我心里头有点打鼓。”
薛老夫人正同英国公夫人说着话,侧耳听含钏这样说,眉目丝毫未动,笑着点了点头,回过头说道,“行,你先回营帐去吧,只是夜里风大,你记得多穿几件。”
顿了顿,“曹生好像在你哥哥身边,你派人去问问看,他把咱们的衣物都拿下马车没有?”
这是让曹生跟着她的意思。
含钏轻轻点点头。
马场特别大。
营帐离得有些远。
含钏的鼻子虽没有拉提这么狗,但也能jiuq着汾酒浓烈又深重的味道往外找。
待寻到一处幔帐,便听幔帐后有声声细语。
“...四哥哥,我当真悔不当初..如非他强迫,我如何会...如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