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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历史上,这老东西的确手越伸越长,管盐政管到了河东地区,而朝廷则默许了范祥这一行为。
卧槽,想不到解盐制置使老范把手伸向河东去搞韩琦这事,我大雱是始作俑者啊?这算穿越的蝴蝶效应吗?
然而想了一下王雱也不急,这是韩琦的锅,该不至于把我大雱圈进去。大雱和韩琦的协议中,复合饲料的确有特定比例的青盐成分,价格是协商好的,至于韩大脑壳到底用上过税的官盐生产,还是用私盐生产,这就不关抚宁县的事了。
大概率韩琦是用逃税的私盐生产,否则以商议好的价格,虽然河东的盐税没有西北高,但韩琦方面就赚不到压缩军粮上的钱,只能带动他的就业形势。
所以才会被老范祥给盯上了。
不过韩琦的头超铁,应该扛得住的,不至于被老范扣上帽子一次搞死。
但总体形势也不妙,现在年号也改了,不好忽悠的文彦博和富弼达班子上台唱戏,韩琦的形势就会越来越困难。
说白了若是往前,陈执中不喜欢搞事,一切以和谐为主,所以范祥很难和韩琦撕起来,因为宰相不爱做事的话,许多事就到不了朝廷层面,一般就是私下协商解决。
但现在不同,文彦博和富弼心里比谁都清楚,对他们班子威胁最大的人是韩琦。于是假设换做大雱是他们,当然会在这事上挺范祥把韩琦搞臭,让韩琦进不了宰相班子去添乱,这就是政治手段。
这是一定会有的,富弼文彦博是好人,但政治就这回事,由不得他们,除非他们变为不想做事的陈执中,可惜他们永远都不是陈执中。他们都有执念,嘿嘿……
距离李参走访抚宁县过去一些日子了,于是抚宁县的一些事现在不在是秘密,有传言,抚宁县有种超神奇的灰灰叫水泥,还有种火力超猛的东东叫焦炭。
等等这些东西现在传的神乎其神,让人不明觉厉又想一探究竟,所以现在来抚宁县走动的人又比以前多了些。
河东方面,听闻到这些消息的韩琦犹如赌徒似的双眼冒光。
韩琦这辈子就喜欢惹事走钢丝,前阵子组织了群暴走农民,去宋辽边境有争议地区种田。所谓胆子都是慢慢练大的,现在,显然组织暴走农民种田已经满足不了韩琦的冒险欲望。
于是韩琦听闻了大雱正在以神奇的方式建设城墙后,亲自来信询问王雱,那些神奇的技术是怎么得到的。
王雱回信说“乃是那日梦中遇到一白胡子老爷爷获得的”。
这样的回复让韩琦汗流浃背,很想亲自去抚宁县一拳打死那小孩。很明显这表示要谈价,且价格一定会让人暴跳如雷是肯定的,现在,韩琦忙着应付那个有自己盐政部队的老范祥,还不顾不上和王雱斗智斗勇的谈价。
说起来都是泪,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上了大雱的当,现在签署了君子协定对他供应牲口饲料,才初初尝到些甜头,进口了设备,养活了一群相关工人,以较高利润卖出了一些河东自有的杂粮。
但手一滑使用了私盐,为此消息走漏,就被老范盯上了。
“我真想杀了范祥和王雱这两小人伪君子。”太原府的府衙后院,韩琦仰头看着转暖已经有些时日的天气叹息。
“相公息怒。”属下们纷纷道。
“息什么怒,我怒起来连我自己都怕。这事上小屁孩是耍滑头,最坏是那个范祥,这些人他就是不明白,盐政的存在对我大宋没任何好处,只能恶性循环,但没办法,朝廷没钱就会被他们一直牵着鼻子走。李参,范祥,包括张方平这些人,他们一直认为现在这样就是大宋的政治正确,他们认为这样才能维持住西线的军事支出,总结下来就是害怕西夏人。”
“要我看这是懦弱无能,这样下去、还没开战就自己憋出内伤来。那还不如拉开了打,又不是没打过,怕个什么,反反复复的打来打去,打的还少?打仗其实并不可怕,但过度害怕战争又处于开战前气氛,持续不捅破,强撑着,这才是致命的,这才是大宋的病根。文彦博自是不必说,富弼那自以为是的草包其实也这样认为,弹劾我、就他富弼最积极。”
吐槽到这里韩琦又道:“从这里说,老夫要表扬那小孩,他敢做,敢冒险,已经开始在敏感地区建设城墙。他这就是做战争准备,与此同时不断试探西夏的底线。”
“那小孩迟早是要闯祸的,他已经和西北整个体系对立,现在又建设城墙,挑战朝廷和西夏人底线,撩拨几方的情绪,迟早会被人围着打的。”麾下几个官员道。
“当大家都这么说的时候一致性太强,于是我对往后会发生的事表示怀疑。”韩琦道。
大家都知道韩琦这是在找借口,就想先证明王雱是对的,只要王雱没被几方人马联手吊起来,那就说明可以筑城放手干,于是韩琦真正关心的当然是引进王雱的水泥焦炭生产线。
那些东西虽然神奇,但以王雱的尿性,引进了后河东要勒紧腰带过日子,这是河东官僚们的利益损失,于是韩琦在这个问题上面临很大阻力,并且是处于被范祥追着咬的关键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