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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落天抬起头，瞥了她一眼，喊道：“竹十。”
灵均：“……”
“姑娘。”跟竹一一起坐在外面的竹十掀开了马车帘，望向马车内。
晴落天神情冷漠，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话：“把这个不相关的女人扔出去。”
“什么？”灵均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她会下这样的命令。
她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连忙解释着说：“晴姑娘，你若是不喜欢我说那些话，我不说便是，你千万不要扔下我。”
她跟着他们，更准确的说是不想跟程程分开。
-
晴落天对她的话无动于衷。
竹十见晴落天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知道她不是开玩笑，直接伸手，拎着灵均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提向马车外。
灵均大叫着，还在祈求着：“晴姑娘，求你，你千万不要扔下我，求求你了。”
马车外，大雨还在哗啦啦的下着。
程程不明所以，但对于灵均，他一直都是不喜的。
“程程，程程，你救救我，你快救救我。”灵均见晴落天没反应，又朝骑马的程程大喊着。
马车还在疾驰着，竹十看准了位置，提着灵均，毫不犹豫的将她扔下了马车。
“啊，程程——”
马车还在继续的向前疾驰着。
马儿还在继续的奔驰着。
无论是马车，还是马儿，都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被扔在草丛里的灵均爬起身，对着前面的一行人，大喊着：“程程，程程，不要丢下我。”
她提起裙摆，跟在后面跑着，追逐着。
只是她的两条腿，又怎么可能追的上前面的四条腿，或八条腿。
“程程，不要丢下我，你不要再丢下我了。”
她一边跑着，一边大声的喊着。
只是倾盆大雨，掩盖了她所有的声音。
她喊破喉咙的声音，前面的马车依旧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砰——”脚下一片泥泞，她整个人朝前趴去，跌进了泥巴水中。
抬起头，她满脸的泥巴，脸上滑落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程程……”
-
骑在马背上的程程，隐约听到了身后的喊声，但他一直都视若无睹。
马车里，晴落天更是没有心情去管。
她觉得，丢下灵均，至少她会活。
跟着她回去，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前路有什么在等着她。
-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
大地被冲刷的干干净净的。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香气。
一切都是那么的好，唯独……
奢华的马车，经过一夜，早已脏乱不堪。
“姑娘……”竹一停下马车，仰头看着悬挂在城楼上衣衫褴褛之人，红了眼睛。
竹十紧紧的攥着拳头。
程程一语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晴落天下了马车，看了一眼悬挂在城楼上的人，死死的咬着唇，上了阶梯，爬上了城楼。
竹十跟竹一想要跟着她一起，却被天影拔剑阻挡。
程程站在那里，死死的紧捏着拳头，耳边响起在江面上，晴落天问的话：“若是有一天，皇上让你背叛我，你是不是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