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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起耳侧的碎发，绝美的脸上，笑意张扬。
对上她含笑的眼神，厉家铭坐直身体，绷紧了后背，双手搭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手指微微收紧，指尖轻颤，看起来有些忐忑不安。
女人穿着深紫色的旗袍，步履轻盈地走到他面前，不说话，就这么微笑着静静地看他。
厉家铭也沉默着，痴痴地跟她对视，不知不觉，眼眶竟有些潮热。
过了半晌，他终于挽着一抹苦笑，缓缓朝她伸出手去，嘴里呢喃出一个名字——“曼音啊……”
咚！
一声闷响，他忽然惊醒。
只见刚才近在咫尺的身影已经没了踪影，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来，厉家铭伸出的手虚握成拳，颤抖着收了回来。
走廊里传来慌乱的脚步声，有人厉声训斥道，“怎么不小心点？幸好是有地毯，不然这么名贵的花瓶要是碎了，你们赔得起吗？行了行了，收拾干净都赶紧下去，别吵到先生！”
厉家铭叹了口气，整个人陷进椅背里，视线重新变得模糊，可那个人影却再也没有出现。
他自嘲地摇了摇头，打开书桌正中间的抽屉，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相框。
那是高曼音的剧照，女扮男装的她跨坐在马上，意气风发，绝代芳华。
照片下面是一沓盖着红章的诊断证明，他伸出手，想要把照片拿出来，可犹豫过后，他还是砰地一声关上了抽屉。
拿起桌上的电话，他按下一串号码，没多久电话就被接通了。
“陆勤，我是厉家铭。”
正在办公室加班的陆勤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意外，“厉董？”
“你准备一下，明天上午有个签约仪式需要你参加。”
“签约仪式？”陆勤本能地翻了翻自己的日程表，“我这边没有安排，厉董，是什么签约仪式？”
“厉氏集团跟W集团的军工合作案要签约，你是厉氏总裁，必须亲自参加，代表厉氏集团签字。”
军工合作案？不是后天吗？怎么突然提前了？也不知道夫人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陆勤握着办公室的电话，一时间陷入了胡思乱想中，半晌没有回应。
这边厉家铭没耐心等他，冷声问道，“有问题？”
“没有问题。”陆勤握紧钢笔，“厉董，明天上午几点开始？”
“九点半。”厉家铭特地看了眼苏可可附在合同后面的流程安排，“九点半正式开始，九点整双方代表在酒店会客厅见面。”
陆勤默默标记好时间，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地回应道，“好的，厉董，我知道了。”
“嗯……”厉家铭没有马上挂断电话，视线从月光笼罩的飘窗划过，他又多问了一句，“焱爵和苏锦然一直想阻止这场签约，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
“！”
陆勤整个人有点不太好。
他知道，自己给指挥官和指挥官夫人通风报信，厉董一直都是知道的，可他没想到，这件事会被戳穿了摆到台面上来。
厉家铭低低地冷笑了一声，“怎么？事到如今，还想跟我装傻？” “不，没有。”陆勤有些无语，“厉董，不瞒您说，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