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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应过来的黑子急忙去厕所里端了水来,帮我把腿上的血洗干净,扶我躺好。
如果在平常他这么干,早挨揍了,可现在没有,黑龙和猴脸都一声没吭,其他人也都不动、不做声,估计都吓着了。
我一直过了十二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睡梦中我梦见了父母、飞飞和孩子……
第二天我浑身酸疼,但不是因为被殴打的疼,而是开始发烧了,大腿也肿了。
自己觉得很奇怪,以前受这样的伤很多,家常便饭了,都没发烧的事儿,这次怎么会发烧?后来想想可能是进来之后吃不好睡不好,天天挨打,心情又不好,免疫力降低吧?
一会儿,于指带着狱警来了,看看我,让黑子扶我去监狱的医务室。
医务室里是一个女医生,姓杨,杨医生看了看伤口,吃惊地问:“自己弄的?”
我点点头。
“你还真下得了手。”她说:“也幸亏这样,要不然血根本止不住,你好像很懂行哦。”
量了体温,39度5,挺高。
她给我又处理了伤口,抹上了什么药膏,用绷带缠上,又打了一针防破伤风的针,说:“没什么大事,创伤性发烧,过两天就没事了。但是这两天不要做剧烈运动,防止伤口挣开。”
她给了几片“大白片”(阿司匹林)和消炎药。
于指下令我可以休息两天,特批今天黑子也不用去做工,留在牢房里照顾我,这有点出乎我的意外。
我躺在牢房的床上,黑子给我倒了水,伺候我吃药。
黑子说:“宇教授啊,我是个粗人,不知道你们文化人的事儿。可真不明白,就算是买卖失窃的文物吧,也该判刑之后送进来,可你现在这么……糊里糊涂地进来,受这个洋罪,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叹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哦,原来他们是想用这个手段逼你交出那个什么舍利啊。”黑子说:“那你交出去不就完了?”
“唉,黑子,我他妈倒霉就倒霉在这里。如果我要真有那个舍利,受这个罪还不觉得冤枉。那个舍利,也正像他们说的,是国宝,而且还牵扯到宗教方面的事情,就是有也根本不能卖,不能变成钱,它就是个废物,我留着它有什么用?还来受这份折磨,真是越想越窝囊!”
“这么说,您真的没有那个东西?”
“你以为我傻啊?”我苦笑了一下:“如果有这个烫手的山芋,我会一直捧在手里?早交出去了。”
“那,你现在想怎么弄?”
“首先得活下去啊。唉,我现在最盼望的是能和家里人联系上,能打个电话,可是监狱里不许,尤其是我,更不许,他妈的……”
“哦,这个……,您别急,等我给想想办法。”
“谢谢。这里真他妈的不是人呆的地方,不过来过了,也真知道了,如果能出去,一定得好好珍惜,过好每一天啊。”我慨叹。
“嘿嘿,是啊宇教授,您要是出去了,可别忘了咱啊。我知道你路子广,最好能想办法把咱捞出去。我会做饭,各式各样的菜系我都会弄,免费请你吃一个月。”
“路子广个屁!”我愤愤地说:“路子广我还能落到这步田地。再说了,遇到这种事,那些朋友包括我的律师,躲都躲不及,还敢来掺和?这不是简单的法律能解决事儿。”
“嗯,这个,倒是真的。”黑子也无奈地摇摇头:“不过,宇教授,你可别泄气啊,尤其是别想不开,人只要活着,有三寸气在,啥都有希望……”
原来这小子竟然怕我受不了寻短见,这还真没想过。
“唉唉,不会的,我还没那么脆弱,别忘了,我还老婆孩子一大家人,靠我吃饭呢,总得想法出去,至少也得拼命活下去。”
“对对,是这个理儿。”
“当然,如果我真能出去,一定会想办法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