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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美昕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只要一想,她就恨不得咬断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的脖子。此刻,她坐在楼下的沙发上,衣衫整齐,也掩饰不住她的狼狈。
她身边坐着一个女警官,女警官刚被她同事叫过来,考虑到女人与女人沟通,她才不会觉得难以启齿。女警官为人仗义,听同事说她刚被家暴了,她义愤填膺道:“这位太太,你别害怕,如实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为你做主,像这种只会一逞兽欲的人渣,就应该把他……”
她话没说完,一道冷冷地目光扫过来,她吓得顿了顿,声音也低了许多,“你放心,他这种行为,是可以判刑的,法官也会站在你这边,让你离开这个禽兽!”
薄慕年站在靠窗的位置,目光冷冽地看着他们,上床上到一半,已经让他的心情极度差,偏偏还闹出一个解释不清的乌龙。
这些菜鸟到底有没有常识?
站在他对面的男警官一副唐僧劝妖向善的模样,孜孜不倦道:“先生,老婆娶回来是要疼的,老婆犯了再大的错,也不能家暴啊,欺负弱女子,这不是大丈夫所为。瞧你住得起别墅,开得起豪车,也该是个受过高等教育有素质的人,怎么还犯这种恃强凌弱的错误?”
薄慕年冷冷地看过去,男警官顿时闭了嘴,这人气场太强大了,冷冽的眼神扫过来,让人心惊胆颤,而且还有点眼熟,他一时想不起来应该在哪里见过。
见他没有悔悟的意思,他继续喋喋不休道:“其实你只要和你老婆认个错,并且写封保证书,以后再也不犯,她就会原谅你。女人嘛,到底心软,见你要去坐牢,肯定就舍不得了。”
“认错?”薄慕年像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冷冷的嘲讽道。
男警官点头如捣蒜,“对啊对啊,别觉得这事折了你的英雄气概,回头从你老婆身上讨回来就行。”
薄慕年冷冷一笑,自带的冷气把男警官吓得够呛,他缩了缩脖子,继续规劝道:“哥们,你服个软,你老婆肯定就回心转意了,再说我们警官也忙,没空处理你们这种家庭纠纷,你好好说,让她撤案就行了。”
刘妈缩在角落里,刚才那一幕让她窘得现在还在脸红,她哪里知道房间里正在上演春宫?要是早知道,她就一定不会报警。
她看见薄慕年十分不耐烦的样子,他甚至都恨得直磨牙,她在心里祈祷,老天保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看在我做了好事的份上,让大少爷饶我一次吧。
韩美昕感觉到那道侵略十足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身上,她心里又尴尬又不自在,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她听着女警官的安慰与鼓励,她简直无地自容,“那个,警官,我……”
女警官一腔热忱,仿佛终于找到一个能为她撑腰的人了,她仗义执言道:“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我们同是女人,我明白你受的苦。相信我,我会让法律惩治那个渣男!”
韩美昕有种想抚额的冲动,她真的很不想说,可是她还是道:“警官,恐怕上了法庭,法律也惩治不了他。”
女警官一巴掌重重拍在她肩上,“怕什么?一切有我在,我会帮你的。”
“可是你知不知道他是谁?”韩美昕虚弱的问道,她的好意她心领了,可是她真的不能害了她。而且这件事闹上法庭,先不说薄慕年家里人会是什么反应,就是她也没脸再活在这世上。
女警官这才想起来,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问这栋别墅里的男主人叫什么,她只顾着帮受害人排忧解难了,“他是谁啊?”
“薄慕年。”韩美昕眨了眨眼睛,报出一个名字。其实她完全可以跟他们说实话,薄慕年确实“打”了她,可那种打,却多了一种百无禁忌,甚至让她兴奋得快要窒息。
她知道,自己肯定是受虐狂体质,否则她面对他的虐待,怎么还会产生兴奋?
女警官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名字所代表的身份和地位,她吓得腾一下站起来,慌张得甚至不敢看向薄慕年。
难怪从她走进来,就一直在觉得不对劲,现在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完蛋了,他是薄慕年,她居然还骂他渣男,上天啊,你真的要灭了我吗?
韩美昕瞧女警官变了脸色,她故作无辜的问道:“警官,现在我们可以立案调查了吗?”
女警官哪里敢接这个烫手山芋,她连忙道:“这位太太,我想一定是我搞错了,你先生那么爱你,怎么会家暴你呢,今天就当我没来过这里,我先走了。”
说完,她拿起帽子,匆匆往大门走去。
男警官见自己的同事慌慌张张的逃走了,他有些迷惑,看向韩美昕,难道是他同事已经说服了那位太太肯和解了?
艾玛,怎么不早说?说了他也好一起走啊。
男警官有种自己被抛弃的错觉,他望着薄慕年,羡慕道:“先生,你有一位好太太,我同事走了,可能是她不打算起诉你了,想和你和解,记住,大丈夫能屈能伸!”
说完,男警官也匆匆忙忙走了。
薄慕年听见警车忽啸而去,他倚在落地窗玻璃上,目光凉凉地掠过韩美昕,然后落在刘妈身上。刘妈头皮发麻,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哀求道:“先生,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没有搞清楚状况,你别开除了。”
想到自己刚才撞破了什么,刘妈无地自容,现在的年轻人,尺度是越来越大了,完全不懂矜持为何物。还好她老眼昏花,没怎么看清楚,他们就已经被被子包裹住。
虽然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还是觉得尴尬。
薄慕年抿紧薄唇,半晌,他才道:“下不为例!”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我一定再也不多管闲事了。”刘妈感激道。
薄慕年淡淡的摆了摆手,刘妈连忙站起来,快步跑进厨房,经过这一闹,早就过了午饭时间了。薄慕年淡淡地望着坐在沙发上的韩美昕,想起刚才,心神一荡,心猿意马起来。
他抬起脚,朝她迈过去。
韩美昕心惊胆颤,根本就不敢看他充满侵略性与占有欲的眼睛,她双手撑在腿侧,紧紧揪着真皮沙发,指甲刮蹭着沙发,恨不得在上面抠出一个洞来。
随着他步步逼近,她有种想逃的冲动。
仿佛看穿了她的意图,薄慕年走得极快,转瞬间,便已经走到她面前,伸手摁住她的肩,将她摁回到沙发上,他道:“想逃?”
“……”韩美昕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迅速,她仰头望着他,正好看到男人脖子上的咬痕,那是她留下来的。
刚才刘妈带着警察破门而入,她正被薄慕年折磨得生不如死。薄慕年对她的酷刑,比直接揍她一顿还要惨不忍睹。
警察踢开门那一刹那,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被子盖在她身上,挡住了房里春光,即便如此,也足以让她羞愤交加。
此刻他目光沉沉地站在她面前,眼底燃烧着莫名的欲念,直看得她心跳加快、口干舌燥。可想起他刚才对她的折磨,她又气又怒,咬牙切齿道:“薄慕年,你这个禽兽。”
薄慕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伸手握住她的下巴,他缓缓弯下腰,俊脸逼近她,在离她的俏脸一公分的距离处停下,沉声道:“你不是很享受我这个禽兽带给你的欢愉么?”
他没有料错,她的身体果然敏感得不像话,让他甚至爱上了那种变态游戏!
这一次是皮鞭,下一次是什么好呢?制服诱惑?还是滴蜡油?
韩美昕对上他不怀好意的目光,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这妖孽太邪恶了,她一定要回去看看,她到底签了一份怎样的卖身条约。
都怪当时被他的解释摘得不知所从,才没有把契约内容看完,现在她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抬手,一巴掌拍过去,动作像拍死一只烦人的臭苍蝇一样,带着嫌弃与不耐烦。韩美昕皱着眉头,道:“离我远点。”
薄慕年再次听到这句话,心里仍旧不好受,她的力道不轻,他的手背很快红了,多了几根手指印,他眯了眯眼睛,警告道:“韩美昕,惹怒我的下场你给我记好了,若还有下次,别指望还会像今天这样,我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韩美昕抖了抖,拿眼睛狠狠地瞪他,要是眼神能化成小李飞刀,他早被她扎成马蜂窝了,还由得了他在她面前这样嚣张?
韩美昕不敢和他硬碰硬,下颚被他的手指捏得很痛,她感觉他要再用力一点,一定会把她的下巴捏脱臼,她脸色发白,愤愤地瞪着他,“薄慕年,你放开我的下巴。”
薄慕年瞧她痛得脸色发白,不想在她脸上弄出印子来,以免不好见人。他松了力道,顺势收回手,再次警告了一句,“你记住了。”
韩美昕揉着疼痛的下巴,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他,“暴君,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哼!”
薄慕年看了她一眼,转身上楼去了。
他去找人压制住这个乌龙事件,否则让那两个警官捅到报纸上去,他倒无所谓,落个好色的名声,可她就不一样了,会被人骂荡.妇。
薄慕年上楼去处理这桩紧急要务,韩美昕在楼下发呆,身上被鞭子抽过的地方,还有淡淡的麻痛,她想着想着,思绪就飘远了。
直到刘妈来喊他们吃午饭,她才回过神来,起身去餐厅。
薄慕年从楼上下来又换了一身衣服,蓝白相间的条纹POLO衫,以前一条灰色的休闲裤,看起来十分休闲,整个五官也因为这份活力而柔和不少。
韩美昕撇撇嘴,“医冠禽兽!”
即使她没有发出声音,薄慕年从她眼神里也看出来她想要说什么,他薄唇微抿,拿起筷子道:“韩美昕,你脸皮怎么这么厚,盯着男人看不害羞么?”
“……”韩美昕收回目光,她还不想看他呢,免得污了她的眼睛。
薄慕年懒得理她,径直吃起饭菜来。韩美昕昨晚没吃饭,早上饿着肚子回来,想捡刘妈做的没吃完的水晶包,哪里知道还没来得及吃点东西,就被薄慕年扛回房间里“惩罚”。
这会儿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她拿起筷子来,大块朵颐起来。
吃完饭,薄慕年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开车出门了。目送他那辆酷毙了的名车消失在大门口,韩美昕几乎高兴得想跳起来欢呼,终于滚蛋了!
没有薄慕年在别墅里,她连呼吸都要顺畅些。
可是没有雀跃几分钟,她忽地想起郭玉受伤的目光,她唇边的笑意缓缓落下来,她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素戒上的花纹,心口钝钝地痛。
……
消息虽然被薄慕年封锁了,但是他们因为太重口味招来警察的事,还是流传了出去,传回到军区大院,薄老爷子听到了,顿时勃然大怒。
他绝不会像那些长舌妇一样,说是韩美昕的错,看薄慕年那闷骚样,她就是想逼他也没办法。所以这件事的始作甬者,只可能是薄慕年。
韩美昕那么乖巧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出格的事?薄老爷子打死都不相信。
更让他紧张的是,他的重孙啊,他们这么重口味,万一把重孙给他搞掉了怎么办?想到重孙,他就再也坐不住,给薄慕年打电话,三句没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气得薄老爷子吹胡子瞪眼。
他叫人备车,他要亲自去清水湾别墅一趟,看看孙媳妇被折腾得什么样了,他的重孙有没有事?
思及此,他又给他认识的军区医院的老朋友打电话,说孙媳妇要过去检查一下身体,一定要低调再低调。
打完电话,薄老爷子坐在驶往清水湾别墅的装甲越野车上,他叹了一声,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让他这个老头子操心,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命,活到见到他的重孙。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驶进了清水湾别墅,当年薄慕年从家里搬出来,特地选了一个离军区大院远的地方,不想被家里的长辈打扰,因此,薄老爷子总骂他躲到深山老林里去了。
其实清水湾别墅比军区大院离市区近,只是从军区大院到清水湾别墅,需要穿过一个市中心,走环岛高速,最少也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清水湾。
薄老爷子到达清水湾别墅时,别墅里音乐震天,如果有3D效果,那个窗子一定在晃,因为他站在地面上时,就已经感觉到地都在颤动。
开这么大的音量,难道不会吓坏他的小金孙?
薄老爷子拄着拐杖,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别墅,到别墅门口,他看见韩美昕站在沙发上,身上穿着紧身衣紧身裙,拿着摇控器,正对着电视屏幕用力挥着,累得汗如雨下。
他不由得愣在原地,怀了孩子,还能这么大弧度运动么?
薄老爷子感觉自己的高血压又犯了,他拄着拐杖快步走过去,犹如虎啸一般,吼道:“你在做什么!”
韩美昕声音开得大,直到薄老爷子走到她面前,她才看见,一时吓得不轻,连滚带爬的从沙发上下来,赔笑道:“爷爷,您怎么来了?”
薄老爷子只看见她嘴皮在动,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他大声道:“把电视关了。”
韩美昕连忙关了电视,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这种安静得连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的氛围,让韩美昕莫名不安起来,她假笑着,道:“爷爷,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薄老爷子斜睨着她,冷冷地哼了一声,那表情与某个人如出一辙。她听薄慕景说过,薄慕年出生后,他的父亲忙着转行,那段时间特别忙,他母亲也就跟在他父亲身边,他是由薄老爷子带大的。
薄家有言,隔代人要从军,薄慕年的父亲也是退伍军人,从部队里退下来后,他琢磨着薄家在军政方面的人脉充实,因此,他转行成了商人。
当初他与薄老爷子约定过,薄家的长子嫡孙,需要继承祖业。因此,薄慕年还没有出生,他的人生就已经被薄老爷子规划好。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薄慕年生性刚毅顽强不屈,是当兵的好料子。送他去读军校,他成绩优异,表现优秀,送他去特种兵部队锻炼,他一样没让上级失望过。
可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林子姗的出现,打乱了薄老爷子的所有计划,他眼睁睁看着薄慕年转行,打断他的肋骨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薄老爷子又痛又悔,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送他去特种兵部队,不该让他和林子姗相遇,否则薄家也不会失了一员将才。
薄老爷子捶胸顿足,经过这件事的打击,他一下子老了十岁,看起来已垂垂老矣。
韩美昕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她感觉到老人的目光在她平坦的小腹徘徊。她和薄慕年结婚一个多月,算起来这孩子两个多月了,再一个月就得显怀了,她再瞒也瞒不了多久了。
老人绕过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拿拐杖戳了戳地板,板着脸道:“坐下。”
韩美昕战战兢兢地在老人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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