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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客户是不会介绍给她的,因为她比苏画更加年轻貌美。
当时这话听了心里十分别扭,可她是个凡事留个心眼的人,所以回来并未把这番话告诉别人。而苏画日常对她的信任也打消了她的疑虑,所以把那纯属当作了一次挑拨。然而今天苏画不让她去华易,她却不免起了疑心,从这几个月的销售额来看,华易是最大的一单,苏画莫非真是怕自己日后羽翼渐丰,抢她的大客户,所以故意回避她。还有李云飞说的那句,她比苏画更加年轻貌美,这是在暗示什么?华易的大客户和苏画究竟是什么关系?
其实苏画不让吴晴去,也的确掺杂了些私人因素。华易是个留下了太多有关她的纠葛的地方,而且她这次去很有可能碰上易沉楷,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到完全平静如水。而不同于姜工小陈这些马虎的大男人,吴晴是个有玲珑心思的女孩子,难保不看出什么端倪,苏画并不想将自己的感情曝光在下属面前。
而事情正如她所料,她刚进华易大门,就遇到了正打算出去的易沉楷。两个人远远地相对站着,气氛沉默,最后是苏画开腔打破了僵局:“易总,我来装机。”
“哦。”易沉楷回答,一时之间,居然开始犹豫,不知道自己是该按原计划出门办事,还是留下来陪她。
而苏画又恰到好处地说了句话:“您忙您的吧,我要是有什么事找魏总就行。”
这句话让易沉楷的心又冷了下来,自嘲地笑笑:人家来这里,不过是公事公办,你以为是为你而来?
他没再说什么,钻进车子离去。
苏画硬着心肠上楼去找魏庭,没有回头看消失在远处的黑色辉腾。
当她敲开魏庭办公室的门,他正在接电话,示意她先坐。
等放下电话,他深深地看了苏画一眼:“怎么不直接找易总?“
虽然这是明知故问,但苏画没有正面接话,只是说:‘他刚才出去了。“
“哦?你们见过了?“魏庭挑了挑眉。
“嗯。“苏画简单地回答,直接切入主题:”仪器全部到货了,今天可以试机了。“
魏庭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呀……我来安排。“
他找了人带苏画去实验室,然后让苏画在整个流程完后把报告拿过来他签字。
苏画知道,他这是在创造私聊的时间,但是无可奈何。
本想速战速决,可是连老天爷也不帮她:可见紫外分光光度计居然少发了个恒温槽的配件。
怎么会出这种纰漏?苏画着急地给北京总公司打电话,那边说和厂家联系,但是因为时差关系,今天无法得到回音了。
苏画只好满怀歉意地去跟魏庭解释,说可能发货的时候清点有错误,一定会尽快解决。
魏庭却是表面大度,心里暗喜,这样苏画还要多跑华易几趟,少不了和易沉楷打交道的机会。这样一想,心便宽松了许多,干脆地送苏画下楼。
没想到,刚出了电梯,居然遇上了最不该遇上的人——戚安安。
戚安安其实最开始看见的人,并不是苏画,而是魏庭。她现在对魏庭有种畏惧感,一见他就异常紧张,不知道自己在他那里又将遭遇什么。
所以她瞥见魏庭的一刹那,就将头低了下去,并没看清魏庭身边的人。
魏庭却又像是有心,又像是无意地叫了声:“苏画,那我们改天再聚。”
“苏画”这个名字,让戚安安浑身猛地一震,她快速而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脸色苍白,如同见到了鬼魂一般,指尖颤抖地指着苏画,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你……你……怎么……?”
苏画在那一刻的感觉很复杂。尽管她早已经说服自己放下恨,可是看到戚安安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还是有报复的快意。她只是优雅地笑笑:“你好,戚小姐。”
不说她为什么会出现,不说她来干什么,一切似乎都有秘而不宣的内幕,让人浮想联翩。
戚安安懵了,手指无措地在细细的提包带子间穿梭,两眼没有焦点,紧咬着唇。她终于明白了易沉楷的种种反常行为的原因,许久,她居然控制不住自己,荒唐地问了句:“你是不是参加了电视台的国庆晚会?”
苏画一愣,点了点头:“是。”
戚安安忽然惨笑起来,眼泪止不住地下滑,转身跑向了自己的车。
苏画怔怔地看着她,似乎对那晚的事明白了些什么,却又不敢仔细去想,怕自己动摇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放弃的决心。
魏庭看着这一幕幕,无言地拍了拍苏画的肩。
旁观者清,这段感情纠葛中,其实谁也没得到胜利。易沉楷丢了心,戚安安丢了尊严,苏画则一直在强迫自己丢掉对易沉楷的爱。都是输家,因为谁都走不出自己的思维定势。
“苏经理,我们什么时候走?”小陈过来招呼苏画。
“哦……现在。”苏画勉强微笑,转身和魏庭告别:“魏总,我走了。”
“这几天我要出差,你接下来的事只能亲自找易总了。”魏庭的撮合,一目了然。或许还是在做无用功,但是只要能为他们多创造一次机会,他就不会放弃。
苏画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带着人离开。走出华易大门的时候,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人若没有心该多好,自古多情总比无情苦。
苏画第二天接到总部的电话,证实的确是发漏了配件,而单独补发成本太大,只能附带在别家的单子带进国内,至少需要两周时间。苏画觉得头疼,范林上次买仪器的时候还特地强调他们实验要用恒温槽,现在相当于分光光度计要等到三周之后才能正常使用。她只好先跑了一趟范林那,跟他道歉。他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碍于面子,并没有多说什么。
苏画从G大出来,不得已,只能又再跑一趟华易,去跟易沉楷解释,那边才是真正付钱的客户。
去的时候,易沉楷正在开会,苏画只好坐在十楼的大厅里等。半个小时过去了,会还没开完。苏画无聊地走到窗边,发现原来那盆虎尾兰还是那么好看,一时兴起,拿起喷壶去洗手间装了水,给虎尾兰浇水。
易沉楷从会议室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一瞬间,他恍惚了,以为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小秘书苏画,每天都会细心地给虎尾兰浇水,然后用指尖轻柔地抚摸它的叶子。
就在这时,他看见苏画的指尖,触上了虎尾兰的叶片,如同触到了他的心上,他忍不住叫出声:“画儿。”
苏画的手一僵,呼吸紊乱,不敢回头。
这时有别的高管的声音出现,和易沉楷说话。
苏画借这个时间缓冲,收拾好了情绪才转过身来面对易沉楷。
易沉楷看到的是一个面容平静的苏画,眼底没有波纹,似乎她真的已经对“画儿”这个称呼无知无感,心若止水。
心里又是那种针刺般的痛,他苦笑着问:“苏经理,你找我什么事?”
从“画儿”变到“苏经理”,称呼的变化,显示出来了距离的变化。
他们现在,只是“易总”和“苏经理”,不再是曾经的“小易”和“画儿”了。
那些甜蜜得让人心痛的往事,都已经飘远。
苏画也保持职业化的笑容,随着易沉楷进了办公室,对他详细解释这次的事情,为自己的失误道歉。
易沉楷并未多为难她,只是说一定要尽快。
苏画又提起了人员的操作培训,易沉楷说他会安排时间。
事情似乎就这样谈完了,两个人找不到更多的话说,苏画起身告辞。
就在她即将踏出他办公室的时候,他忽然说话了:“那天晚上,对不起。”
苏画的身形顿了顿,却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哪个晚上,国庆晚会,还是庐山之夜?
但是她只能回答一句:“没关系”,却无法继续追问。
出了华易的大楼,她望着天空吐出一口气,却在回眸间,看见他站在十楼的窗口望她。
她狼狈地逃离了他的视线。
在回去的出租车里,苏画一直紧紧抱着自己的包袋,似乎在寻找一种安慰和鼓励。
她咬着唇看快速滑过的街景,对自己说,你是对的,和他的爱情,注定伤筋动骨,不得安宁,你现在已经消耗不起这样的爱情。所以,不要回头,不要留恋。
可是心里的最深处,似乎那个熟悉的嗓音,又在一遍遍地叫她:画儿,画儿,画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画忽然觉得脸上有点冰凉,一摸,居然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