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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是有这个说法。”杨坊点头，“大贵商行这个火点得好啊，刚好在洋布滞销前来这么一遭，虽说当时看着艰难，也收拢了巨额的现金。
如今看来，还真是真金白银好啊。”
马地臣又低声咒骂了一句，这次却是骂几个做事没头脑，尽帮倒忙的人，杨坊本以为是骂自己呢，好容易才明白不是自己，而是骂另外一帮人，这才安心了下来。
“杨买办跟赵大贵熟悉，去跟他问一下，我们手中有很多洋布，想低价转让，大贵商行愿不愿意收购？”
“我...尽量吧，一会儿就去。”
杨坊想了想，若有所思地回答。
杨坊对这事情很是尽心，会议结束后立即去拜访赵大贵，去跟人商谈了很久，才回来回复。
“赵大贵怎么说？”马地臣关切地问道。
“他的反应很奇怪。”杨坊想了一下，才回答：“我跟他洋布的事情，他既不说不行，也不说行，只是问我们怡和生意做得大，人脉也广阔，能不能帮他打探点消息。”
“嗯，打探什么消息？”马地臣好奇地问道。
“说是要我们帮忙打探一下，香港的英国人当中，谁跟宁波那边的海盗熟悉。”杨坊斟酌地说道。
马地臣突然变色，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大家都知道义升行的林阿钦是几个英国人凑上八千块大洋，然后让他在上海做生意，这才逐渐发达的，只是绝大部分人都不清楚，凑钱帮林阿钦的后台都是哪些英国人。
怡和在中国经营许久，人脉很广，因此对林阿钦身后的那些人很清楚，知道是些很有势力的人物，因此除非逼不得已，也不愿意直接得罪。
年初的时候，义升行的林阿钦突然要纠集上海的洋行买办们，共同阻击大贵商行的生意，马地臣本来不想参与这种劳什子的活动，但看在林阿钦身后人的面子上海，勉强同意。
后来，十月份的时候有海盗袭击大贵商行的厂房，又烧了一把火，让赵大贵承受巨大损失，马地臣早就隐隐约约听过风声，这是有人要整治赵大贵的。
只是，他跟赵大贵没什么交情，也就隔岸观火罢了。
赵大贵此次通过杨坊递过这句话来，明显已经弄清海盗袭击背后的纠葛，只是因为忌惮林阿钦身后的那些人实力庞大，不愿意找上门去。
那么，赵大贵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怡和站队，给个答复：
如果怡和愿意跟大贵商行一起对付那些人，大贵商行自然花钱买了自己手中那些洋布；如若不然，大贵商行也没必要拿出真金白银帮别人。
“这是上下数十万的大生意啊。”马地臣颇为动心，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跟赵大贵结盟，就算一时赚点钱，那也不长久啊。
“这事情就到此为止吧，这点损失我们承担得起，不用跟赵大贵乞活。”马地臣叹了口气说道。
“那...，也只能这样了。”杨坊不由跟着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