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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熊木岩傻不隆冬的看着,想阻拦却已不合时宜。——柳下死死拽紧拳头,俊美的脸痉挛不定,心道:“这丫头发的什么疯!拜堂成亲,这是自古礼制,没拜堂岂能算得夫妻,不是夫妻又岂能入得洞房!她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她想干什么!她这是向我抗议么!”
他只有这么一个妹妹,自然无比疼惜。
此番他送亲过来,已经极为难受了。
为国为族,他可以忍受这锥心之疼。
可是柳三娘此举,却令他疼上加疼。
他心境糟糕,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熊木岩见他这样,干笑一声,朝乔慕白举杯,免得冷场:“乔统领,说到底你我都是一族同胞,没必要再为曲池打来打去,总之打则相害,合则两利,今晚这门亲事止戈止战,我是由衷高兴的,这样好了,今晚是你大喜之日,我与侯爷就不敢劳你作陪了,你我连干三杯,三杯过后,咱们签了招安文书,你便去洞房吧。”
“好,三杯就三杯。”乔慕白拧起酒壶斟饮了三杯。
然后起身拱手:“法老,侯爷,卑职这就去了。”
见他要走,柳下嘴角抖了一抖,咬牙喊道:
“等等,签了招安文书再去不迟。”
“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乔慕白令人备上笔墨,接来文书,签上大名:“法老,侯爷,你们慢慢喝着,卑职去去就来,一会儿我们还得商量一下如何合兵呢。”说着,拿了一壶酒,两只杯子去了后院。
……
……
后院厢房,门前挂着两只红灯笼。
里屋梳台上也贴着一张喜字,除此再无其他喜庆之物。
乔慕白带门进屋,痴迷的望着床上的柳三娘,也不知道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只要见到柳三娘,便按耐不住倾慕之心,或许是因为柳三娘身份高贵,而他出身低贱。正因如此,他总幻想拿低贱征服高贵,也正因他有极强的征服欲望,故而他喜欢柳三娘弯弓搭箭的飒爽姿色,更加喜欢柳三娘野性难驯的性子。
在他心里,柳三娘就好比一匹驯服不了的烈马。
而今晚,他将扬鞭跨-骑驯服这马,圆此一梦。
乔慕白把酒壶和杯子放在桌上,走到床边。
他心境激动,揭开头布,瞧见柳三娘垂眉藏羞之色,又不禁一呆。
柳三娘瞅他痴痴呆呆盯着自己,怒咳一声:“咳,你看够了没!”
“够够够了。”乔慕白退到桌边,拧起酒壶倒酒,但眼睛还是痴痴的盯着柳三娘的脸,以至于杯满酒溢,撒了一桌的酒水。——柳三娘心恨:“看我一会儿不挖了你的眼珠子!”她起身走到桌边,野蛮的把桌子掀开,咬动红唇,去扒乔慕白的衣裳。
这霸蛮的场景,就像驯马者反被马儿所驯。
乔慕白后退了两步,双手抱肩,一脸尴尬:
“三娘,交杯酒还没喝呢,这也太快了点。”
柳三娘又上前扯他外套,滋声撕下一块布来:
“死皮赖脸要娶我,现在还跟我装模作样。”
这番粗狂,极合乔慕白胃口,却又有些过头。
乔慕白欣喜之余,也不由一边躲一边劝:
“三娘,你斯文那么一点,就最好了。”
柳三娘气呼呼的坐回床上:“我天生就这样,不懂得什么叫斯文,你一个大男人磨磨蹭蹭真没劲,你不是喜欢我吗,那你来啊,完事我好睡觉,我好困了。喂,你到底洞房不洞房,不洞房就滚蛋,我要脱衣睡觉了。”说罢,脱去大红袍子,扯开被子缩了进去。
乔慕白吞了口唾沫,除衣也钻进了床被。
可没等他动作,柳三娘就主动骑上他身。
乔慕白窃喜不已,这下总算如愿以偿。
但就在这时,脖子忽如针刺,紧跟着疼感加巨,整个身体瞬间变僵,动弹不得了。——柳三娘打了声哈哈,伸手在他眼前晃动。原来柳三娘手上捏着一根绣花针大小的刺,适才她便是用这根刺刺进乔慕白的脖子,致使乔慕白瘫僵在床。
乔慕白愕问:“三娘,你对我做什么了?这是什么东西?”
柳三娘把刺-插入发髻,起身下床,披上外袍,冷哼道:
“你真是孤陋寡闻,连食人蜂的尾刺都认不出来。”
乔慕白试图挣扎,但身体麻木到连抬手也抬起来:
“三娘,你别乱来,我可是为了招安来的。”
柳三娘拍打他脸:“我可没想招安你。”
乔慕白知道柳三娘行事无法无天,是朵带刺的玫瑰,怕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三娘,有话好好说,你不愿意嫁我,我不会勉强你的,可若我有个三长两短,友桑军营数万官兵群龙无首,那时岂不让曲池捡了便宜。”
柳三娘翘嘴狠笑:“你慌什么,我不杀你。不过刚跟你睡一张床,想想我都觉得恶心,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的一双贼眼,你不是喜欢看我吗,以后我让你看不成!”话罢,咬牙发狠,两手捣出,扣入乔慕白的眼睛。
乔慕白吃疼不已,惨叫:
“啊——!救命救命!”
呼声未泯,两只血淋淋的眼球给柳三娘扣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