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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但是我觉得他在分析我们一些企业现状时,还是比较客观中肯的。”高永能几乎是咬着牙关才把这几句话说出来。
冯士章不太喜欢沙正阳,这不是什么秘密,夏侯通突兀空降真阳,让沙正阳没能接任成书记,迫使沙正阳最后离开了宛州,现在沙正阳却在这一年多里星飞电卷般的冲上了省发计委副主任的位置,换了是谁,恐怕心里都会有些膈应。
但是高永能也觉得冯士章也谈不上有多么讨厌沙正阳,如果真的对沙正阳很有看法,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来找自己了解情况了,好歹也是宛州的一把手,这点儿情绪控制还是不难做到的。
冯士章的面部表情很难看得出多少变化,一直是那种略带思考的阴郁,给高永能的感觉就是对这个情况不满意,但却非对指明了这个情况的沙正阳有什么看法,当然,这纯粹是高永能的个人直觉。
其实高永能还是高看了冯士章,在高永能介绍完情况,后来又对他的针对性问话给予了较为肯定的答复时,冯士章内心是很不痛快的。
如果说经开区和真阳都有着林春鸣和沙正阳影子,那么东峡就真的是和林春鸣与沙正阳毫无干系了,那是他冯士章在东峡担任县委I书记发展起来的标杆。
可以说汉东制药和宛州二药当年险些就被宛州地区给收归地区所有了,如果不是他当年据理力争,甚至差点儿被免职,这两家骨干企业就被地区给收了,所以冯士章的这笔“功劳”一直被东峡干部们所铭记,当然冯士章当了市委I书记,看问题角度又不一样,甚至也有点儿可惜市里没有能把这两家企业收到市里了。
现在沙正阳居然对着东峡的产业指手画脚起来,而且是直接针对汉东制药和宛州二药,嗯,还包括宛州制药,这简直让冯士章心里极度不爽,很想发作。
所以他才会用那种口吻来问高永能。
可是高永能这个家伙的回答却让他很不满意。
高永能在冯士章的目光下有些不安,但是却没有改变态度的迹象,这让冯士章既感到不悦,但是也有些满意,起码这个家伙不是那种在压力面前就随波逐流的人,这说明自己选人还是没选错。
吁了一口气,又慢慢回了半天的味儿,冯士章才算是把这口气给顺过来,“永能,汉东制药今年上半年的产值销售和利润也不算差,宛州二药情况也相似,有沙正阳所说的那么糟糕么?我感觉按照沙正阳所说,好像两家企业都像是要撑不下去要关门了呢?”
“不,不是的,书记。”见冯士章阴着脸沉默了半天,终于开口,高永能才舒了一口气,“其实沙主任也说了,两家企业的现代企业管理机制基本上还是比较完善的,就算是按照目前的形势,三五年都还是没太大问题,但是他认为企业的战略方向和重心没有找对,这种不重视研发,吃老本的格局就像是慢性失血,初一看见不出什么来,但真正到了后面,就算是你想要逆转,都来不及了,因为新产品的研发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三五年的投入都未必能见得到效果,十年八年持之以恒的投入也是常态,我觉得他说的没错,当年汉东制药不也就是您在担任县高官期间,持续不断支持厂里在研发上的投入才拿出了金匮地黄丸么?”
高永能话说到了冯士章的心坎上,虽然明知道对方这话又讨好自己的意思,但是冯士章还是很得意,脸上的表情也好看了许多。
“哼,永能,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子,我也知道一样产品不可能保一家企业一辈子,可是也不必危言耸听,说起风就是雨,……”冯士章话一出口,才觉得自己好像还是有些情绪化了,随即缓了缓,才继续道:“当然,居安思危是搞企业必须要有的心态,我也注意到了,这几年汉东制药和宛州二药乃至宛州制药厂在新品推出上没有什么成绩,我只是有些不忿这些问题我们的领导干部怎么就看不到,非得要别人来提醒我们,我也记得我在上一次经济工作会议上专门提到了企业管理者不能安于现状,不能固步自封,……”
一番有点儿发泄的感慨之后,冯士章才算是转回正题:“永能,这个情况我知道了,看来我们的一些企业领导还是当久了,滋生了得过且过的心思,这很危险,你要和韩青松好好研究一下这个情况,沙正阳在中央去锻炼了一段时间,肯定对上边的政策精神有更深的了解,在这一点上,我们要近水楼台先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