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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夏吟欢完全搞不懂他在做什么,顾及着寺庙里的官兵又不敢问,只好任由他给自己摸了一脸的香灰。
摸上了香灰,苍凛尘又迅速的将匕首逃出来,将自己的衣衫和夏吟欢的衣衫都割得破破烂烂,这么大的动静庙里的侍卫已经听见了,大声对他们的方向喝斥道:“是谁?谁在那里?”
苍凛尘将头上的发冠取下,又将夏吟欢头上的发簪抽出放在她手里,这才拉着夏吟欢走出,站在官兵面前,一向孤傲的苍凛尘此刻垂眉低眼的说道:“官爷……”
“你们是谁?”一脸的香灰,谁还认识他们俩谁是谁,再说官兵又不曾见过苍凛尘和夏吟欢。
夏吟欢总算明白了,苍凛尘这是在搭救拓拔策一把,是要为拓拔策解围,以免他被发现,于是她假意咳嗽了两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沙哑的回答道:“官爷……咳咳……我们是逃出来的难民,晚上在此歇息白日里去城中要两个银子度日。”
官兵见她咳嗽以为是得了不治之症,嫌恶的退开半步,暗想原来是两个乞丐,又问道:“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男人,身材,身材跟你差不多。”
官兵指着苍凛尘问道,他的身材确实和拓拔策相差无几。
苍凛尘摇了摇头,这时候心想拓拔策哪能跟自己相提并论,表面上却连连鞠躬,恭敬的答复道:“官爷,我们夫妻俩没见过有什么人进来这里啊。”
官兵有些疑惑,听声音虽然不像,但是他的身材倒是挺像拓拔策的,不得不怀疑的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躲起来!”
“官爷,谁不躲啊,这么大的阵势,我还以为是强盗呢。”苍凛尘说道‘强盗’的时候分明见官兵的脸垮了下来,知道言词有误,又嬉皮笑脸反问道:“敢问官爷这是要抓谁呢,这么大的动静。”
官兵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越来越觉得他很可疑,根本不理苍凛尘的问话,指着他说道:“你,把脸上的灰给爷摸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真的是逃走的拓拔策,他没有发现还放过他的话,岂不是罪责难当?
苍凛尘木然一愣,冷下了脸,他不确定这些人到底见没见过他,认不认识他,如果摸了灰有人见过他的话,那岂不是将自己送到了虎口?
“快点!”见苍凛尘没有动作,官兵又催促道,还不忘拔出剑来威胁他,苍凛尘拿捏不准,这时候也只好摸去了自己眉睫的香灰,紧接着是眼睑,紧接着是左半边的脸。
夏吟欢也在暗暗惊心,若官兵认识他俩,他们俩今日可算是完了,就算是拓拔策不在皇宫之中不能对他俩如何,那宫中还有一个安定王,他定然是见过苍凛尘的。
他现在的地位全靠一个偌大的谎言来维持,他也很清楚南疆皇帝是苍凛尘杀的,为了消灭证据,说不定会杀人灭口,想他那样残暴不仁的人真的有可能做出来的事。
眼看着官兵紧盯着苍凛尘不放,夏吟欢也相出一个计策来,猛地上前,便扑到在官兵的脚下,拽住了官兵的裤脚,带着哭腔的说道:“官爷行行好吧,行行好吧,我们连个栖身之所一夜没有,我又得了肺痨之症,请官爷行行好,给点银子让我看看郎中吧!咳咳咳……官……”
她话还没说完,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官兵惊吓过度,连忙跳开和她拉开了距离,连声骂晦气。
遇到个得肺痨的人,差不多也就和遇到半只脚他进棺材的人一般。
“走吧,去别地看看。”官兵嫌恶的看着他二人,躲开她还来不及,夏吟欢还不时的在背后一声声凄厉的喊着官爷,咳嗽声一声比一声大。
见他们走远,她才坐起身来,摸了脸上的土。拍了拍身上的灰,瞪了苍凛尘一眼,不满道:“都是你的鬼主意,真是的,让我扮了一次乞丐,还是得了肺痨的乞丐!”
苍凛尘无奈的耸了耸肩,趴在门框看去,火光已经渐行渐远,想来他们在这里找不到拓拔策定然会辗转到另一个地方搜寻,
“你,为什么要救我?”拓拔策已经从佛像后站了出来,就在苍凛尘的身后,眼神有些空洞,直勾勾的盯着苍凛尘问道。
苍凛尘回头便对上了拓拔策毫无光亮可言的目光,借着月色,幽幽的有些可怖。
“也没什么,欠你的。”苍凛尘见到拓拔策的那一刻已经猜想到,恐怕他们走后,拓拔策就陷入了危机,毕竟人证物证都在,拓拔策百口莫辩,被冤枉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
他觉得对不起拓拔策,杀了南疆皇帝只是解一时仇恨,但却没有想让拓拔策遭受不白之冤。
“欠我的?”拓拔策冷笑,好像这句话有些不妥,是他欠苍凛尘的才对吧,这是反过来讥讽他?
苍凛尘这时候也不打算隐瞒事情的真相了,脱口而出道:“是我欠你的,你父皇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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