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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在这之前,他也见识过先天境的大师,但是,却从未见过这等杀伤力的先天境大师,尤其是这样的群体杀伤,简直是耸人听闻。
他以前也听说过,先天境也有高下之分,这个道理,就好像同一所学校的学生,有的人默默无闻,有的人却如最耀眼的星辰。
冷汗淋漓之下,他忍不住又切换了频道,“镇……镇抚……我请求调用大杀伤性武器,对方太强大了,太强大了,太强大了……”
他忍不住一连用了三个强大,似乎若不如此便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可实际上,这时候的敖斯卡通过视频观看了全部的过程。
他心中也震撼与安雨沛那无匹的杀伤力,尤其是,安雨沛才十七岁,这样的天才少年,若是等他真正成长起来,将会成长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
那一瞬间,他既惋惜安雨沛不能完全为自己所用,却也暗自高兴,安雨沛终究还是被锦衣卫所用,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挂着锦衣卫南衙掌刑千户的头衔,这就是一个牵挂,一个情分……
当然,他还不知道自家女儿已经跟安雨沛有滋有味地搞在了一起,实际上安雨沛对锦衣卫的情分和牵挂比他所想象的还要更重一些。
在这种纠结心情下的敖镇抚使冷冷就道:“不准许动用大杀伤性武器,另外,辛离,你所看到的这个少年,他叫安雨沛,就在方才,还是我们南衙的人啊!”
辛离一瞬间差一点跳起来,我们南衙的人?
敖镇抚使叹了一口气,“扬州知府马静官擅杀先天境大师,犯了众怒啊!可惜我好不容易招揽来的天才,唉!事后,我也要向朝廷上表,请求朝廷处罚……”
敖镇抚使终究没有动过借此上表乞骸骨的念头,虽然这乞骸骨,实际上以退为进,比上表自甘处罚其实还来得有效果,可是,他不敢赌,万一朝廷那些大佬真的批准了怎么办?
他在锦衣卫南衙镇抚的位置上可是坐的有滋有味的,正是恋栈不去的时节,哪里肯真的挂冠求去。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当官更有滋味的?
辛离辛太保也不是蠢货笨蛋,这时候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镇抚大人怎么也不肯动用大杀伤性武器,原来如此。
一时间,他看着下面一步步往前走去的少年,却也惋惜不已,这样强大力量的少年,若在我们南衙为官,那我们南衙可真就要扬眉吐气了。
可惜了。
他叹了一口气,切换了频道,“各单位注意,确定嫌疑人为武力值强大的先天境大师,你们可以想象为人形坦克,不要做任何激怒对方的行为,重复一次,不要做任何激怒对方的行为……”
辛离辛太保是这次安保的总指挥,他在频道内所喊的话,顿时就被包括哪些黑衣保镖在内的所有人员听清楚了。
很多巡检和锦衣校尉其实是忍不住舒了一口气的,最怕的就是这时候上峰要求不惜代价拿下嫌疑人,这才是最要命的,如今看来,上面是要跟这人谈判了。
连郡王身边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当下就低声说道:“郡王爷,此次锦衣卫总指挥说了,对方是一个先天境大师,让我们不要做激怒对方的行为……”
旁边一直呆滞着的马静官这时候眼皮一跳,原本蹲着的圆滚滚身子顿时站了起来,脸上全是因为惊慌失措而引起的肌肉抽搐,“什么?不要激怒对方,我们是朝廷,是衙门,对方是一个屁民,难道朝廷倒要向一个屁民屈服?”
他像是一个小丑一般跳了起来,以前他最喜欢呵斥儿子要每逢大事有静气,可是,人的本质,只有在生死关头才能真正地瞧出来。
这世上的人,有几个是不怕死的?尤其是有权有势的,格外怕死,因为一旦死了,他们的权势便要灰飞烟灭……在生死力量的面前,任何权势都要低下他那自诩高贵的头颅。
所以越是有权势者,面对死亡,越是如小丑般不堪。
马静官是在场最明白的一个人,当他看见少年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他平时最喜欢写【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这十个字,如何不清楚,眼前这个穆大师的关门弟子,肯定是来找自己寻仇的。
在这个过程中,要么,对方死,要么,他马静官死,没有第三条路可走,而这时候锦衣卫的安保总指挥居然让所有的安保人员不要激怒对方,这岂不是让他马静官去死?
不行,我马静官怎么能死呢?我筹谋两年,好不容易找了机会把那个穆先生给弄死了,高官厚爵就在眼前,很快,我就要升官,做按察使司按察使,都察院右都御使,甚至入内阁做协办大学士……我怎么能死呢?
他那经常出现在扬州府电视台节目中做报告的圆溜溜的脸颊上,满是狰狞和扭曲,“我是四品黄堂,扬州知府,怎么能对一个屁民屈服……连郡王,你堂堂郡王之尊,怎么能因为一个屁民的威胁就蹲在轿车后面呢,太不堪,太不堪了……”
被保镖护着蹲在车后的连郡王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尴尬和怒意。
马静官筹谋这么久,终于暗害了穆先生,可想而知他对先天境大师的武力值是极为有研究的,可是,正因为了解,所以他格外地害怕,而今天安雨沛所展示出来的武力,让他更加的害怕,这时候辛离一句【不要激怒对方】顿时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挺着肚子就走了出来,眼神已经偏执和疯狂,乾指指着前面的少年,端起上电视的时候经常摆出的官威来,大声嘶吼道:“安雨沛,你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意味着什么嘛?你在******,******,我劝你立刻放下武器,向朝廷和政府投降,我朝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安雨沛一瞧眼前的胖子,顿时眼瞳一缩,双眉间几根毫毛无风自动。
马-静-官。
他一跃而起,整个人跃在空中,众人抬头看去,顿时被一阵阳光刺眼,似乎少年整个人都跃进了阳光中。
从辉煌烈日中一下就落在马静官跟前,少年一伸手,本三枚的铅笔刀就夹在了马静官那几乎没有脖子的脖子上。
马静官依然声嘶力竭地喊着,“安雨沛,我劝你不要自误,我代表朝廷,代表政府,代表扬州府五百万父老,命令你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看着眼前这个癫狂的扬州知府,临死都不肯放下为官的架子,安雨沛一瞬间便泪水滚滚,师父英雄一世,何等人物,居然死在这等猪狗不如的家伙手上……
眼前这死胖子口沫横飞地命令他投降,安雨沛吐气开声,大吼一声,“我代表你妹。”说着,手臂一挥,本三枚铅笔刀划出一道雪亮的刀光。
噗嗤一声,马静官圆溜溜的脑袋顿时冲天而起,便在这个时候,他那张肥肠般的嘴唇还大喊着【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四周一阵尖叫。
安雨沛再次一跃在空中,伸手就抓住了马静官的首级,随即一翻身,整个人便跃在了银河大厦的顶点,站在高处往下看了一眼,大声道:“连郡王,诸位父老乡亲,我安雨沛诛杀马静官这狗官,得罪之处,多多见谅。”他说完,一翻身,远远地落在一座老式宅院的屋脊上,片瓦不碎,声响全无,宛如灵猫乍动,一下就消失在了如蛛网一般的老式巷道内。
银河大厦脚下,方才那老者苏长信忍不住喃喃:“纵使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上空盘旋着地小羚羊直升机中,锦衣卫辛离辛太保看着安雨沛割了马静官的首级消失在下面的老式巷道内,这才切换了频道,“镇抚,他杀了扬州知府,取了首级后从容遁走。”
敖镇抚使自然是从视频中看得真真的,这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尤其是马静官临死前的癫狂,让他触目惊心。
他忍不住喃喃,“都说财帛动人心,财帛哪儿有权势好……得到的越多,越害怕失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