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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在逃国王哈萨尔卡,这就是引火烧身啊。现在好了,安西军动怒要来攻打我们,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这番抱怨却是惹恼了奥坎波斯。
只见奥坎波斯冷哼一声道:“你这是在教训本王吗?安西军就是一只喂不饱的狼,你做出让步一次,他就会越发的变本加厉,直到你再也负担不起。”
听到这里,杰尼卡彻底懵了。
看来国王陛下是从一开始就做出和安西军死磕的决定啊。
这么看来,确实没什么好劝的了。
“本王心意已决,要和安西军死战到底。如今火轮城内兵力如何,你们速速报来。”
奥坎波斯冷冷命令道。
杰尼卡本能的想往后退,把机会留给奥斯卡。
奥斯卡也抓住了机会,毫不犹豫的说道:“回禀陛下,城中现有战兵一万三千人,另可动员民兵两万人。”
奥坎波斯听罢直皱眉道:“就这么一点了吗?”
奥斯卡吞了一口吐沫道:“陛下,这已经不少了啊。您要知道,我们整座城中也只有二三十万人,里面有一半还是女人。男人只有十余万,刨除掉老人、小孩,贵族,也只有几万出头的壮年男子啊。”
奥坎波斯无奈的叹息一声道:“罢了,就先按照这个规模来布防吧。安西军来势汹汹,务必要让所有人投入到城池防守中来。你要向他们宣告,守城不仅仅是军队的事,更是他们每个人的事。只有我们上下合力一心,才能击溃安西军。”
“遵命。”
...
...
火轮国中的气氛一时间紧张了起来,街角的各个位置都能看到穿梭的士兵。
而且不光是战兵,就连民兵也加入了进来。
他们不停的在城中穿梭运送着守城物资。
战况的激烈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普通百姓第一时间把门窗关好,生怕战火波及到了他们平淡的生活。
“爸爸,妈妈我好怕。”
“哦,胡妮卡别怕,没事的。只是外面又打仗了而已。我们好好的躲在家里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
“可是爸爸,我还是好怕。我怕死。”
“你瞎说什么呢,你不会死的。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死的。”
“对了,我们这些时日不要出门,不管是谁来敲门都不要开门。我们家里的储备粮食足够多,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不需要再上街买粮食了。”
“可是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冲进来了怎么办?哦,以火神的名义保佑啊,千万不要出现这种情况啊。”
“不会的,我听说安西军军纪严明,和其他的军队很不一样。即便他们真的攻打进城中,也不会拿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怎么样的。”
“那就好,那就好。冤有头债有主,他们若是要找人报仇,尽管去找那些王公贵族报仇好了。”
...
...
刘霖不会知道此刻火轮国内已经是乱作一团。
上至王孙公卿,下至黎民百姓都生活在恐慌之中。
主要安西军的名声实在是过于响亮了。以至于几乎所有人都害怕与之正面对决。
但现在,安西军其实也只是在距离火轮城外几十里近百里的位置扎营而已。
西域实在太大了,从于勒国出发来到火轮国,安西军走了数日。
这还是急行军的情况下。
要是按照一般正常的行军速度,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抵达的。
“大都护,派出去的斥候已经回来了。按照他们的说法,此刻火轮国已经实行戒严,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嗯...”
刘霖听罢之后点了点头。
情况和他预料的差不多。
正常来说任何人都会在这种时候采取龟缩姿态来防守。
哪怕是完全不懂打仗的人也知道扎好篱笆是很重要的事情。
“传令下去明早五更埋锅做饭,随后向火轮国挺进。”
如今距离火轮国还有近百里的路程,全力急行军的情况下一天便可抵达。
刘霖希望明日太阳落山的时候他们便可以在火轮城外扎营。
...
...
安西军的执行力是相当强大的,说是五更起就绝不会有丝毫的拖延。
士兵们起床之后就围在一起埋锅造饭。
行军之中的饭菜是简单的,但是简单之中又透露出一股幸福的味道。
因为他们连战连捷,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败仗了。
作为军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的简单干脆。
如果能够一直取胜一直打胜仗,行伍之中的氛围将会十分的轻松愉快。
胜利可以解决很多不必要的矛盾,起到润滑剂的作用。
吃过早饭之后,安西军便正式启程朝火轮国的方向进发。
由于采取的是急行军的模式,故而每一名安西军的士兵都必须要保证全神贯注。
片刻的放松都有可能导致他们掉队。
而在行军途中出现掉队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轻则受到鞭笞,重则被砍头示众。
他们每个人此刻都有着无比光明的锦绣前程,自然不想在距离胜利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稀里糊涂的丢了性命。
在他们看来如今的西域各国已经是强弩之末。
虽然他们此刻仍然表现的很强势,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
只要安西军全力出击,这些家伙就会像土鸡瓦狗一样做鸟兽散。
安西军是战无不胜的,大周是战无不胜的。
犯我大周天威者,虽远必诛!
...
...
国王奥坎波斯一大早就醒了。
他本来的作息习惯是睡到正午,可最近睡眠质量直线下降。
这当然是安西军逼近,给了他极大压力的缘故。
安西军的战斗力十分强大,强大到就连一向张狂的奥坎波斯都慌乱不已了。
虽然他已经在全城之中贴下布告,动用全城的青壮男子,甚至是妇女老人协助守城。
可就算把这些满打满算也就是不到十万人。
这十万中有战斗力的也就两万。
而安西军可是有八万精锐。
这八万人都是刀口舔血活下来的老兵,作战经验十分的丰富,远不是奥坎波斯临时拼凑出来的这些家伙可比的。
但是奥坎波斯能怎么办呢?
这已经是他现在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奥坎波斯很清楚他不能再退缩下去了。
如果他继续退缩,首先火轮国的王孙贵族会跟着退缩,接着是大臣将领们。
再之后是普通士兵们,最后连百姓们也会感到惶恐不已。
恐惧的情绪就是这么不断传染的。
奥坎波斯知道自己身为国王必须要起到表率的作用。
只要他不表露出慌乱,他的臣民们就一定也不会惊慌。
“启禀陛下,哈萨尔卡求见。”
这个时候奥坎波斯正是心烦意乱,他本想回一句不见,但转念一想,或许哈萨尔卡有守城的经验教训,若是听听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
...
“奥坎波斯,我听说安西军即将攻打火轮国,便赶紧跑来和你商议对策。”
一见面,哈萨尔卡便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奥坎波斯的神情显得有些凝重,他先是叹息了一声,随即沉声道:“是啊,现如今的情况有些复杂。安西军毫无疑问是想要拿火轮国开刀的,因为我收留了你。”
奥坎波斯的话意味深长,听在哈萨尔卡耳中自然也多了一层其他的意思。
“情况确实很复杂,不过也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这样吧,我们先商讨一下防守的策略。”
哈萨尔卡知道现在奥坎波斯正在气头上,所以他特意把奥坎波斯往别的话题上引,以防止奥坎波斯拿他撒气。
来到火轮的这些时日哈萨尔卡是真切体会到了寄人篱下有多么屈辱。
虽然奥坎波斯以前跟他私交很不错,但这一次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让哈萨尔卡都快要不认识了。
果然,所谓的友情也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
一旦你失去了利用价值,友情也会随之大打折扣。
当然,至少到目前为止,奥坎波斯还收留了哈萨尔卡,并没有把他送出去交给安西军处理的意思。
仅此一点,哈萨尔卡便要知足了。
“嗯,那你说说看吧。”
奥坎波斯正有此意,见哈萨尔卡如此识趣的主动往上凑,便叫他直言。
“安西军进攻的套路很多,但总体而言可以归纳为多点开花。”
哈萨尔卡事后对安西军的进攻套路进行过总结,在他看来安西军进攻方式确实很立体,不过核心还是利用火力压制使得士兵可以攀登上城头取得城头的控制权。
“他们的进攻方式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都是很简单干脆的。”
哈萨尔卡吞了一口吐沫,继而接道:“我们要着重把守住各个城门。因为这里会成为他们猛攻的对象。”
“原来如此...”
奥坎波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可以说哈萨尔卡的这个建议很有实用性。
提前知道了安西军的攻击重心,他们就可以提前进行布置,针对性的布置!
这一点很有用。
当安西军再次采用惯用的套路猛攻之时就会发觉自己好似是一头撞到了钢板上,定然会撞的一个头破血流。
“而且他们的投石机很厉害。”
提起投石机的时候哈萨尔卡仍然是心有余悸。
“这玩意不仅对于城门,对城楼的攻击性也是相当大的。一旦城楼损毁,城头火力被压制,安西军接下来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奥坎波斯听得很入神,很认真。
他很清楚眼下哈萨尔卡说的细节很有用,绝不是人云亦云的泛泛之谈。
只要他能够把哈萨尔卡说的这些东西运用到实战之中,在面对安西军时火轮军一定可以减少很大的损失。
不说彻底击溃安西军,但至少要挫一挫他们的锐气,告诉他们火轮人不是好欺负的吧。
他们火轮国又不是软柿子,凭什么谁想捏就捏?
奥坎波斯频频点头道:“继续说下去。”
“除了投石机,他们的攻城锤也很犀利。”
哈萨尔卡吞了一口吐沫继而接道:“几十号人抱着攻城锤往城门一撞,若是没有加固的城门很可能被一下子就撞出一个大洞...他们的士兵个个悍不畏死。只要云梯一搭好他们就会不要命似的争着抢着往上爬。”
“照你这么说,安西军个个都是铁人?这怎么可能?”
奥坎波斯多少表现的有些难以置信。
“他们图的是什么,将领给他们画下的大饼?”
“或许吧...”
哈萨尔卡尴尬的一笑道:“这一点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有一点,安西军的士兵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哪怕是一个十分细小的细节都会被他们抓住,并且进行无限放大。”
奥坎波斯听得直皱眉。
“这么说来,我们除了严防死守,尽量加固城防以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了?”
“也不尽然。”
哈萨尔卡试探性的说道:“我发现了一点,那就是安西军在面对缺少粮草的情况下会有些急躁,似乎是想要快速的完成战斗。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做文章。众所周知,安西都护府被占后,安西军一路退回到了沙洲。他们这次重返西域,是以沙洲作为据点,一路前行的。这种情况下安西军的实力受到了严重制约,他们不得不停下来等补给。若是他们能够闪击战拿下一座城池的话还好说,可如果一旦战斗陷入到了僵持局面,他们很可能被粮草拖累。”
哈萨尔卡说到的这点确实很有哟。
奥坎波斯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截断他们的粮草?”
“是的。趁着现在安西军还没有兵临城下,没有围城,我们先派出一支偏师埋伏在城外。等到安西军的主力经过之后再让这支偏师绕到敌军的后方。只要做到了这点,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切断安西军的粮草。只要安西军的粮草被切断,他们的补给就会出现十分严重的问题。到了那时他们的心态肯定会出现很重大的变化,他们的战斗力也会随之降低。到了那时便是我们的机会了。”
哈萨尔卡评论起战斗头头是道,可当初于勒国被围困时他却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至少到目前为止,哈萨尔卡还是保持着清醒的。
奥坎波斯听罢如拨云见雾一般。
“嗯,这个建议很不错,我这就会传令下去,调集一只一千人的偏师出城埋伏起来,只要安西军的主力经过,就让他们绕到安西军的后方截断安西军的粮道。相信只要安西军的粮道被截断,接下来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奥坎波斯的心态一时间大好。
他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但是此时此刻他感受到了无限的爽感。
是啊何必杞人忧天呢。
安西军又不是神,又不可能做到事事顺遂。
同样的错误他们不可能犯下两次,这一次就让安西军好好瞧瞧西域人的韧性。
...
...
终于看到火轮城了!
刘霖单手攥着马缰,望着不远处的雄伟城池,心中颇为感慨。
不得不说,火轮城要比于勒城大许多,城中居住人口估计也要大不少。
论规模,火轮国应该有中原一个中上等州县的大小。
如今火轮国已经戒备森严,很显然已经严禁出入。
看来他们是早就得到了消息,并且做好了死战的准备啊。
刘霖并不感到意外。
事实上他很淡定。
提前做好了准备又如何,面对安西军的猛攻,不管是于勒国也好,火轮国也罢,本质上都没有什么区别。
在刘霖看来没有什么人能够抵御的了安西军的一波冲锋。
“传令下去扎营。”
此刻已经是日暮时分,虽然天还没有完全黑透,但显然已经不适合攻城了。
由于采取的是急行军,安西军的将士们此刻也已经是十分疲惫,急需要休整。
刘霖对此心知肚明,所以他也不会勉强。
必要的休息是下一次凌厉进攻的前提。
任何人哪怕是军人也不可能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
这长时间下去,身体是会吃不消的。
安西军的执行性很强,很快就把简易的帐篷搭好。
他们搭建的帐篷大小各异。
有的足足能住下十几人,有的则只能供两三人入驻。
不过行军在外这些都是次要的。只要能够在战争中活下来,比什么都强。
战争之中存在各种意外各种变数,哪怕是经验再丰富的老兵也有可能随时丢掉性命。
所以他们要做的就是享受当下,享受当下的每一个片段。
“传闻哈萨尔卡就藏在城中,嘿嘿这家伙还真的是命大啊,上一次于勒城破,大都护生擒哈萨尔卡者赏赐白银千两,可惜啊,让这厮给跑了。”
“好端端的怎么让他给跑了呢。我们不是把守住所有城门了。难不成这家伙还会上天遁地不成?”
“还真让你给说对了,他就是会上天遁地来着。”
“哈萨尔卡据说是从一个地道跑出城去的。出城之后他就一路向西逃去,最终逃到了这火轮国的。”
“这火轮国国王也敢收留他?”
“那我怎么知道啊,据说二人私交不错,也许是顾忌到这一层,火轮国的国王才决定收留哈萨尔卡的吧,不然岂不是坐实了凉薄无情,被人戳脊梁骨啊。”
“那倒是,但我估计现在这火轮国的国王该后悔了吧。”
“那肯定啊,你想想看,火轮国国王可是坐拥金山银山,美女如云想和谁睡觉就能和谁睡觉的。现在倒好,被哈萨尔卡坑的全城戒严,赋税收不到多少不说还可能国王都没得做。若是我们攻入城中,贵族阶层肯定都得清洗一遍啊。”
“嘿嘿,所以说啊做人千万不要做错选择。做错了选择那就得付出代价啊。”
“这世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便是火轮国国王真的后悔又能如何,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死扛到底了。”
“嗯嗯,所以啊这做人啊不能死要面子。面子这东西又不能当饭吃,你死要面子只能活受罪咯。”
“谁说不是呢。看看这火轮国国王接下来如何抵挡吧。我估计啊用不了一日我们就能拿下火轮国了。”
安西军的将士一边埋锅造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是兴奋极了。
“行了差不多得了,赶紧吃饭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对对对,我们吃饭咯。”
待开水把米煮熟,所有士兵便开始大快朵颐。
此时此刻,中军大帐之中安西大都护刘霖却没有顾得上吃饭。
他在为明日的战斗做准备。
在刘霖看来,战争都是准备之后才能体现出最强战斗力的。
不存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大胜对手的情况。
安西军固然强大,但也不能故步自封骄傲自大,而是需要从一开始就放低姿态。
这样有助于保持全神贯注的状态,有助于完美的发挥出战力。
“禀告大都护,饭菜已经做好了。”
便在这时亲兵带着煮好的饭菜恭敬的进入了大帐。
“你先放在一边吧,本将军一会就吃。”
刘霖此刻无心用餐,而是随手往旁边一点。
亲兵会意不敢打搅刘霖,小心翼翼的把饭菜放到一边,随后倒着退了出去。
...
...
火轮国国王奥坎波斯一直睡不着觉。
他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最终还是决定起床。
唉,大战在即他的心里就像是装着一件事一样,一刻不得闲。
“传大将军奥斯卡入宫。”
虽然已经是深夜时分,奥坎波斯还是决定召见奥斯卡入宫。
因为多半明日一早安西军就会发动迅猛的攻势。
到了那时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现在还有机会做出最后的调整。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大将军奥斯卡连夜入宫。
这是得了奥坎波斯特许,寻常时候若是大将军深夜入宫可是死罪。
“陛下,为何突然召见末将?”
奥斯卡一脸懵逼,他实在不知道奥坎波斯深夜把他折腾进来是图的什么。
“本王睡不着觉,一想到明日的大战就脑子里像是有个小人一样不停的在敲打。”
奥坎波斯苦笑一声道:“你既然来了,我们就好好商议一下明日的守城策略。”
奥斯卡心中腹诽,你连夜传旨也不说明是为了什么,弄得我心中七上八跳的,我敢不来吗?
现在倒好,把他召见入宫就是为了商议守城策略。
这不是早就分析过了吗,有什么可商议的。
再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有的时候打仗就是看随机应变,即便一开始就把全局都谋划好,若是临时出了一点差池,也可能之前谋划好的东西都派不上任何用场。
当然,这些他是不会对奥坎波斯说的。
奥坎波斯是君,他是臣。
要想高升,臣子只能捡着君主想听的说。
“陛下,臣觉得可以先从一开始就压制住安西军的气场,告诉他们我们不是好欺负的。这样在气势上我们就能占据优势。”
...
...
隆隆的战鼓声中,安西军将士正式开始攻城。
此时尚且是晨光熹微之时,不少火轮的士兵尚且在熟睡之中。
但是他们被安西军的战鼓和号角声吵醒,麻溜的揉了揉眼睛朝城头下看去。
只见数万安西军精锐如潮水一般的向城头涌来。
这下不少火轮国的士兵的直接吓尿了。
他们何曾见过这种阵仗。
安西军的架势一看就是志在必得啊。
“快,快放箭。”
在这个距离,放箭依靠箭矢达成远距离的火力压制是很重要的,可以从一开始就将对方的势头打压下去。
不过安西军显然也是有备而来。
他们看到火轮国的士兵采取箭矢火力压制的方式,第一时间下令命令盾牌手将巨大的盾牌举起。
安西军的盾牌和一般军队的盾牌不同,足足有齐人高,而且外边包裹了一层很厚的牛皮,寻常箭矢根本射不透。
泼天的箭雨浇下,却似乎是在给安西军挠痒痒,丝毫没有伤到他们分毫。
一轮箭雨过后,安西军的将士们便把盾牌撤去,开始了凶猛的冲锋。
此先他们在攻打于勒城的时候对于西域军队的防守策略已经有了清醒的认识。
在他们看来西域军队强就强在那三板斧上。
三板斧之后基本上不会威胁到安西军。
而安西军都是一群久经战阵的老兵,作战经验十分的丰富,绝不是西域军队这些三脚猫可比的。
在经过一轮试探之后,安西军决定好好给这些家伙上一课,告诉他们什么才是真正的军人。
安西军的冲锋速度很是迅猛,片刻之后就来到了城墙下。
他们迅速的搭起了云梯,开始向城头爬去。
安西军的作战效率是很高的,基本上不会出现浪战的情况。
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机会他们就一定能够抓住并且滚雪球不断的扩大优势。
“快,快搬运滚木擂石,把这些砸下去。”
城头之上的火轮国将领第一时间下令,士兵们也迅速的行动把早就堆积在城头的滚木擂石搬起朝城下砸去。
那些安西军士兵虽然浑身甲胄,防得住一般的箭矢,但面对滚木擂石也是一筹莫展。
“砸下去,不要停,继续砸!”
火轮国的军官吸取了于勒国的前车之鉴,从一开始就咬足了气力跟安西军死磕。他们知道这口气绝对不能松懈,若是松掉了给了安西军机会,接下来安西军是可以在短时间内将优势扩大为胜势的。
而且安西军的意志力很顽强,个个悍不畏死一般。
火轮城并不算高大,若是不能将安西军控制在相对安全的距离内,他们很担心安西军会一波冲上城头奠定优势。
“你昨天没吃饭吗,怎么有气无力的。让开,让我来。”
火轮城的军官搬起一块巨大的擂石,狠狠的朝下砸去。
一名正在向上攀爬的安西军士兵正巧被这块石头砸中,闷哼一声随即便从云梯之上摔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血水顺着他的身子淌了出来,但是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
因为此时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战斗本身上。
“冲啊,不要停,冲上去占住城头!”
安西军的将领们也不断的给将士们打气。
他们知道这种时候士气是很关键的。
而士气是怎么来的?
自然是依靠强大的动员力得来的。
如果一只军队自身都没有一股狠劲的话,自然也不可能指望士兵们拼命了。
但所幸的是,安西军上下都自带着一股风气,那就是在战争中拼命用命。
只要能够把握好这点,就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出将士们的实力。
“弟兄们上啊,跟他们拼了。”
冒着从城头之上抛下来的无数滚木擂石,安西军将士开始了一波死亡冲锋。
冲锋的过程中当然少不了将士受伤甚至是死亡,但是几乎没有一名安西军的将士惧怕后退的。
摆在他们面前的便是一条天路他们也要爬上去!
“冲啊,报效家国的时候到了,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
“弟兄们冲冲冲,不要惧怕不要后退!”
“杀啊,杀叛军报仇了!”
这下直是把城头的火轮国士兵看傻了。
这些家伙真的就一点不怕死?
他们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无所畏惧的冲锋啊。
怎么会这样?
“愣着干什么,快继续砸啊。不想被安西军割了脑袋就把他们全部砸下去。不要给他们任何机会。”
“对,继续砸不要停,不要给他们任何的机会。”
在军官们的一番宣扬之后,火轮国的士兵们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拼命的将手中的石块滚木砸下去。
可是这样一来问题出现了。
不论是滚石还是擂木的消耗都是巨大的。
很快就出现了缺口。
有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对于士兵来说,守城器械的缺失直接导致了他们束手无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快把滚油浇灌下去,不要让他们爬上来。”
虽然滚木擂石已经消耗殆尽,可他们还有滚油。
只要他们能够把滚油及时的浇灌而下,还是可以起到阻击安西军的作用的。
“弟兄们冲锋啊,不要惧怕,我们一定能够笑到最后。”
“是啊,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一定能赢的。”
咚咚咚的战鼓声中,安西军的将士就像是获得了力量加成一样,战斗力一时爆表。
此刻他们根本体会不到什么是恐惧,此刻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登上城头结果了这些杂胡叛军。
叛徒就该受到惩罚,若是做了叛徒还能够全身而退没有受到任何的惩治,以后岂不是人人都能做叛徒了?
安西军们是讲究善恶有报的,而且他们不相信所谓的老天爷,他们要依靠自己来报仇。
滚木,擂石阻止不了他们,箭矢阻止不了他们,沸腾的桐油也阻止不了他们。
他们要复仇,他们要拿下火轮国!
“杀杀杀,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弟兄们冲啊!”
...
...
火轮国的国王奥坎波斯见到如此惨烈的景象面色惨白如纸。
和哈萨尔卡不同,奥坎波斯从一开始就决定登上城头给将士们助阵。
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最大限度的激励士气,使得将士们沉浸在激动的心情中。
为了国王陛下,他们应该是可以拿出十倍于平日的战力和敌人死磕的吧?
奥坎波斯相信,将士们不会让他失望的。
但当他自己站在城头的那一刻,奥坎波斯发现他想多了。
战争关乎到每个人的生死,关乎到所有人的命运。
在这个时候任何激励的话都显得是苍白无力,这个时候任何所谓的允诺都显得不值一提。
国王又如何?
国王就可以叫他们献出自己的生命?
奥坎波斯可以很明显的从这些士兵脸上看出不屑的神色。
这些士兵们虽然没有明确的说出来,但是很明显他们不想要为奥坎波斯牺牲。
奥坎波斯真的慌了。
因为他从安西军将士的脸上看到了截然不同的神色。
那是一种毅然决然的神色。
安西军的将士冲锋的十分迅猛,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决绝。
或许在安西军的眼中,拿下火轮国只是时间问题吧,或许在安西军看来,他们的对手是不堪一击的吧。
总之,此时此刻奥坎波斯能够明确的感受到双方之间战力的差距。
这种巨大的差距让奥坎波斯濒临崩溃。
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奥坎波斯实在有些难以理解啊。
怎么打着打着战斗的局势就不对了呢。
“国王陛下,城头情况危险,您还是退到王宫里吧。”
见安西军也开始射箭压制城头的对手,大将军奥斯卡连忙跑到奥坎波斯身边道。
“本王不走,本王哪都不去。”
奥坎波斯大手一挥道:“如今将士们在这里用命,本王怎好逃到王宫去。”
其实他心中想的是如果城池失守,王宫又怎么可能守得住?
与其在王宫之中等死,倒不如在城头死战。
至少这样还能保留一丝的风骨。
“将士们,不要害怕,本王与你们同在!”
下定决心之后奥坎波斯便不觉得有任何的恐惧,而是蓄足气力准备做一个鼓舞士气的英明国王。
他拼命的扯着嗓子在喊,结果将士们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少激励。
这让奥坎波斯感到尴尬极了。
“怎么会这样呢...”
奥坎波斯直是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呢?
他可是尊崇无比的国王啊,为什么这些士兵会如此不待见他?
奥坎波斯觉得很是屈辱。
但他此刻又不好发作,因为若是他此刻发怒了,只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这些将士们本来就处于高度的精神紧张之中,若是奥坎波斯在这个时候大发国王的脾气,很可能把将士们的怒火引到他自己的身上来。
奥坎波斯自然是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情的。
他很清楚,眼下最需要做的是鼓舞士气而不是让士气低落。
所以,奥坎波斯选择不再扯着嗓子乱喊,而是从一名士兵手中抢来一个鼓槌,拼命的朝牛皮大鼓上敲去。
相较于扯着嗓子高喊,这种对于体力的消耗方式较小。
如果将士没有给出明确的反馈,他也不会感到太过尴尬。
可以说这是眼下奥坎波斯能够找到的最理想的方式了。
当然,至于这有没有用就不是奥坎波斯能够决定的了。
他只能做到自己能做到的全部,做到问心无愧。
...
...
安西军的攻势一波比一波要凶猛。
在刘霖的指挥下他们的进攻路线选择的十分恰当,整体攻势行云流水。
而反观城头之上的火轮国士兵,虽然占据着地利,可却不能拿出决绝的心态与之对决。
从气势上他们就已经输了。
安西军之所以能够有今日的心态,当然也是千锤百炼出来的。
经历过无数次的险境,安西军的士兵们能够灵活的应对各种各样的情景。
眼下的局面只能算是小意思。
当然,刘霖并不感到着急。
虽然他只带了三天的粮食,但是三天的时间足够拿下这座城池了。
即便三天之后没能拿下,运粮队也会把粮食送到。
只要补给一到安西军就将没有后顾之忧。
刘霖现在很想借着这个机会锻炼安西军的将士,因为他很清楚光靠训练是无法把一支军队训练的无比强大的。
要想让士兵成长,最好的方式便是战争。
以战代练,士兵的成长速度会快到惊人。
当然,全局都在刘霖的掌握之中。
所以他相信战损方面安西军会完胜。
从目前来看,一切都如刘霖设计的那样。
虽然火轮国军队的战斗力比于勒国的军队战斗力稍强一些,但强的着实是有限。
如果不出意外,今日落日前安西军就能拿下火轮国了。
便在这时亲兵跌跌撞撞的跑到刘霖面前,脸上写满了惊恐。
“大都护,大事不好了。”
刘霖闻言面色一板道:“你胡说些什么。两军对垒之际,休要说这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
刘霖这么生气不是没有道理的。
打仗的时候士气对于双方的影响那是相当巨大的。
很可能亲兵的一句话就会让安西军的士气一泻千里。
“大都护,是真的,运粮队遇到伏击,粮食都被劫走了。”
亲兵的这句话让刘霖如坠冰窟。
他整个人摇摇欲坠。
“你再说一遍。”
“大都护,是运粮队,运粮队遭遇敌军伏击啊。我们的粮食,都没了。”
粮草被截...
听到这里刘霖险些晕倒,多亏了亲兵上前搀扶才没有出丑。
这可真的是一个致命的消息。
粮草一旦被截,安西军将丧失后续补给,也就没有了打持久战的可能性。
如此一来安西军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三日之内拿下这座城池。
除此之外他们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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