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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故此若有人来追,必是罗九河。我那信乃是离间之计,只要罗九河看到,必然不会全力追击”钳牟丁自信满满地道。
“万一他还全力追呢?”
“所以我才请明公快走啊,咱们只要走出了卑沙城地界——不,只要走出二十里,他们就不敢追了。要知道,高尹成的败兵既然到了,也就意味着唐人的前锋距此不远,而且我们一走,其余诸部必散,泉盖洪岂敢放罗九河远去
如钳牟丁所料,虽然泉荔还想猛追,可才追出十里,后边便有一骑追来,带来泉盖洪的新令,令他们速速返回卑沙城。
回到卑沙城之后,泉荔又看了罗九河一眼,想到此次追击未立寸功,他笑着道:“罗将军,此行辛苦了。”
“不敢,不敢,泉将军才辛苦。”
“我们这就去见刺史,莫让刺史等久了。”
他的话让罗九河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便是感觉不对劲又能如何?
二人入内禀报追击的经过,然后泉荔便将那信递给泉盖洪,泉盖洪看了之后神情异样:“好逆贼,果然狂悖……不过暂时先放过他,前边得到消息,唐军先锋已经在十里外出现了”
罗九河正在想着那信中可能是什么内容,听得这个消息,顿时吸了口冷气:“来得……好快”
“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召你们回来。”泉盖洪咬牙切齿道:“这唐人果然是贪心不足,竟然还敢来犯吾境,如今我兵力不足,如何守城,你们可有妙计
罗九河正待说话,旁边泉荔却抢着道:“但凭刺史定夺”
“既是如此唐狗自南而来,但如今看来,那叶畅狡计多端,须得备他分遣一军绕道至城北……罗九河,你领三百人守卫城北,多派侦骑,如何?”
罗九河心中一凛。
汉军总数约有一千,原本都归他统属,装备、军饷都比不上高尹成统领下的高句丽部。如今可以说,汉军成了卑沙城中最重要的武力,而泉盖洪一句话,便夺了他七成的兵力。
不过他不敢反对,他心中明白,此时自己的地位甚为尴尬,就象此前出征不令他去一般,此时守卫,最关键的南面与东面,也不会交与他。
“是”他只沉默了很短时间,然后应道。
“好,你乃我心腹爱将,有你在,我们便后顾无忧。唐军远道而来,必不能久,而且天寒地冻,他们若在卑沙城外呆的时间长了,锐气消耗尽了,我们便可反击,那时还须借助你之武勇。”
“是”
罗九河又应了声。
泉盖洪分派防备任务之际,城南数里之外的山上,南霁云举着望远镜,远观卑沙城。
卑沙城乃是一座山城,位于大黑山之上,山势虽是不高,但甚为险竣,想要强攻下来,并不容易。
“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与我们在陇右见着的那几座城子,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了。”南霁云心中暗暗发愁:“真要攻此城,没有数万兵马,根本不可能”
甚至数万兵马都难,因为部队在攻城时根本展不开,当初太宗皇帝遣郧国公张亮破此城,也不知是如何行事的……
想了好一会儿,南霁云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而且从城外的寨子来看,卑沙城有了准备,实行坚壁清野,他手中如今只有不足三百的骑兵,就算想要破坏对方坚壁清野的意图都很困难。因此,唯一的选择就是放弃突袭的打算,回军返回。
这让连打了数场胜仗的南霁云多少有些不过瘾。
他的三百骑为前锋,叶畅亲领大军在后,在凤凰山之战获胜后,叶畅再度征募民兵,这一次参加者更为踊跃,甚至可以说,绝大多数适龄的汉人青壮,都已经成为了团练兵。
旅顺团练乃是叶畅给这支部队取的新名,在这一次征募后,叶畅手中的团练兵已经达到了四千人,除了留五百人守卫都里与旅顺外,其余人手,尽皆出征。高尹成部留下的军械武装了他们,让他们不至于连武器都没有。
除此之外,叶畅还给崴子寨以北的各个寨子下令,令其供应粮草、民夫。这些寨子原本都不听从旅顺,而是受青泥浦或者卑沙城遥控,而现在却是时移事易了。
在离卑沙城二十余里的三岔口,南霁云与叶畅主力相遇,此时叶畅已经扎下营寨,而营寨外边,还有一些各种打扮的人在风中哆嗦着。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南霁云牵马入营时问道。
“附近寨子派来的,没有送粮草来,参军令他们在外等着。”卫兵笑道:“这些墙头草,支应高尹成的时候倒是殷勤,如今我们来了,反倒没有粮草——就该让他们多喝喝西北风”
南霁云也笑了起来。
不过进了叶畅大帐,他看到一个熟人正坐在马扎之上,见他进来,那熟人慌忙起身行礼:“南将军”
“钳牟丁?”南霁云有些惊讶:“你不在卑沙城中,怎么会在这里?”
“某如何会在卑沙城中”钳牟丁笑道:“某与某家明府一心忠于朝廷,如何会与卑沙城中的叛贼在一起。此前因为叛贼势大,与之虚与委蛇罢了,实际上我家主公是……是……”
他想了一会儿,突然冒出一句“心在曹营身在汉”来,南霁云愣住了,而叶畅也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绣像三国志演义》中的一语,说的是关云长……”钳牟丁解释道
南霁云顿时也笑了:“好叫你得知,这书可是我家参军所著,原句该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不曾想你这辽东偏僻之地,竟然也有此书流传”
钳牟丁顿时惊得几乎呆住,他转向叶畅,然后拜伏在地,少说有七分真心地道:“荒僻野人,如今服矣,不想叶参军竟然是如此大才之人,无怪乎破高尹成如擒三岁小儿一般”
“好了,闲话不说,你此次来究竟是什么用意,我心中有数,但青泥浦此前做了些什么事情,我心中亦是有数。”叶畅笑毕摆手,正容道:“我只想问一句,高松是想死还是想活,是想荣华富贵,还是想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