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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说道。
尧勒瓦斯皱着眉头,将整张脸愈发压低。
这时,看似已毫无力气的阿不杜拉,那因为失血而变得惨白的脸上,忽地闪过一道狰狞,他猛然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朝着尧勒瓦斯的脸上狠狠扎去!
尧勒瓦斯根本没料到阿不杜拉还有这一手,他猝不及防,只来得及下意识地向后一躲,不料,阿不杜拉捅刺而来的小刀速度极快,卟的一声轻响,一下子深深扎入的左眼球中!
又哧的一声,刀刃从眼眶深深往下划拉,直到割碎下腭而出!
阿不杜拉这次隐袭击,用力极狠,尧勒瓦斯破碎的眼球与满脸的鲜血碎肉,一齐迸飞,其状简直恐怖至极。
尧勒瓦斯高声惨叫,声音可怕如来自地狱。
被一刀彻底扎瞎了左眼又完全划穿了左脸的他,强忍着巨痛,一把抽出腰刀,用力一刀平砍而去,狠狠地砍下了父亲的头颅!
阿不杜拉的脑袋腾空窜起,带起一股笔直的血柱,在空中划过一道短短的弧线后,骨碌碌地滚到角落。而无头的尸体,亦软软地倒伏于地。
“来人,给我把这狗东西砍成肉酱!“
疼得摇头晃脑的尧勒瓦斯,指着阿不杜拉的无头尸体,向一旁吓得呆住了一众军兵,厉声喝令。
十余名军兵立刻嚎叫着冲了上去,刀砍枪戮,把阿不杜拉的尸体,砍成了一滩稀软的肉泥。
这时,他最为信重的谋士尤素甫,提着一堆血淋淋的人头,来到了寝宫之中。
“大王子……哦不,陛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见尧勒瓦斯眼睛被扎瞎,满脸鲜血淋漓,尤素甫大惊失色。
正被一名战战兢兢的医师小心缝针的尧勒瓦斯,轻轻摆了摆手,叹道:“呸!算老子失算,被这老东西临死还弄瞎了眼。尤素甫,你那边的事情可办好了么?“
尤素甫将那堆血淋淋的头颅,向尧勒瓦斯面前一扔,便急急回道:“陛下,那些忠于先帝的将领,已被我以聚宴鼓气之名,诱入太子宫中,随后,趁早其酒醉,一一砍杀,无一漏网。喏,这就是他们的狗头,请陛下过目。“
听他乖巧地称呼自已为陛下,尧勒瓦斯心下一动,却又烦躁地摆摆手道:“好了,我知道了,那就立刻去按计划继续行动吧。“
尤素甫点点头,又向那医生叮嘱了一番,便立刻告辞离去。
这个昏黑的夜里,尤素甫按与尧勒瓦斯商定好的计划,迅速地开始接管城中各类事项,以稳定军心,防以生变。直到天快亮时,才把一切事情安排好。
天亮之后,尤素甫在城头,高高地打起了白旗。
同时,他派出两名使者,立即出城去与唐军联系。
使者来到唐军营帐后,统帅莫长荣刚刚起床,听了亲兵说了有使者到来,他心下一动,遂立即下令接见。
两名使者入得中军大帐,便把一张盖有叶尔羌汗国国玺的投降书,郑重地交给了他。
莫长荣听完翻译说完降书内容,脸上的欢容之情,简直溢于言表。‘
若不是因为使者在场,为了顾全颜面,他几乎就要放声大笑了。
他娘的,真没想到,在自已准备等唐王李啸的兵马到来,再重新发动对喀什的攻势之前,这叶尔羌汗国竟自杀自灭了起来,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好么,现在那王子尧勒瓦斯杀了父汗阿不杜拉,夺了最高权力,且已做好了投降的一切安排,正派出使者,要请唐军入城,商量具体的接收事宜呢。
看来,这拿下喀什,灭掉叶尔羌汗斩首功,还真注定是自已的呢。
莫长荣心下极其得意,装模作样地赞赏了这两名使者一番,便派出两名文官,带上自已的亲笔信件,去与他们一道返去,安排其部众出城投降事宜。
很快,两名文官去了喀什城中后,立即回返,向莫长荣禀告,那王子尧勒瓦斯确已弑父,愿率全部兵马,出城归降唐军。
莫长荣得信大喜,立即下令,全军开往喀什城处,接受尧勒瓦斯的投降。
很快,唐军抵达喀什城后,喀什城东西北三处城门皆是大开,在外面包围的唐军,有如汹涌的洪水大批进城,连绵的欢呼声涌起,响彻云霄。
而全体叶军与城中青壮,则在主将尧勒瓦斯的率领下,扔了武器,成一字纵队,垂头丧气地从城中中走出,随即被唐军分别看押。
很快,那举旗投降的尧勒瓦斯本人,则很快被唐军士兵推搡着,带到了正端坐马上的莫长荣面前。
莫长荣与一众护卫,皆以得意又鄙视的眼光,临高居下地俯视着他。
见到此人那已涂满药膏,又贴满布帛的左脸,莫长荣不由得莫名感慨。
唉,这世上之事,最可怕的,莫过于父子相残吧。可叹这尧勒瓦斯为了活命,竟不惜手刃其父,虽说是颇识时务,也未免太过凶残歹毒。
悠悠苍天,此曷人哉。
“本将便是唐军第十一镇镇长莫长荣,你是何人,能听懂得汉话么?”莫长荣淡淡地问了一句。
尧勒瓦斯木然无应,莫长荣便让汉人通事对他说了一遍。
听完汉人通事的话,尧勒瓦斯心下有莫名的屈辱感,却又不能发作。他略一思索,随即扑通跪地,打扦叩首。
“在下是叶尔羌汗国王子尧勒瓦斯,可叹在下父汗,有眼无珠,不识天兵,竟敢对抗唐军天威,实是罪该万死。“
尧勒瓦斯一边用结结巴巴的话语回禀,一边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见这尧勒瓦斯这位叶尔羌汗国的王子,在现在竟这般奴颜卑膝地在自已面前跪求饶命,莫长荣心下十分鄙视。他用一种讽刺的眼神,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说来好笑,见莫长荣眼神凌厉,又沉默无言,地上伏跪的尧勒瓦斯,以为莫长荣不肯接受自已的投降,不由得心下大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