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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叶惜带着邀请函回了寒杉公寓。
当时龚绫也在，见她失魂落魄进来，关上门问她，“小宝呢？你自己一个人回来。”
她在沙发上坐定，抬眉看了龚绫一眼，嗓音有气无力，“能给我倒杯水吗？有点渴。”
龚绫看她这样，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接了杯温水过来递给她，“喝吧。”
而后在她身旁坐定，见沙发上放着邀请函，还以为是工作室艺人的，便拿来看了看。
一看之下，整个人脸色都不好了，“给蒋子文的邀请函，怎么在你这里？”
“慕老叫我亲自送过去……”她喝完杯里的水，长舒了口气，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龚绫蹙眉，“这你也答应？”
“我不得不答应。”叶惜沉默了很久，最后才开口，嗓音闷闷的，“上次的裙子事件，蒋家对阁下已然非常不满，所以才会帮着封海生给封岳平反。
估计最近封岳就要重返政坛，再与阁下一争高下。
这件事，说到底是因我而起，你也知道，那件红裙，阁下一开始送给了我。
如果他没有把慕老送到蒋家的裙子换成赝品，蒋家就不会临时倒戈，阁下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这样的局面，都是我造成的。
慕老的想法我明白，他认为，只有让我去送这份邀请函，才能真正撇清阁下和我的关系，这样蒋家才会心无芥蒂地在以后的政治之路上，继续做阁下的左膀右臂。
如若不然的话，就等于把蒋家这个强劲的助力推到封家的阵营中，变成随时可能中伤自己的利器。
慕老为阁下思虑得长远，这件事，我有一千个不做的念头，但却有一万个必须要去做的理由。
不仅要去，还要开开心心地去，要笑，要让蒋家人一丝一毫毛病都挑不出来。”
龚绫听完往她身边坐了坐，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那你自己呢，你为了阁下宁愿做这么大的让步和牺牲，他都知道吗？”
叶惜闭上眼睛摇摇头，“他大概…并不想知道吧。”
“那你这样做值得吗？”看她这样为难自己，龚绫心头拧着疼。
叶惜在她怀里靠了一会儿，蹭掉脸颊上无声滑落的眼泪，坐直身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当然值得。比起政局中风云变幻激流暗涌的争斗，我做的这些，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说完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旁，静静望着远处燕江灯火朦胧的夜景，背影瘦弱寂寥。
龚绫靠在沙发上，抬眉轻声道，“惜惜，我想问你个问题…”
“你问。”她没有回头，仍站在那儿。
龚绫犹豫了下，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你不觉得…你已经爱上阁下了吗？”
叶惜一怔，爱吗？对他的感情到底是崇拜、仰慕，还是别的什么，她已经分不清楚了。
许久，她转身回眸，静静看着龚绫，苦涩一笑，“想什么呢你。他是孩子的父亲，我只是不希望因为自己而给他带来麻烦，上次的错误既然已经铸成了，那我能弥补一点就尽量弥补一点吧。”
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