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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的味道让人容易产生幻觉,高烧中神志不清的以濛在这样的物理退烧中也不是没有醒过来,只是少有的几次醒过来看着老宅里她熟悉的室内装潢,她总以为自己仍旧是在小时候。
物理退烧,反复擦拭酒精,祁邵珩在*畔照顾生病的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总让以濛误以为是她的父亲祁文斌在照顾她。
“我又生病了?”高烧中的人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和照顾她的人说话。
祁邵珩看她,还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就听她继续说道,“今天又不能去上课了,爸爸,你让之诺帮我请假了吗?”
看*上的人挣扎着想要醒过来,手里的毛巾紧了紧,祁邵珩知道以濛现在的状态,无奈中安抚她,说道,“已经给你请假了,阿濛闭上眼,睡吧。”
“嗯。”乖巧地应了一声,以濛配合地闭上了眼。
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后背,祁邵珩哄她入睡。
一直到她的呼吸平稳,他将她放在被子外的手臂放进了被子里,试探的碰了碰她的额头。
想了想,将温度计从她睡衣里拿出来,看着透明的温度计上显示的刻度,暂时安了心。
烧退了很多。
压好被角,将她换下来的衣服拿进了浴室,接了温水,他挽起袖子慢慢给她洗那几件衣服。
浴室的门开着,睡梦中以濛不断地发汗,服用了退烧药药效上来,她恍惚中听着浴室水龙头地流水声,眼睫轻动试图睁开眼看,入目是窗外昏黄的天际,她知道下午了,之诺该放学了,爸爸下午的时候向来要出去,晚上应酬。
现在,又是谁在浴室?
难道之诺过来了,又再给她洗芭蕾舞蹈鞋?
今天没有上课,不用洗。
十多岁,以濛每天都要学芭蕾舞,白色的舞蹈鞋下了课都是渗着血丝的,之诺每天都会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帮她洗白色的舞蹈鞋,白色的舞蹈鞋洗好后,他会在鞋子黏胶的地方细心地贴好纸巾,晾干后和买的时候一样的白。
空气中弥漫开的柠檬皂的味道让以濛更确定了浴室里的人是在洗着什么。
可是,她记得自己昨天有穿很厚的袜子,即便受伤也不会把血弄到鞋子上。
不用他总帮着她洗。
“之诺……”
“之诺……”
她想叫之诺的名字,喉咙干涩地厉害,只有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地声响。
累了,退了烧,以濛蜷缩着自己的身子,在自己十多岁的幻觉中,沉沉睡去。
浴室里不断弥漫开的柠檬皂荚的味道让睡梦中的以濛十分安心。
洗好了以濛的衣服,祁邵珩将其一件一件地晾晒在和卧室相连的露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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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濛清醒过来的时候天际已经完全暗了,她的头有些痛,手心的刺痛感让她下意识去看手上的伤口。
手臂上,掌心都有擦伤,即便意识不清楚,她知道自己从医院回来的路上似乎受了伤,也一直感觉有人在陪着她。
摊开掌心,已经包扎好,擦了伤药,这样的系绷带的手法是她所熟悉的。
她知道是谁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抱紧了自己的双臂,以濛蜷缩在*上的一个角落里,及腰的长发遮住了她苍白无助的脸。
以濛明白一定是自己又犯病了,不然,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静安医院里回来的。
一直以来,以濛都知道自己的问题,强撑着不想承认,是她觉得自己可以控制。
但是,控制不了,她现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病情。
以前,清醒过来还能记得自己大致在病发的时候做了什么,至少她还有理智,理智是清晰的,但是现在,她病发的时候做了什么她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想到陪着她的人一直是祁邵珩,以濛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是怎么看她的,是不是觉得那时候的她特别像是一个疯子?
内心的自尊在作祟,骨子里的高傲,让她一时间无法面对这么多的狼狈和难堪。
这样的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苏以濛,再也不是。
蜷缩在牀角,她不想见任何人,更不想任何人看到这么狼狈的自己,尤其是祁邵珩。
起身下牀,她将卧室的门反锁上。
路过梳妆台,以濛坐在室内的镜子前,看到镜子里映照出一张苍白的脸,无神的眼瞳,眉骨凸出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嘴唇干裂着再也不像以前一样润泽。
凌乱的长发,白色松散的睡衣显得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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