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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好像都说服不了另一边。
一时间,说不清有多少张嘴在说话,吵得不可开交,刘恒双耳都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它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了。不仅如此,好像越来越多的生灵听到这里的争吵后,也纷纷加入进来,究竟有多乱就更不用提了。
“都别吵了。都别吵了,这么吵下去成何体统?”
一条斑斓大蛇似乎也是被吵得烦了,忽然扬声道,“诸位道友,听我一言,听我一言,在这里松正老前辈当称得上德高望重的长者了,咱们何不听听他怎么说?”
“对对对!”
“松老前辈,你怎么看?”
它的话赢得无数生灵的认同,纷纷朝同一个方向仰望过去。满是期盼和尊敬地问道。
刘恒也朝那边看去,才发觉是一株老青松,树干比小青松粗壮了千百倍,那尖端直耸入云。想来已经不知活了多少岁。
寂静片刻,就听老青松传出一个慢吞吞却很认真的苍老声音。
“当为乐土。”
此言一出,支持名为乐土的一方仿佛得了大胜,欢呼雀跃,另一边则如丧考妣,死寂一片。
眼前这一幕幕让刘恒心神乱作一团。只觉比前面经历无数个奇异世界还要让他感到震惊。在这里,好像就没有无法生出灵智的事物,包括一缕灵气,包括一粒水珠,都生出了灵智,这任谁见了都会感觉不敢置信。
万物生灵!
这才是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要知道如果外界也是这样,无数代妖族大能也不会生出“诞妖不易”的感慨了。事实上外界妖族之所以如此重视血脉,就是因为血脉越纯净,诞生灵智的可能才越大。反之血脉越是杂驳,生灵就越是蒙昧,能诞生灵智的万中无一,这还是机缘巧合的结果,所以妖族诞生有多么不容易可见一斑。
如果有妖族来到这里,见到这种场景,只怕会直接惊得疯掉。
但刘恒也已经察觉一些不对劲,这里的生灵们虽然能口吐人言,虽然能辩驳讲礼数,可它们身上竟寻不到丝毫一点妖气。
不修妖气,它们甚至算不上妖族,刘恒都不知道该怎么帮它们归类,这也正是最奇怪的地方。
灵智开启到这种程度,居然还不懂修行?
“它们知礼明言,又是怎么学来的?为何偏偏不知修行?”
刘恒心里疑窦丛生,却紧闭口舌,绝不多嘴半句。在这么离奇的地方,谨言慎行才是正确的做法。虽然他有很多疑问,却不需要多问,因为他相信老青松的回答绝不能终止双方这场争论。
果然没等多久,又一个苍老声音插入进来,“松老道友,你身为长者,岂能行倚老卖老之事?休要听他妄论,老夫曾听墨圣尊提过,此地应是圣土。”
刘恒立刻循声望去,就见一只老狐狸颤颤巍巍走来,神色严肃地抚须道。
它的到来和它所说的话,也很快引来另一场欢呼,而老狐狸也受到无数生灵的簇拥。
墨圣尊?
刘恒敏锐抓住了老狐狸透出的这个称呼,不等他多想,又听到老青松慢吞吞地沉声回应,“见过李狐道友,不过道友之论老夫不敢苟同,因为老夫同样听释圣尊提起过,此地乃是乐土。”
释圣尊!
又来一个称呼,刘恒倏然心惊,不知道为什么,心神中忽然浮现出之前在山道所见,疑似一头巨虎和一个人那两个影子。
“墨圣尊道,显圣之地,可称圣地。”
“释圣尊也有言,极乐之土,方为乐土。”
老狐狸和老青松竟是对两种称呼都有解释,比起一众生灵的乱吵更显得有理有据,可是各有出处,依旧是谁也无法说服谁。
“是圣地!”
“是乐土!”
两方的支持者闻言又争论起来,眼见又要吵得不可开交,老狐狸抢先开口道:“这样吧,争论下去毫无意义,今日应该是谋圣尊开坛论道,不如一道同去,听听看谋圣尊的定论,如何?”
谋圣尊!
又来了一个,刘恒眯眼默立。
“也好,正合我意。”老青松沉默后慢吞吞回应,那巨柱般的身躯竟摇摇晃晃,拔地而起,和众多生灵一起朝某个方向慢步前行。
“谋圣尊要开坛了么?”
听到这个消息,行动的不仅仅是这群生灵,好像整片丛林都轰动了,万物起行,朝一个地方汇聚而去。
“刘恒道友,刘恒道友?”
刘恒正在琢磨该怎么混在其中,也去看看这谋圣尊是个怎样的存在,就听到旁边小松鼠的呼唤。见他回过神来,小松鼠才道:“刘恒道友,一起走吧。”
“我?我也可以去么?”刘恒略感吃惊,没想到会这么轻松就接到了邀请。
“刘恒道友,你莫非有门户之见?”小青松也在拔出自身根茎,当做脚来使用,闻言真挚地劝道:“大道万千,太早独尊一道可不好。像我们这个年纪,还是多听听各家之言比较好,谋圣尊之道同样非凡,去听听绝不会有坏处。”
“是呀,是呀。”小松鼠也连连点头,“咱们快走吧,去迟了可不大好,有对圣尊不敬的嫌疑。”
“我……”
刘恒本想辩解几句,最后没有多说,只是作揖道:“多谢两位道友的劝诫,在下受教了,这便一同前往吧。”
听刘恒从善如流,小松鼠和小青松显然很高兴。它们和刘恒谈笑风生,说着各种趣事,齐齐混入前往听讲的大流中,就变得毫不起眼了。
同样是神山,山道之上和山道之外都很热闹,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热闹。
“你坐在我这里一直喝茶算什么事?”
在山巅,神山头顶偏后的地方,一座亭子里传出孟茵带着火气的声音。这里名为通天亭,名列诸穴第十六,是孟茵早就属意的一座亭,不久前童易真去而复返,坐下后就静静煮茶饮茶,竟再没有任何离去的意思。眼见日头偏西,孟茵哪里还耐得住性子,焦躁喝问道:“你再留在这里,大比可就快结束了。”
童易真瞥她一眼,依旧不急不躁,故作幽怨地道:“这就赶我走了,怕我抢你这十六的排名?真是小没良心……”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孟茵立刻打断,定定怒视童易真。
童易真这才沉默了会,又轻笑着道:“既然已经败了,还有什么可着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