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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己变得越发强大了,却同样能感觉到浑身的隐隐作痛,因为横练晋升过程太过霸道,给身体造成极大负担,这是横练武功永远无法避免的一大弊端。突破过程会造成种种隐患,必须花费极大精力来恢复,而且有些损伤是无论如何都发现、修复不了的,最有代表性的案例就是同为霸主境强者,横练霸主往往最为短命。
刘恒起身,竟止不住一阵摇晃,勉力稳住身体,一口污血就从口鼻奔涌而出,洒了满地。
他原本鼓胀到一丈八尺开外的雄壮身躯,如今重新恢复九尺不到的高度,而且处处显得瘦弱非常。他脚下端坐的位置,留下一滩滩白渍,那是身上流淌下来,又被滚滚热力蒸干的汗渍,竟足足铺了半指厚,可见突破时的消耗有多么剧烈。
汗渍上又是血渍,刚刚喷吐出来的污血也很快干涸,显露出一些细碎又难辨的各色碎屑,这是胃府淬炼出来的杂质。
见状,刘恒摇摇头,喘息片刻,总算勉强适应了经过巨大变化后的身体,快速吞食大量妖肉,略微补充了体内的巨大消耗,才拿起抹布来清理现场。
待到清晨,重新套上卫尉甲胄的刘恒,看样子已经恢复如常,带着脸色不知何故有些苍白的刘衡走出卧房。
“魂力又被消耗了一部分。”刘恒摇摇头,对自身犹在神秘莲朵里孕育的神魂不由心生怜悯,“再这么下去,神魂不知何时才能复苏了。”
横练强者之所以神魂显得弱小,正因为修炼过程中,总会不断汲取魂力融入血肉里,换取对自身体魄的更强掌控。这是无法阻止的改变,也是横练武者永存的致命弱点,更是让刘恒深切体会了“自古文武难两全”这句古话。
无论内家还是横练,都将魂力笼络到了自己的修炼体系中,尤其随着境界提升,对于魂力也变得越发渴望。内家是把魂力化作意志之光,提升攻击的威力,横练则是把魂力当做气血一般,同样炼化到寸寸血肉里,使之变得越发敏感和可控。
反观魂修,却是将气血再转化为精气,补充到神魂里去。
文道武道的对立,境界越高,越是清晰与激烈,两边越来越显得无法共存。
“难怪到达师境以后,大多数兼修各家的强者都会做出最终选择,要么专于魂要么专于武,非此即彼。”
刘恒如今也渐渐感觉到其中的矛盾所在,看来要是没有意外,他也必须做出选择,或文或武,再无法像以前那样奢求两道齐头并进了。即便他不作出选择,随着境界的提升,修行同样会替他做出选择。一旦主要修炼武道,壮大后的武道注定会吞噬弱小的神魂,一旦偏重于魂修,境界提升过快的神魂若是比武道强大太多,同样会将气血内力全部吞噬。
以如今的情况看来,刘恒显然对武道更为偏爱,如今横练功法精进神速,长此以往下去,神魂被吞噬消亡好像成了难以避免的事情。暂时来说,神魂修行的确是刘恒的弱项,可是很多凡人都知道,武道断绝,唯有魂修直通无上圣境,刘恒岂能不知道?
就算只是一丝遥不可及的念想,也让神魂修行显得弥足珍贵,如果就这么任由其泯灭消亡,刘恒都觉得不舍与可惜。
该如何选择,刘恒只觉棘手。
暂时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修行上唯一一个比较大的困扰,但整体来说,修行之路还算顺畅,相比“死前”,绝对好上太多了。
早早出了府门,刘恒乘上战车奔赴四方城门,但见收容难民和挑选将士两事进行得如火如荼,虽然人头攒动,看上去一片忙乱,进度却是一点不慢。
他走过四处城门以后,总看见随着自己的到来,反而让众多文官文吏手忙脚乱,不仅帮不上任何的忙,只有添乱的份,只能尽快离开。
随后他去了地处城里的校场,那里同样是一片繁忙景象,有初步甄选出来的年轻男子不断涌来,在这里再做考核。他一样帮不上什么忙,倒是汲取了之前的教训,所以只是远远看了一阵,识趣的离开了。
这边无事,刘恒径直出了十日城,去了城外军营。
军营营帐如林,遍布一方山头,刘恒去的时候,原万羽卫的将士早已做完了早日操练。
“卑职等参见将军!”
遥遥闻讯,郑芝龙等一众武将早早聚在军营门口,又是齐齐参见。
刘恒和颜悦色地回了礼,就在他们的引领下走入军营。这军营显然是后建的,他还是第一次来,所以给予了更多关注。
“将军且看,我等想着来日将士们都能有个一官半职,骤然从普通兵士变为武官,肯定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郑芝龙的态度依旧很好,“为了缩短这个过程,军中已经采取种种方法,让他们提前适应。比如现在,就是每伍里交替当伍长,每个战士当一日的伍长。”
刘恒边听边看,不时颌首,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这个方式刘恒听后就知道很有用,方法本身不算多难,难得的是能够想到,这就很值得称赞了。况且不管郑芝龙背后打的什么主意,至少表面上对刘恒毕恭毕敬,安排的事情不仅做得尽职尽责,更称得上用心,饶是刘恒有心都无法挑出什么刺来,足见郑芝龙能力之强。
“难怪数年下来,刘衡明知郑芝龙来者不善,还是渐渐放下了戒备之心。倘若他一直做得这么好,我同样只能重蹈刘衡的覆辙,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刘恒心下感慨,“既然如此,只剩下打草惊蛇这一条路了,必须尽早解决,否则这郑芝龙终成大患。”
郑芝龙完全没有想不到此刻刘恒已经准备朝他动手,引领刘恒在军营鼓舞一番士气,前往大帐的路上,似是闲聊般提起了一则传闻。
“不知将军最近,有没有听说魔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