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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掷刀击杀年轻士卒的青年亦笑赞:“敬公也不差。”
火光明灭,面目宛然,正是江东军将领:陈武与宋谦。
二将火把急摇,不一会,草丛掩映的城墙角落里,陆陆续续爬出一个个江东军士卒。人人头裹青巾,窄袖束身,背负斫刀,一脸杀气。
原来这西侧城墙不起眼的角落里,竟已被事先挖通。再用湿泥将两头出入口补好。泥土干后,草木掩映,外表看不出什么,但内里却是中空的。只要挖开两头。就能轻易潜入。臧霸等人刚夺城池,一时未及细察,结果被江东军就此突入。
这就是江东军的空城之计。
当江东军越聚越多时,终于引起不远处巡卒的注意,举着火把走过来。喝问:“老杨头,你……”
黑暗中一道黑线射来,巡卒捂喉瞠目栽倒。
这下终于引起城头守卒的注意,探身用火把一照,大惊失色:“敌、敌袭——”
尖厉的长啸,打破了静谧夜色,满城吆喝之声顿时为之一静。
陈武奋力将火把往高空一扔:“杀——”
“杀——”
突入城内的江东士卒纷纷拔刀,迅猛冲上城头。
“杀——”
城外同时杀声震天,漆黑如墨的野外,亮起无数耀眼的火把。若每一支火把算一个人的话……老天,竟不下二千人!
内外交困,突袭加夜袭,又是攻其不备,城内近半士卒又喝得酩酊大醉……都到这份上了,想不溃败都没可能。
孙观本在城头巡视,一见这架式,就知这城守不住了。当下率数十扈从,从登城梯冲下,突破重围。一路杀向寺衙。当他破门而入时,眼前一幕,令他肝胆俱裂。
但见大堂之内,杯碗碎地。案翻席乱,一个江东军将正一刀捅入大哥孙康的腹部,然后一脚将其踹倒,大笑:“取尔性命者,九江宋谦是也。”
孙观发出一声震天怒吼,手舞长柄大刀。疯牛般冲向宋谦。
铮铮铮铮!四刀狂砍,火花四溅,将宋谦劈得连连后退。而此时身后也传来厮杀之声,却是二将的扈从互相干上了。
论勇力,孙观与宋谦不相伯仲,但孙观目睹兄长被杀,已进入狂暴模式,战力直接上升一个档次,竟将宋谦从大堂杀得步步后退,一直退到中庭,都没机会还手。
宋谦终于也怒了,眼见孙观又一刀劈来,奋力反格。铮地一声刺耳巨响,两把刀都崩豁了口,互相咬住。宋谦趁机夺拿长柄,孙观往后回夺。
二将正奋力互夺之时,宋谦眼睛精芒暴起:“杀!”
但动手的却不是他,而是从屋顶跃下一人。
刀光一刀,孙观人头落地。
年轻将领提起其首级大笑:“取尔首级者,庐江陈武是也。”
孙观一死,其扈从顿时四散而逃。
宋谦四下张望:“可见到臧霸?”
陈武摇头:“未曾见。”
二将找遍整个寺衙,都没见到这琅琊军主将,臧霸跑到哪去了?
只能说臧霸真是好运,山寨老大出身的他,一向喜与下属同乐,这会正在南城军营里会饮。城内外一乱,臧霸当场跳起来,拎刀光膀就往外冲,大声呼喝召集军队,意图反击。可惜,大势已去,无力回天。
当得知两位拜弟,孙康、孙观双双殒命,臧霸眼前一黑,仰面栽倒。一众扈从七手八脚,扛着臧霸溃围而出,从北城缒绳而下。立足未稳,西面火把如龙,大股敌军杀来。
扈从分出一半,持刃迎战,一半拚命扯住发飙的臧霸,钻入芦苇丛中,借着夜色掩护,侥幸逃脱。
臧霸一行凄凄惶惶,连夜逃出三十里。天明时分,方才看清身边同伴模样:一个个蓬头垢面,衣碎成条,脸手划伤,满身泥浆。若非手里还紧攥着兵器,简直与流民无异。
但也正因他们手里有兵器,看起来不像流民,却像盗贼了。
一行劫后余生者刚从芦苇泽里钻出,步上坦途,还没走出三里地,就听身后传来如雷动地的铁蹄声。
众扈从骇然变色,臧霸如坠冰窖,仰天长叹,想不到千辛万苦逃出来,还是免不了一死。
骑兵,全是骑兵!足足有五十骑之众,远非他们这一小撮精疲力竭的逃亡者能抗衡的。
臧霸却越众而出,长刀一横,摆出一副与敌皆亡的拚骨架式。
众骑将他们团团包围,数十战马腾起的烟尘,将本就狼狈不堪的臧霸等人弄得灰头土脸,面目难辨。
这时一将策骑而出,玄甲赤马,凛凛生威,手持一柄在三国时代少见的掩月大刀。这种样式的大刀,只在龙狼军才有。
臧霸一见,脱口大呼:“文远!是你么?”
那骑将惊讶道:“你是何人?如何识我?”
铛锒锒!臧霸与扈从将兵器乱扔,瘫坐一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