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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照在老婆婆那有些佝偻的瘦弱身影之上,就像根本没有触碰到什么隔离物,直接照在了被砌的平平整整的水泥道路上,别说人影了,就连一丁点虫影都没有看到。

    没有影子,这意味着什么,周北平可谓再清楚不过了。

    是的,这个老婆婆竟然已经死了。

    他点了根烟,随着烟雾的吞吐,这才将心情,缓缓的平复了一些。

    能在大白天跑出来,还一点事情都没有,如若无人之境。

    这老婆婆,有点凶啊。

    看这情况,她应该是住在这栋楼上的吧。

    摇了摇头,周北平将烟头在烟灰缸上掐灭,然后这才下了车,上了楼。

    王小胖的高中化学老师兼班主任住在三楼靠南的那一户,这是王小胖之前告诉他的。

    所以他没有犹豫什么,直接敲开了房门。

    对于周北平的出现,王小胖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很快跟钱莹介绍了一下。

    “哦,是小胖的同学啊,快进来坐吧。”

    毫无疑问,这个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材有些瘦弱,透着一种文化人气息的女人,就是钱莹了。

    她看上去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系着围裙,脸上有着一丝微笑,倒并没有王小胖说的那般严肃。

    “钱老师好。”

    虽然他现在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

    “平哥,你怎么上来了?你不是说很尴尬吗?”

    王小胖悄声问道。

    周北平却没理会他,只是跟钱莹简单的交谈了起来。

    一开始只是说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情,随后话题一转,“钱老师,你在这里住了很久了吗?”

    “没多久,也就是几年吧,师大毕业在二中教书才过来的,这其实是我姑妈的房子,我暂住在这里。”

    钱莹也没在意,笑着回答。

    “这样啊,那这里的住户,你应该都认识吧?”

    周北平也好似只是随意拉着家常。

    “大部分都认识,怎么了?”

    钱莹给周北平端了一杯饮料过来。

    “没事,就是刚刚在楼下,好像看到一个老太太,一大把年纪了还在捡废品,挺可怜的。”

    周北平笑了笑。

    “你说的是陈老太吧,是挺可怜的。”

    钱莹也摇了摇头。

    经过短暂的交谈,周北平知道,这个姓陈的老太太的儿女虽然住在离这儿不近不远的城里,却很少会过来,至少,这好几年的时间里他们只来过用指头都数的清的次数。

    她的孩子们每次来得匆匆,走得也匆匆,留下的大多是通篇抱怨——诸如电视不好看,床不够暖,还有狗太吵了,之类的。

    之后他们就不来了。

    一开始,在外头鞭炮噼里啪啦打响之前,他们还会打电话或者寄年货。

    后来呢?

    反正钱莹已经好久没再见到过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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