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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过了很长时间,赵东来做过手术后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病房里的门是关着的,灯光也比较昏暗,而里面,有一个穿着大马褂的医生,一个年迈苍老的人。
赵东来微微睁开眼睛看到这个马褂老人的时候,嘴角牵强的笑了出来。
老人坐在椅子上瞪了他一眼:“挺能折腾的嘛。”
“不折腾,怎么证明我还活着?毕竟死过一回的人,就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活着。”赵东来苦笑了一声后,虚弱的蠕动了下嘴巴,接着道:“不过我现在是不是死了?不然怎么见到师父你老人家了?”
老人嘴巴都笑歪了:“你意思是我也死了?”
赵东来:“那您怎么在这?”
老人:“以我的医术,在什么医院不能有开刀做手术的权利?不是我来得及时,你小子现在已经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这个大白卦年迈的老人正是赵东来的师父公孙无极!
赵东来看着天花板,做好了心理准备,问师父:“师父,我是不是废了?”
“差不多。”大白卦的老人坦白道:“你现在除了躺着,要么坐在轮椅上渡过下半辈子,我检查过了,没办法的事,以前就叮嘱过你,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蛟蟒拳,其实并不是怕你暴露了我教你的本事,而是怕你用力过猛伤筋动骨,其实以你的身体素质是没办法发挥出蛟蟒拳最大威力的,但这次你超负荷使用了它,导致了你筋骨损伤严重甚至因为没来得及第一时间手术治疗,部分组织神经已经坏死了。”
赵东来看着天花板,眼珠子有些通红:“想不到最后和我父亲差不多下半辈子要和轮椅相伴了。”
公孙无极:“这次下山,后悔吗?”
赵东来摇摇头:“在这之前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后悔,但是现在,我后悔了!”
公孙无极:“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赵东来诧异的转过头来看向他。
公孙无极解释道:“手术结束以后,这一晚上,在你昏迷的时候梦呓喊了她的名字至少23次,不过我奇怪的是,这次你喊的不是慧灵了。”
赵东来尴尬的苦笑一声:“老家伙你还是老样子,我感觉咱这对话好像又回到了在山里的时候,师父,咱们回山里吧,我虽然废了,但我可以每天坐着轮椅帮你烧柴煮饭。”
公孙无极抬起松弛的眼皮子,嫌弃的看着他:“你恩或者怨都还了?你梦呓的这个女人,你放得下吗?”
“放不下又能怎么样?”赵东来把头撇到了窗外的一侧,不让老头子看到自己映红的双眼:“连您都没办法了,这世界上,谁能让我跟正常人一样?我这样子和她,岂不是误了她?我可不想像我爸爸那样,误了我妈妈。”
就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赵东来转过头来,看到倪裳光着脚丫子单薄的身子站在那里,他错愕得愣在那里。
倪裳擦拭了两眼的眼泪后,牵强的露出了一抹笑容来,她嫣然道:“我等你你不来,害怕这么好的男人被别人抢走了,所以迫不及待的自己过来了,我们结婚吧?”
赵东来两眼通红的看着倪裳,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显然,倪裳把刚才的话都听进去了。
这一晚上,就她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