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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竞技场获胜故事。
凯特尼斯想了想,也许把机密的事告诉艾瑞克,会让他觉得我真心把他当朋友看。
而且,一想起那女孩的舌头被割掉,凯特尼斯就无比恐惧。
那个女孩的出现提醒了凯特尼斯究竟到这里是干什么来了,不是为了炫耀华丽的服装。也不是为了品尝美味的食品,而是要面对血淋淋的死亡,面对为杀死自己的人欢呼庆祝、加油助威的观众。
宁匀感觉到凯特尼斯的欲言又止,突然道:“你上过楼顶了吗?”
凯特尼斯摇摇头。
宁匀感叹道:“波西娅、辛纳和我去看了,几乎能看到整个城市。就是风有点儿大。”
凯特尼斯明白了,在心里把艾瑞克的话理解成“没人会听见我们谈话”。
宁匀声音里有几分轻佻:“我们上去好吗?”
凯特尼斯点点头,跟在宁匀身后,登上通往楼顶的台阶。
楼顶有一个圆拱形的房间,一扇门通往室外。
两人走出去,外面的空气很凉爽,风也挺大。
第一次见到这样景象的凯特尼斯被惊呆了。
都城的夜晚好像有无数的萤火虫在闪耀。十二区的供电时有时无,一般情况下只有几小时供电,多数的夜晚都用蜡烛照明,唯一不断电的时候就是转播饥饿游戏或有重要电视新闻时。可这里不会断电,永远不会。
宁匀和凯特尼斯走到楼边的栏杆处,从楼顶直直地向下望去,大街上车水马龙,可以听到汽车的呜呜声、人们的喊叫声,还有奇怪的金属敲击声。
“我问过。”宁匀说道。
“什么?”凯特尼斯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我问过辛纳,难道他们不担心有的‘贡品’从这里跳下去吗?”
“他说什么?”
“他说你们跳不成。”
宁匀把手伸出来,伸向空荡荡的前方。
接着听到“呲呲”的声音,手被弹了回来。
“这儿有电网,会把人弹回屋顶,麻麻的。”,顿了顿,宁匀又道,“有人说幸福的家庭大抵一样,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其实相同点还是挺多的。”
凯特尼斯沉默了几秒,感觉艾瑞克的声音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总担心我们的安全。”凯特尼斯说道。
天已经很晚了,凯特尼斯感觉两个人都是孤零零的。
“来看看花园吧。”宁匀摆了摆手。
在楼顶的另一端,有一个花园,里面有花坛和盆栽的树木,从枝条上垂下数百个风铃。
在这个花园,这大风的夜晚,不想被偷听的说话声很容易就被淹没了。
凯特尼斯假装欣赏一个花朵。轻轻道:“一天我们在林子里打猎,藏在那儿,等着猎物经过。”
“你和你爸爸?”宁匀问。
“不,和我朋友盖尔。突然所有的鸟都不叫了,只有一只鸟除外,它发出了警告的鸣叫。这时她出现了。那个女侍者,我肯定是同一个女孩,她跟一个男孩在一起。他们的衣服很破,大概因为没睡觉吧,眼圈乌青,他们拼命跑着,像在逃命。”
凯特尼斯沉默了一会儿,回想着这两个人在林子里狂奔逃命的情形,他们明显不是十二区的人。
猛然间看到他们。凯特尼斯呆立着,不知如何是好。接着凯特尼斯想是否应该帮他们逃脱,如果动作快,兴许可以把他们藏起来。
可凯特尼斯是猎手,知道猎物陷入绝境时的样子……
“直升机从天而降,”凯特尼斯继续对宁匀道,“我是说,刚刚天上什么也没有。瞬间飞机就出现了。飞机悄然无声,可他们已经看见了。上面撒下一张网罩住女孩。然后把她拉了上去,拉得很快,就像电梯一样。他们又冲男孩扔下一支带绳索的长矛,他也被拽了上去。但我肯定他已经死了。我还听到那女孩的一声喊叫,叫的是男孩的名字。然后直升机就消失了,消失在空中。鸟又开始鸣叫。好像一切都没发生。”
“那女孩看见你了吗?”宁匀问。
“不知道,我藏在岩石下面。”
其实凯特尼斯知道,在鸟叫声停止,直升机出现之前的一瞬间,女孩已看见了自己。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露出求救的眼神。
可凯特尼斯只是呆立着,什么也没做。
“你在发抖。”宁匀关心道。
这风和这故事已经带走了凯特尼斯身上所有的热量,让她不寒而栗。
宁匀脱掉外衣,准备披在凯特尼斯的肩上。
凯特尼斯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稍作犹豫,随后决定接受艾瑞克的一番好意,让他给自己披上衣服。
朋友自然会这么做的,不是吗?
“他们是从这儿来的吗?从都城?”宁匀问,说着轻轻的把凯特尼斯领口的扣子系上。
凯特尼斯点点头,那男孩和女孩,看上去就是都城人。
“你觉得他们要去哪儿?”
“这我不知道。”凯特尼斯轻轻摇头,“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凯特尼斯很不解。
黑密契叫那个女孩叛逆者,究竟为什么而叛逆呢?只可能是都城的叛逆者。可这里无所不有,没有叛逆的理由啊!
“我们得离开这儿,天冷了,我们最好回去。”宁匀突然道,声音很大,超出风铃的声音,“要是他们允许,我会回家的,不过不得不承认这里的食物是一流的,嗯,服装也很漂亮……”
凯特尼斯知道艾瑞克又在打掩护,万一有人听到,也不会认为有人对都城的统治表示怀疑。
……
凯特尼斯回到房间,打开门时,红头发女孩正在收拾东西。
她低着头,避开凯特尼斯的视线,朝门口走去。
凯特尼斯真想为吃饭时的事跟她说声对不起,但不能。
踢掉鞋子,凯特尼斯没脱衣服就钻进了被窝,仍在发抖。
这个女孩也许已把自己忘了?
不,不会!
对于一个曾寄托着最后的希望的人,是不会忘记的。
凯特尼斯用被单蒙住脸,好像这样就能把那个不会说话的红发女孩从记忆里抹去。
可凯特尼斯感觉她正用眼睛盯着自己,她的目光穿透了墙壁、门窗和被褥。
不知道她是不是很高兴看到自己死去呢?
……
宁匀回到房间,波西娅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的脸色不太好看:“你们是一对,没错吧?”
“什么?”
“你和凯特尼斯。”
“我们……”
“别骗我!”波西娅打断道,“我问过凯特尼斯的造型师了,她和你一样,无毛!”
“我们真的……”
波西娅再次打断,似笑非笑:“你想说什么?天然的,无毛,难道你们是兄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