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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网下,同样抬头仰望。
“是个女人。”蛊王眼力超群,“中原长相。搞不好是哪个无聊门派送来的细作。这边穷乡僻壤,究竟有什么好来的。”
居然一开始就猜中了?练朱弦不禁感叹于蛊王的敏锐,心里又有些暗爽,故意瞥了身旁的凤章君一眼。
凤章君不理他。
蛊王质疑,其他人也不好妄作判断,唯有全部朝着教主诺索玛望去。
银发的美人倒温和一笑:“好久没人敢选这条路了。老话不也说过么,‘跳的都是缘分’。缘分都到了,还能怎么样?”
“跳的都是缘分?”凤章君不解。
“那是一个南诏传说。”练朱弦为他解释,他们面前的这座悬崖名叫情人崖,崖顶是一片平地,名为云杉坪。相传那些相爱却无法相守的男女,只要有勇气从云杉坪跳下来,就会被天神接到一处世外桃源,在那里厮守终身。
“懂了,就是落入了崖底的五仙教。”凤章君言简意赅,“然后就被你们捡回去当教中弟子。”
“其实这种事很少。毕竟崖高百丈,就算有蛛网围护,作用亦十分有限。悬崖附近也总会有失足摔死的动物尸骨,所以这里的花草才会如此繁茂。”
练朱弦话音刚落,只听蛊王撵了个响指,那巨大的蜘蛛网竟自行破开,网中女子跌落,摔在柔软的草地上。
“……何必如此简单粗暴。”诺索玛叹息。
练朱弦与凤章君跟着众人走上前去,发现草地上躺着的人正是曾善。
多日未见,她看起来又黑又瘦,脸颊与嘴唇严重蜕皮。身上衣裳也是污脏不堪,但至少人还算清醒。
看见一大群人走过来,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可稍稍一动就疼得呻~吟。
诺索玛脚步轻快,第一个走到了曾善身旁。他首先低头观察几眼,旋即开始探查她的伤势。
“别动,你的肋骨断了几根,其中一根抵住了肺脏,很痛吧。”
曾善起初缩了一缩,但在觉察出诺索玛并无恶意之后,慢慢放松下来,转而怯生生地看着这个好看得有些过分的男人。
等她平静之后,诺索玛又开口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其一,我可以立刻结束你的痛苦。其二,我也可以医治好你的身体,但那无疑将会是一个漫长而又辛苦的过程。要选哪一个?”
曾善张了张嘴,却嘶哑得发不出半点声音,唯有用力眨了两下眼睛。
“聪明的孩子。”诺索玛对她温柔一笑,立刻召唤身后人:“摩尼,替我护住她的心脉。”
蛊王轻轻“切”了一声,却还是走上前来,冲着曾善一弹手指。
也不知怎么回事,曾善突然抽搐起来,状若癫痫,并且很快就没了动静。
诺索玛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皱眉看向蛊王:“我可没让你用这办法。若是禁不住的,顿时就死了,倒比直接杀了她更快。”
“有什么关系。”蛊王不以为意,“是人迟早都要死,想不到这丫头居然还跟我教有点缘分。”
“……护命蛊?”练朱弦喃喃自语。
凤章君顺势问他:“你时常挂在嘴边的护命蛊到底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练朱弦反倒不说话了。
另一边,见曾善状况稳定,诺索玛便示意守卫将人抬去医庐。
“你又要捡个麻烦回去。”蛊王叹息。
诺索玛一笑:“明确的麻烦总比潜伏的危险可爱多了,而且我与这孩子倒有些眼缘。”
“是吗?”蛊王也跟着冷笑:“我怎么觉得反而像是个祸害呢?”
这之后,场景又发生变换——曾善被带入五仙教的医庐,并在那里接受治疗。极少有人知道,以毒蛊之术独步天下的五仙教,同样拥有高超医术。短短两日,她的伤情便平稳下来,摆脱了性命之忧。
“这就算是入了五仙?”凤章君觉得有些太过简单。
“当然没这么容易。”练朱弦摇头。
整座五仙谷虽然都算是仙教地界。但并非所有在谷中生活的人都算仙教弟子。譬如医庐,也会接诊一些外来的疑难杂症,或是附近山林里遇难的旅人。
“当年我和阿晴他们就是先被送到了医庐,等身体调养好之后,才有人来做进一步安排。”
正如练朱弦所言,待到曾善伤势好转,便有一位仙教执事前来盘查她的来历。
坠崖的理由当然是早就编造好的——曾善只推说自己是中原某个修真小门的女弟子,与敌对世家的男弟子相爱私奔,却被对方拐卖到了南诏。几经辗转,最终偷了马匹逃出来,迷路绝望之际坠下了山崖。
仙教执事既不追问也不质疑,只听她一口气说完了,才问她今后有何打算。而曾善的回答自然是无颜回乡面见尊长,只求能在南诏有一席容身之处。
那人依旧只是点头,又让她安心养病,静候上天安排。
坐在门口的练朱弦微微一愣,那数十名云苍弟子又齐刷刷将门合拢。室内灯烛耀眼,虽不敌日光,却也将人照得纤毫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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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苍素来崇拜玉清真王。相传,真王于夜晚戌时三刻飞升成圣,拜祭以及灵修仪式便也定在夜间进行。
当大殿门扉再度敞开之时,室外天地已经沉入了一片静谧幽暗的深蓝当中。与会宾朋各自提着灯笼,抑或取出照明法宝,三三两两,朝山顶高处的仰天堂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