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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斯白听到唐嘉千带着哭腔的嗓音，原本还有几丝温柔的眼神变的异常冷淡，注视着她眼角的泪痕，淡漠开口：“我没有救它。”
听到他的声音，唐嘉千眉心微微一紧，连同抱着煤球的手臂都颤了一下。
看到她这种像是看到瘟神一样反应，顾斯白自嘲的扬起唇，“我是鬼吗？就那么怕我。”
最后那几个字，没有任何疑问语气，而是肯定。
“你多想了，我没有怕你，是煤球受伤了，我要带它去医院。”
说完，抬眸迎上了他的视线。
唐嘉千眼眶中还泛着泪光，鼻头微红。
可见这只黑猫在她的心里位置是有多重要。
“喵呜……”
煤球微弱的叫声打破了这种尴尬场面。
随之而来的是雨点落下，又下雨了。
顾斯白脱掉外套，扔到了她怀里，“走吧，去医院。”
摸着怀里高端定制的西服，唐嘉千想说不用，还给他，但他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把她甩在了后面。
眼瞧着雨越下越大，煤球的伤势也不能再等，只能用了怀里的西服帮煤球遮住雨，免得它再淋雨着了凉。
*
到了宠物医院，医生为煤球开始检查清理伤口，唐嘉千和顾斯白被隔离在透明玻璃外。
煤球的后两条腿因为被利器所伤，流了很多血，看着一团团染着血的纱布，唐嘉千心疼的不行。
这让从没养过宠物的顾斯白很不理解她这种心理。
但他不知，对唐嘉千而言，煤球等于是自己在南城唯一的“亲人”。
来这里四个月，不认识任何人，从一开始找工作，到适应新环境，都是煤球每天的陪伴。
在南城，唐嘉千没有朋友，心里有委屈，会跟煤球倾诉，纵然……明知道它根本就听不懂。
这种情感的寄托，随着时间堆积，逐渐加深，煤球已经成为她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终于处理完伤口后，因为伤势的严重，还要输消炎的液体。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
“谢谢你陪我送煤球来医院，很晚了，你回去吧，我留在这里陪煤球就好了，你留一个地址给我，西服干洗完，我给你送去。”
顾斯白扫了她眼，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捕捉一点不舍。
但很显然，她的心根本就是石头做的。
“不用送了，我明天中午11点回北城的航班。”
原来……是要回去了。
唐嘉千放在外套下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攥紧，在听到他要回去后，心底某处猛然的落空，就像……缺失了什么一样。
但她依旧还是一脸的平静，“奥，要回去了，那我折合成现金给你吧。”
“折合成现金？”顾斯白唇边的笑意明显是嘲讽，“就这么想跟我划清关系？怕我会再来南城打扰你？”
“没有，你多想了，我只是不想……”
“不想再欠我什么，不想再跟我有任何瓜葛是吗？”
极力的控制着内心的怒火，凝视着她继续道：“你未免把自己想的太过重要，就算你想跟我有瓜葛，我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情感上的纠缠，知道为什么吗？”
他的眸底流淌着不屑，还有冷漠，“因为早已经腻了，唯一剩下的只是不甘心而已，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不甘心，看到你过的如此痛苦，我就心满意足。”
……
顾斯白走了。
秦奋开车来接的他。
唐嘉千没有出门送他，还站在原地，背对着门，耳边回荡的全是顾斯白的那句：“看到你过得如此痛苦，我就心满意足。”
这就是是报应吧？
以前她伤的他多深，他就报复的有多狠。
但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报复是直接的，毫不掩饰的，带有羞辱性的，没有丝毫过去的那种情感。
正如他所说，早已经腻了，唯一剩下的只是不甘心而已。
低头看着手中的外套，鼻尖更加酸楚，伸手抚摸着，眼眶……再次的泛红。
两个多小时后，拿着医生所开的消炎药，抱着煤球回了住处。
为了方便照顾煤球，把它的窝和猫砂盆全部搬进了卧室。
忙完，已经凌晨四点多。
毫无困意。
拿出手机刷了下微博，看到热门搜索全是关于梁祁若的。
点开一条，是她亲昵的靠在顾斯白的身上，以及一同坐进车里的照片。
新闻所用的标题也是用内定未婚妻人选形容梁祁若。
下方的评论里，有几条引起了唐嘉千的注意。
“梁和顾本来就是青梅竹马，顾当年也是为了追梁才放着自己家族企业不接手，去当了律师，这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顾爱梁爱的极深，我记得特别深刻的是，下雪天的，顾为了梁，跑去买奶茶，还给我们全班每人都买了一杯，当时把梁感动的都哭了，总之啊，人家才是真正的一对，这才是王子和公主该有的爱情。”
……
对啊，男才女貌，又是青梅竹马，相同的家世，相同的教育背景，相同的朋友圈。
尤其，还曾深爱过。
唐嘉千现在回想起梁祁若自信的眼神，才明白，为什么她会有十足的把握。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无论顾斯白有多少女人，最终，都会回到他身边。
所以，唐嘉千在想，不属于自己的，那就不要再去奢望。
*
顾斯白回到北城后，一直用工作麻木自己。
就连左寒和陆淮璟都说，不当律师后，简直跟之前那个闲散的他是天壤之别。
只是，唯一没变的是，他们几个聚会，只要有梁祁凡，他必定不会参加。
同样，有他在，梁祁凡也不会赴约。
他们每个人都清楚这俩人是因为女人才会变的这般疏离，这女人是谁，彼此都心照不宣，没有戳穿。
梁祁若依旧以各种借口去顾氏，想着法子的让顾斯白还像以前那样爱上自己。
但她发现，次数多了，顾斯白对她越来越冷漠，甚至……连句话都不再说。
“斯白，我真的不明白，明明你以前是爱过我的，而且爱我爱的还很深，为什么你现在却对我还是这般冷漠？你告诉我原因好不好？我会努力改！改到你满意为止。”
正在审查文件的顾斯白听到后，终于抬起了头，默然的看向她，“不要总出现我面前，你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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