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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呵呵，你难道看不出来她已经快死了吗？”
赖良歪着脑袋阴森森地笑着，眉宇间充斥着冷漠之色，窸窸窣窣，背在后面的手指正在进行着什么小动作。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鹿鸣川面色冷峻，仔细品味着他话里的意思，脑海中思绪万千。
尸斑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那是一种在尸体上才会出现的斑痕，活人怎么可能会有？
儿时跟随父亲闯荡大江南北，鹿鸣川自幼便接触过诸多匪夷所思的存在，别说江湖道士了，镀金佛陀他都见过，像赖良这样的半吊子道士更是司空见惯。
但从他的话中，鹿鸣川却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小道友，哥哥我已经说过了，怎么选就看你自己了。”
望见鹿鸣川惊疑不定的表情，赖良坏笑一声，额头忽地青筋暴露，两只背在身后的贼爪快速转到胸前，并拢合十。
“急急如律令！”
话音未落，只见一团紫色气体从头顶冒起，几秒就将赖良团团包裹，从上到下无一缺漏，仿佛罩上了层又薄又透的面纱。
“不好！”当赖良拔地而起的那一刻，鹿鸣川才恍然大悟，目光骤然一缩。
他想跑！
“小道友，咱们有缘再会咯……”
说罢，赖良便发出了阵阵诡异的笑声，仿若不散的冤魂般令人后背发凉。
两团火焰自掌心闪烁，鹿鸣川手腕一抬，焰火瞬间如两支飞箭迅捷射去。
“嗖嗖！”
可惜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火焰形成的弓矢划破气团，猛烈撞击在了围墙上，单单留下了一面被烧灼的乌黑，哪里还有赖良的身影？
“该死，竟然让他跑了。”
鹿鸣川暗恨地捏紧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痕迹，整个身子发出爆豆般的响动。
“为什么，为什么！”
熊熊的火焰从掌心处疯狂涌出，一条条张着血口的火蛇肆意狂舞，蛇尾不断捶打着四面八方，砰砰作响。
狂怒之下，鹿鸣川头顶的鸭舌帽即刻化为乌有，一团青烟扶摇而上，唯一明目可见的是他眉心那一点血红。
“冷静！”
正当鹿鸣川双目发赤、即将暴走之时，一道醒人的声音从心头响起，刹那间，一股威严的气势铺天盖地冲击向失控状态下的他。
“呃！”
感受到肩头浓重的压力，鹿鸣川腿脚发软，几乎有双膝下跪的冲动，面色陡然一冷，煞白无比。
豆大的汗珠布满了他的额头，鹿鸣川全身发凉，那一团团缭绕在双腕上的火光亦是缓缓收拢。
几个呼吸之间，一条条火蛇拼了命地往掌心回钻，似乎对这磅礴的威势格外畏惧，怕极了虚空中那古怪的声音。
“呼……”
待到焰火全部消失后，鹿鸣川再也承受不住强压，整个人都崩溃地瘫倒在地，大口穿着粗气。
这一刻，他的意识前所未有地清醒，就像是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浇灭了心头之火。
“青鸾，谢谢。”
鹿鸣川无力地偏了下头，嘴角勾勒出苦涩的笑容，闭着眼静静道。
冥冥之中，那虚空中的存在似乎看到了发生的一切，收起锋芒，淡淡回应道：“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恍惚之间，周围几十米的温度骤然下落，那股怒龙卷八方般的狂热渐渐冷却，直至回归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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