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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蒋凝捏着手机沉默了，按照规定，方锐是不可以接打电话的，可是她有些纠结，她到现在都不能接受方锐会杀人的事实。
“别纠结了蒋警官，我不接。”方锐笑了笑，“或者你帮我转告她，不要为我担心就好。”
“不要为你担心？”蒋凝冷笑，“你都来自首了，你现在犯的是杀人罪！你还让别人不要为你担心？你好自私啊。”
“嗯，你就当我是自私吧。”方锐苦笑。
“怎么，你还不承认？”蒋凝咬了咬牙，居然将电话接了起来，然后丢在了方锐的怀中，“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你，自己注意点。”
方锐一愣，“你这是……”
“还不接。”蒋凝没好气的瞪眼。
方锐无奈，只能很是艰难的抓起了手机，电话对面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方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为了我打人，为什么，我不值得你这样，你知道吗，哇……”
方锐心中温暖，脸上也有着丝丝暖意，轻声道：“傻妮子，为了你，得罪全天下又怎么样呢？”
“哇……”
蔚可欣哭的更凶猛了，上气不接下气的，“我错了，方锐我错了，你回来好吗，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跟你生气的，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只要你回来，打我骂我都好，你给我回来啊……”
方锐沉默许久，深呼吸，轻声道：“傻妮子，我怎么会舍得打你骂你呢，听话狼牙的话，回老家吧，乖乖的，我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好吗？”
蒋凝闻言一愣，扭头瞥了其一眼，眯了眯眼睛。
会没事的？
什么时候杀人罪都能没事了，蒋凝的心思开始活络了起来，渐渐的滋生了一个连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念头，难道方锐真的杀人了，而他上面有通天的关系，哪怕进去了也不会有事？！
“我，好，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蔚可欣哭的泣不成声，断断续续道：“我听你的，我回老家，我回我们的老家，我不会让你担心的，我保证……”
“好，乖。”方锐轻声安慰。
“嗯，你放心，方锐，我这辈子都不会嫁人了，我回经常去看你，我会照顾好阿姨的，你放心……”蔚可欣哭的肝肠寸断，方锐心中轻叹，有些无奈，这妮子恐怕以为自己说的话都是在安慰她的吧。
瞥了眼车窗外，刑警大队已经到了，方锐深呼一口气，笑道：“好了，现就这样，我到了，等我回家……”
电话挂断，对上了蒋凝冰冷的目光，方锐无语，“怎么突然这么看着我？”
“你会没事的？”蒋凝直视着方锐的眼睛，像是一柄利剑。
方锐一愣，打量着这喜欢钻牛角尖的女警官一眼，无奈道：“这你也信啊，我就是安慰她的。”
“是吗？”蒋凝突然笑了，只不过是冷笑，颇有些智商上线的味道：“那么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杀人的动机，不要给我扯那些人生难得几回狂的屁话，你哄鬼都不信，我倒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突然对生活失去了信心，生出了死志！”
方锐一怔，两人相视无言，半响，方锐无奈道：“其实我就是下手太重了，我是救人心切，当时我女朋友被他们欺负，我火气很大，可能没压制住力气。”
“继续编。”蒋凝眯了眯眼睛。
“那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你们自己去查不就好了。”
突然蒋凝的手机响了，接了起来，是白桦的声音，然后这个女人的脸色大变，几乎跳脚，“什么！直接押送华东监狱？！”
方锐缓缓闭眼，嘴角微勾。
“白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案子还没有调查清楚，怎么可以直接押送监狱！”蒋凝尖声道。
“命令？什么命令，这是什么狗屁命令，我还从来不知道华夏的法律中有这一条，不用审讯，不用上法庭，甚至不需要走丝毫程序，直接押送监狱？！”
方锐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心中好笑，这个女警官说起粗话来居然能这么可爱，真是有意思。
“白队，你知道华东大监是羁押什么人的吗，那里都是国际重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是能撬动整个世界大乱的一群疯子，他去了会死的！”蒋凝尖叫。
方锐踢了踢椅子，摇头，脸色异常沉重道：“蒋警官，我知道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我已经认命了，你就执行命令吧，为了我这种死刑犯违背上级的命令，不值得。”
蒋凝扭头，恶狠狠的瞪着方锐，“你给我闭嘴！”
方锐一愣，随即苦笑，“好吧，我闭嘴。”
蒋凝接下来没有再情绪激动的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静静的听着，片刻后，挂断了电话，深深的看了眼方锐，有些虚脱的靠在了椅子上，喃喃道：“改道华东大监。”
开车的警员一愣，“什么？”
“执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