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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子舟被双头六足犬吼得面无血色,瑟缩不止。

    邹正看得直笑。他拉住狗的颈链,紧了紧,意有所指地对李琦说:“这一幕似曾相识哦,当年某人也被它吼得寻死腻活的。”

    李琦白了他一眼。“把这畜生牵走,小心伤了我外甥。”

    “好吧。都依你。”

    邹正收紧狗链,但他接下来得动作让李琦倍感惊异。邹正把双头六足犬的狗链大大方方地交到牧清手里,双头六足犬表现得很乖很听话,它与牧清很亲昵,吐出垂着涎液的舌头在牧清身上来回舔舐,乖顺的像只小羊羔。

    牧清摸摸它的头。“神杵(狗名),我们又见面了。”

    “你们……“李琦指指牧清,指指邹正,还指指狗,错愕万分地追问,“认识?“

    “是的啊,我们认识。就像你和方子舟相识一样。”邹正一只手搭在牧清肩膀上,“两个多月前,本校尉在泗水崖突发隐疾,倒在路边人事不知,恰好三木兄弟路过泗水崖救了我。现在,我视他为生死兄弟。”

    呸!鬼才信你。我断定,这小东西身上有你觊觎的东西,他一定有利可图,否则你你会和他称兄道弟?鬼才信。李琦又想,可也不对啊,邹正身强体壮,怎会突发隐疾呢?难道所谓的'隐疾'是牛三木这小兔崽子设的局?不管怎么说,先得宰了他,只要这小王八蛋死了,我外甥就是唯一可以指认老杂毛的人,功劳都是我的。

    就在李琦胡思乱想的时候,牧清说话了。“邹大哥,你太客气了。能和您相识相知,是我的福分。小弟知道今儿个是您当值巡山,所以特备厚礼来见。”他拿出一根用红绸缠缚的长条包裹,递给邹正。

    邹正接过红绸包,掂了掂轻重,满意地笑了。

    绸缎里面是什么?黄金?李琦脸色沉下来,酸不溜丢地说:“吃一点儿,拿一点儿,要一点儿,这是人之本性。但要一个人吃独食,恐怕就……”他拖起了长长的尾音儿,做作地瞥了一眼红包。

    “你说这个啊,“邹正得意的把红布包向上抛起……落下……接住,然后他说,“又不是黄金,你稀罕它做什么。“他打开绸布包,指了指里面的东西,挑衅地问,“我来考考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李琦只见不是黄金,端详之余发觉是个烂木头,就此意兴阑珊。

    方子舟则不同,绸布里的东西一见光,他惊呼喊道:“东革阿里木?!”

    李琦问:“东革阿里木是什么东西?”

    方子舟说道:“东革阿里木产自极西异域,可壮阳可盛阴,还可助习武练法之人增功升修。类如这样一根粗大壮硕的东革阿里木,实属罕见,千金不换!”他边说边调转视线,直视牧清且大骂,“狗东西,这根东革阿里木是不是从师父那里偷来的?”

    “偷?我用得着偷吗?”

    牧清拿出一串钥匙,挑来挑去选中一把,炫耀地晃了晃,继续说:“药王神像背后有一玄冰密橱,里面存放的都是名贵药材,这根东革阿里木就是其一。”

    方子舟心中闪念,一个问题爬上心头。类如东革阿里木这种神奇的东西,牧清为什么不自己用?如果他吃了,武功修为就会大增,他还会怕我吗?为什么牧清不吃东哥阿里木?不对,师父曾经说过,有些人先天就不能练武?难道牧清体质特殊,或者东哥阿里木对他无效?

    不过这些疑问很快就被另外一种情绪代替,他妒忌地说:“我都不知道有密橱的存在,你却能随意拿取?”他酸酸地又问,“这把钥匙是你偷的,还是老混蛋给的?!”

    牧清说:“既不是偷,也不是给。传承,传承你懂吗?”他见到方子舟又要狂怒,连忙抖动手中狗链,'神杵'得到指令,立刻对方子舟发出威胁的低吼。

    邹正作为局外人,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他说:“传承的意思就是衣钵传人的意思呗?”他看了看面如猪肝一般的方子舟,微微一笑,紧接着又把矛头对准了李琦,他继续说,“三木兄弟,你这气人的功夫实在了得。改天你得教教我,我要把那些该死的刀笔吏全都骂死气死,免得他们舞文弄墨搬弄是非。”

    李琦知道邹正在骂自己,他也不发作。他把仇恨记在心里,嘴上只是笑笑。但是他身旁的方子舟已经歇斯底里了,喊道:“姨叔,杀了牛三木这狗东西。他若不死,我气难消!“

    牧清心想:方子舟你可真是猪脑袋,换个人早就看出他俩罅隙不睦。李琦若杀我,邹正一定跳出来反对。再者说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就冲这根东革阿里木,邹正也得护着我。你的姨叔可不是你,他才不会犯这种蠢蛋错误呢。

    李琦果然不接方子舟要他杀掉牧清的话,转而对邹正说:“怪不得你武功大涨,原来有人给你提供秘药。不过我想问问,柴将军知道你私藏东革阿里木的事情吗?”

    邹正脸色突变,好似朗朗乾坤之下黑云突然遮住了太阳。他深谙李琦这番不阴不阳的话里藏着巨大杀机,他知道李琦接下来必会以此作为要挟。

    李琦果然略带威逼地说:“将军令我密查金道安,你若把他的得意门徒留在身边,我恐多生变故。不如下重手,宰了他了事。邹校尉,你若依我之言,我便对东革阿里木之事绝口不提。否则的话,那就别怪我这个刀笔吏搬弄是非谗言以对了。哦对了,你若不忍宰杀牛三木,我的外甥可以代劳,你看如何?”

    邹正眼珠子骨碌碌在眼窝里打转,暗暗做着权衡与取舍。在这短暂的时间凝滞期,牧清恍如过了一个世纪,他真怕邹正为求自保而把自己拱手送人。但是邹正权衡之后的回答让他长出一口气。

    邹正说:“杀我兄弟?那可不行!”

    他把牧清往怀里拉了拉,振振有词地说道:“将军原话说的是'将此二人缉拿回来',他可没说将此二人剿杀,这是其一;其二,东革阿里木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我自会给将军一个交代;其三,我的三木兄弟是金道安之徒,你的外甥也是金道安之徒,要杀都杀,你看着办吧。”

    李琦思付之下,从这三点中挑不出毛病。因为找不到反击的借口,他只得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外甥身上:“蠢猪,跟我回营。明日若是指认金道安失败,我就把你撕吧撕吧喂猪!”

    李琦和方子舟走后,邹正把牧清拉到一旁,避开三十名短刀手的视线,催问:“金道安和安道全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不懂你的意思。”牧清回答。

    “金道安,安道全,好像哦。”

    “即便一字不差也未见得就是同一个人。是不是,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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