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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碗大的马蹄在血泊中踏出一个个小坑,猩红的血液又在马蹄离开的瞬间合拢,飞溅的血滴溅出老远,连天空落下的雪花似乎都被印成的红色。
顺手抽出插在地上的马槊,赵闲单手持槊血红的双眼盯着石元:“常州赵闲在此,前来与你一战!”
城墙上的士兵紧紧捏着手中的箭矢,连冻裂的手都微微颤抖,鼻尖发酸,遥遥看着单枪匹马冲向北齐大军的身影。
“好!是条汉子!”石元见城门已经关上倒也不急了,两柄八角铜锤猛地碰了一下,止住前进的骑士和平民,猛夹马腹狂奔而出,直直冲向赵闲。
一座古城,两军对垒,千万人之间,寂静的夜空不停飘着鹅毛大雪,两匹烈马在雪与血交织的地面上拉出一道醒目痕迹,以极快的速度踏着尸山血海接近着。
“放箭,给我放箭!”宁墨见石元冲到了一箭之地以内,眼前一亮立刻冲着弓箭手大吼起来。
周边的将士皆是一震,咬咬牙当做没听见无人动手,陈庆脸上时红时白,感受的左右亲兵的目光,他抬抬手道:“宁监军累了,扶他下去休息。”
“是!”亲兵立刻垂首,把惊怒的宁墨架了下去。
面对气势汹汹的石元,赵闲握紧了手上这杆马槊,人一旦把生死抛开,也就不那么紧张了,赵闲心里还闪出一丝痛快的感觉,他看着对面千军万马,刺出来这辈子的第一枪,可能也是最后一枪。
石元久经沙场,显然不是赵闲轻易能对付的,两把铜锤在手上翻转,抬手一锤便敲开了赵闲的马槊,另一只铜锤直接朝赵闲面门袭去,眼中透着发自心底的兴奋。
两军之前,千万人之间,或许只有这一刻,才能让人明白什么叫男人。
“嘭!”一声轻微闷响,头盔高高飞上半空,掉落在十余米外的地面上。
两人在极快马速下错马而过,再次分开一段距离。
白色的雪花浩浩荡荡落在肩上,赵闲身体摇晃了几下,额头上渗出一溜鲜血,染红了线条凌厉的脸颊。
回身露出一丝狞笑,他爆喝一声再次冲了过去,牙齿几乎咬破,肌肉高高隆起,他双手握持马槊,狠狠指向石元。
胯下的黑色马匹,嘴角不停地下血水加口水的混合物,埋头奋力前行,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前方,仿佛和身上之人一般,没感动丝毫疼痛。
“好!”石元也敲了敲铜锤驱马扑了过来,看着赵闲生疏的动作眼中透着一丝惋惜,可战场不是感情能左右的,他依然举起了手中的铜锤……
“给爷去死吧!”突然,一声歇斯底里的爆喝,响彻在寂静夜空。
在石元疑惑的目光中,赵闲狠狠一枪刺在了他胯下马匹的胸口,两匹马的冲击力霎时间把粗长的马槊别成了弓形,深深插进了马匹的胸膛。
赵闲胯下的黑马猛的顿了一下,被赵闲铁箍般的双腿夹的哼了几声,却埋头没退一步。
赵闲浑身紧绷,胸口已经结疤的伤口再次崩开,和额头的伤口一起把他染成了一个血人。
“呀!”赵闲双目如赤,虎口已经被渗出的鲜血染红,全身青筋暴起,持着马槊狠狠往旁边一扫,惯姓加大力的左右下,石元的马匹再也不堪重负狠狠往旁边砸了下去。
“这厮好大的力气。”石元大惊失色,他的铜锤还够不着赵闲,胯下马匹受伤倒地,他也被甩出去在雪地上滚了老远,一看坐骑胸口已经被精钢马槊撕开了一个大豁,鲜血如同决堤般喷了他一身。
石元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老江湖,马匹倒地的瞬间打了几个滚便往齐军阵营狂奔而去,急急逃离了赵闲的攻击范围。
赵闲也没去追,脸上被鲜血浸透似厉鬼一般,单枪匹马立在齐军阵前大笑:“常州赵闲在此,何人敢与某一战。”
石元扔下铜锤一路狂奔,脸上一片涨红之色,羞愤难当恨不得回头再来几回合,可他到底惜命没去做傻事。
“好!”城墙上一片欢呼,不少人都上前催促陈庆开城门迎赵闲回来。
齐军就在两箭之外,骑兵冲锋顷刻即至,陈庆那里敢开城门,脸色涨红却没有做声。
北齐万千将士被一人拦在前面,主将还被打的丢盔弃甲,脸上显然不好看,按理来说应该找个人把他解决了再进攻,不然以多欺少很难听。可战场终究是战场,讲道义的话谁为地上的尸体去说理?
战鼓再次响起,北齐的骑兵缓缓压来,高大的攻城车架被推着缓缓移动,刀盾兵紧随其后,面无血色的平民再次走到的前方。
“呸!”赵闲吐了口唾沫,拧了拧手上的马槊,敲了敲胯下的马肚,表情透着一丝狰狞。
那马匹和赵闲刚刚相识,此时却如同相处多年的搭档般,长嘶一声再次朝钢铁壁垒般的齐军猛冲而去,一人一马衬托着金陵城,透着一股末路的悲凉。
飘飘洒洒的雪花,被烈马奔过的劲风带出一道长长的漩涡。
冰冷的枪尖还滴着鲜血,碗大的马蹄撩起一片片夹杂着血珠的扬尘,漆黑的铠甲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披散长发下的猩红眸子里闪着无穷的愤怒。
北齐骑兵长矛慢慢平放,冰冷的枪尖,遥遥指向平原上冲来的赵闲和那匹黑马,静悄悄的往前推进,人与马的眼神中,都透着相同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