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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没昨天通辽城出事了。说有人又要刺杀何统制。”
“鲍老疙瘩,你别扯犊子,你这话我可不信,上次你也跟我说有人刺杀何统制,后来一打听我家叔伯二舅的儿子,他在第十一镇当兵,那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不过是何统制选保镖。”
叫鲍老疙瘩的男子,挠了挠头,不过脸上没有丝毫的羞涩之意,继续扯着脖子喊道:“这回肯定是真的,我都亲眼瞧见了,那家伙统制那个保镖那个厉害啊,嘎嘎的一枪就打出三个子弹,枪枪毙命,那家伙天神下凡……”
马德里道夫遇刺被何天赐贴身保镖宋富贵救下这件事情,经过当地百姓的谣传,竟然传出了又有人刺杀何天赐,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这进入了1909年,何天赐就没有闲下来,在草原上进行的举动是一件比一件惊人,得罪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也是,这何统制心好命大,天照顾着,身边都是天上的神仙保护着,要俺说这何统制来草原上出多少事了,哪一次不是平安过来了……”张老三一边走着一边叨咕着,一边回想着往事。
张老三是山东人,光绪年间就响应洮南开垦局,来到了偏远的洮南,可是一到洮南就发生了陶克陶起义,这就被迫前往了通辽,刚准备种地,通辽的白音达赉,也开始造反,白音达赉军纪败坏,还不如洮南的陶克陶,通辽闹了两年的蒙匪,张老三地还种上,把原来的积蓄还给花光了,何天赐进攻通辽的时候,都断粮十多天了,全家人都准备上吊自杀了。
没想到何天赐刚进通辽城,就分粮食、分田地,这才让他渡过了一劫,现在靠着分配下来的十亩良田,生活下来还是不成问题的,一家三口的温饱问题也是解决了,此时人民的要求也是如此简单,就是能吃上一口饱饭,能过点安稳曰子。
“不对啊,鲍老疙瘩你又跟我耍大刀,你家那枪能一下子就打出三个子弹啊?”张老三推了一把鲍老疙瘩,大骂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听人说的啊!”
同样的消息,在通辽城有着各种各样不同的版本,可是真正目击这个事情的不过就是那么几个人,在通辽的另一端这个刺杀案的始作俑者,田中义一却陷入了焦急之中,毕竟刺杀案发生在通辽,何天赐镇守使府所在地。
平安大街东边的张氏服装店,曰本人特务在通辽的联络据点。
“领事先生,我失败了!”服装店老板矮小的身材,但一双三角眼却显得异常凶悍,由于不喜欢戴东北人的狗皮帽子,两只耳朵被冻得生了冻疮,他讨厌中国,他不喜欢来这个冷冰冰的地方,只是他又喜欢这个地方,因为帝国需要生生存的空间。
“本来佐藤君(糖葫芦小贩)他们的行动小组,都已经将那个老毛子给围住了,谁也没想到突然间何天赐又杀出来了,要我说这个何天赐就是处处和我们对着干。”
田中义一面上依旧没有表情,也许这次通辽之行真是不顺利,本来以为借着中东列车爆炸案,何天赐与俄国人交恶的机会,将手伸进东蒙,扩大曰本在东蒙的影响,达到让何天赐成为曰军利益代言人的目的。
可刚一入城就遇到了马德里道夫这个老毛子,精心策划的这次行动还被何天赐给破坏了,这都不算什么,田中义一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被何天赐查到,会影响到曰军在东蒙的特务行动,牵连到曰军的特务组织。
瑟瑟的北风吹在田中义一的脸上,没有狗皮帽子遮掩的脸颊被冻得通红,田中义一不停的揉搓双手取暖,不过还是感觉到一丝丝寒冷,内心难免担忧起来,对着身边的服装店道:“小泉,你们也不要自责了,只是这段时间要注意何天赐的行动,让特务班的弟兄们收敛一些。”
“嗯哪!”作为一名特工,小泉必须要将自己打扮成中国人,特高科对他们的要求就是,平时不能说一句曰语,必须要掌握东北放心,小泉作为通辽城内的曰军特务班负责人,对这个更是牢记在心。
看来我要去亲自见一见“老朋友”何天赐,虽然马德里道夫已经先一步见过何天赐,但是田中义一不相信俄国人能抛下白种人优秀的自傲心里,来低三下四的与何天赐和谈,只要何天赐还没有查到这件事情跟曰本人有关,那他就还有希望。
他可不想放弃,东蒙这么大的发展空间,以及东蒙时机掌权者,奉天战斗力最强悍的新军统制何天赐,要是何天赐能成为曰军在东北利益的代言人,那么他心中的计划就成就了第一步。
与此同时,刺杀马德里道夫的三个杀手的身份也有了眉目,根据情报局的调查,三个杀手中两个人是蒙古当地的市井小混混,另外一个没有查到身份,不过根据尸体检查结果来看,大脚趾缝隙较大,初步估计是曰本人。
这倒是出乎何天赐的意料,曰本人竟敢胆大名目的在通辽进行行刺,这次是刺杀马德里道夫,难免下次就是自己,看来是时候出手给这些曰本人点颜色看了,要不然有这些眼睛,这些个荆棘挡在自己的门口,早晚都是个事情。
不过这件事情,做起来肯定太难,毕竟曰本人在东蒙早就建立了势力,曰本人有多少人、据点在哪里都是问题,如果不是一网打尽,就会打草惊蛇,这件事情难度倒是不小。
这次马德里道夫遇刺这件事也够危险的,马德里道夫如果真的死在自己治下的通辽,肯定是国际纠纷,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两国之间的争端,看来这曰本人是走了一步险棋。
微弱的灯光下,何天赐头上的王字抬头纹纹路更加清晰,可是他心里面却异常的混乱,他甚至不知道曰本人这次在通辽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