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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向贤思虑半晌。
他不得不承认，皇后那些诅咒和怨念其实扎在他心里也算是一根刺。
虽然他对楚怜越来越失望，但其实单论杀贺妃这件事来定罪的话，他是舍不得把楚怜真杀了的。
……他还不知道楚怜真的爱上了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他随便发脾气随便甩脸色。再者，爱了这么久宠了这么久的人说杀就杀了，他心里也十分不习惯。
让楚怜去陪葬，占大头的原因还是皇后的那些诅咒。
现在风雪的话倒是提醒他了。皇后是恨极了楚怜才会那样，照常理来说，让楚怜过去守灵，又整日跪在她身前为她诵经，似乎更能抵消皇后的怨气。
这么想着，明向贤微微点头：“你的提议很好，那便这么决定了。”
一边说着，他看向季暖，道：“我们走吧。”
似乎是不想再这里再停留，不想再多说几句话一样。
眼见着明向贤走到她轮椅后给她推轮椅，季暖没说话。
怎么说呢，其实女主肯定是不会死的。
因为就算明向贤选择把人处死，他也没有机会了。
季暖说那些只不过是为了再多气气楚怜，让她的心死的更透一些而已。
楚怜太抬开眼皮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心已经凉的不能再凉。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说就让那个又狠又蠢的男人去死吧……让他被风雪害死，这样多爽。
可是……
“我告诉你明向贤！你身边的那女人是明执鸢的人！她不是真正的风雪，她是个冒牌货！明向贤也根本不是什么荒唐王爷，他想要你的命，他想做皇帝！”
“她的腿没事，她可以站起来，她的手劲很大是练过功夫的！贺妃也是她所杀，你最好小心着点这个女人，不然的话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站起身嚎完这些，楚怜已经有些脱力。
她皱眉看着那男人的背影……却终究没有等到人回头。
明向贤推着季暖在宫中甬道上走，看着底下人乌黑的发，心下安静了不少。
他叹息一声，缓缓道：“楚怜她无理取闹惯了，刚刚那些话朕并未放在心上，你也无需放在心上。”
季暖轻轻点了下头，把这句话左耳进右耳出，一点没当回事。
她只是觉得，这人啊，什么时候察觉到自己的爱，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很重要。
看楚怜就知道了。
后知后觉有的时候兴许会造成悔恨，可若非如此，结果兴许也不会太好。
明向贤见她不语，以为她心里还在计较，刚要说些什么，却蓦然皱了下眉，改口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季暖轻轻点了点头，“嗯，我听见了。”
她把手轻轻放在轮子上。
明向贤感觉轮椅推不动了，便将目光放到了她的手上，眸色微深。
这时，季暖缓缓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