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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是名校,历史学的高材生。”老邱说。
“我可不是什么高材生,我上学时,成绩可不怎么样?差点都没毕业。”我说。
“夏老师,我带了一本诗集,我送你。”阎立平看了一眼老邱,“不好意思,就带了一本诗集,这诗集入选了中国鲁迅文学奖的名录,这个名录是经过市推举,然后到省里,然后到中央的宣传部,严格审核,经过层层筛选出来的。”
“真不简单。”老邱说。
“就是说,他这诗集很可能会获得今年的鲁迅文学奖。”房红蕾说。
“是吗?鲁迅文学奖啊,这么厉害。”老邱说。
阎立平在书页上签名后,递给我,“请多批评。”
我翻了几页,看到了他曾经在诗歌朗诵会读的一首诗,这诗说,祖国是树,他是藤,他要把祖国紧紧缠绕。我还是觉得好笑,他要把祖国绕死。
“夏老师,你笑什么?”房红蕾说。
“这一首诗写得不错,我给你们朗诵两句,穿越宇宙时空,镰刀和斧子把十月尽情渲染/在血铸就的党旗上写下辉煌一页/十月啊,我们不能忘记/在960万平方公里大地上/15亿炎黄子孙都不会忘记/我们是党的孩子/我们的根已扎进了十月的深处/祖国啊,我的亲娘。”我说完喝了一大口茶。
“中国有十五亿人口了?”老邱说。
“这是肯定的,很快就有十五亿了。”阎立平说。“这就是诗歌的视野,要看到未来。”
“镰刀和斧子是什么意思,我记得那红旗上是镰刀和锤子,镰刀象征着农民,锤子象征着工人,都是无产阶级,你这弄出个斧头,有说法吗?”我说。
“当然有说法了,斧头也是象征意义,革命道路荆棘密布,用斧头开疆扩土肯定要比锤子好用。”阎立平说完扫视了一眼大厅。
“斧头要是换成大剪刀呢?是不是会更得心应手?”老邱说。
“你这么说,还不如换成推土机呢。”我说。
我说完大家一阵笑声,而阎立平陷入了沉思中。
“这里能抽烟吗?”我问。
“这里不准抽烟,去卫生间可以。”房红蕾说。
“好,我烟瘾上来了,我去卫生间了。”我说。
“我也去弄一颗。”老邱说。
我和老邱进了卫生间,我把中华烟掏出来,递给他一颗。
“夏老师,你说这个阎立平写的这什么东西,还能参评鲁迅文学奖?鲁迅他老人家要是在地下知道还有这个以他名字命名的文学奖,不得给气死。”
“是啊,活过来,也得气死。”我说。“这奖办了很多届了,听说这个鲁迅文学奖的很多评委,把自己的作品先评奖。”
“评委给自己的作品评奖?”老邱说,“我草,这真是创举啊。”
“所以,鲁迅还是别活过来了,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在下面安眠吧。”我说。
“这个时代完了,虚假的社会,腐败的社会,道德沦丧的社会,你看,每年都这么多人移民,都把自己的国家抛弃了,你说,等你有钱了,你会移民吗?”老邱说。
“我可不会抛弃自己的祖国,我也不会移民,这片土地有我的根,我挺喜欢这个时代的,这不是最好的时代,但肯定也不是最坏的时代。”我说。
“你说,这什么时代?”
“这是一个可以耍流氓的时代。”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