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 那位前辈说,偏偏那天两个公子哥斗气,竟将她的身价抬到了一万两银子,于是她一夜之间名动津门。姐妹们都艳羡她的福气,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背后的代价。
前辈告诉她,中标的公子哥儿整整折腾了她一个通宵,一边爬在她身上喘着粗气,一边还咬牙切齿地说:“老子花了一万两银子!老子花了一万两银子!”
“盛星怀盛公子!出价一万两白银!点《痴娇丽》!”
前面的出价多少她并没有在意,但听到这个叫盛星怀的人出价一万两银子点艳曲《痴娇丽》,她却不由得怒从心起。
这人是刻意要侮辱自己么?
反正是最后一晚,就遂自己的心意而行吧!
她也有自己的尊严!
掌柜的上来问她时,她竟然决绝地摇了摇头,“我今夜要弹《广陵散》,不管谁出多少钱,我只弹这一曲。”
掌柜的愕然,不明白她今晚到底是怎么了。他看到她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不知怎么竟然不敢违拗,而是下去把她的话传达给了观众。
观众瞬间安静了下来,接着便议论纷纷。因为这一出在玉烟楼可是破天荒头一回。
“什么?老子一万两银子,听的是《痴娇丽》,不是什么失传的破古曲!”有人嘶声喊道,她循声望去,看到的是一个和那个华服青年一样阴婺的富家公子。
她转过头,目光懒得在这种人身上停留哪怕一秒钟。
她忽然看到,在大厅的一角,有一队穿着西洋军服的军官。
为首的那个英俊的年轻人,赫然正是她在路上看到的那个为了救无辜百姓而不惜亲身犯险制服受惊狂奔的大象的人。
自己和他的初见,竟是在今日的白天。
人生若只如初见。
这一句,实在是令人哑然。记得小时候看红楼,从不愿意去碰后四十回。不是瞧不起高鹗,而是没办法接受:怎么那么好好儿的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变作了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后来读书,看到一句话: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所有的名字所有的故事,都是写在水上的。那些波澜和涟漪,在当时看来是惊心动魄,而长江滚滚,只是一朵小小的浪花而已。流过,终无迹。
一见如故的亲切,山盟海誓的诺言,只剩下一个依稀的背影。朋友是用来出卖的,情感是用来遗忘的,美丽是用来摧毁的,忠诚是用来背叛的……猜得中绚烂的开头,又有谁见到了那早已注定的结尾?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这么深情的句子,居然是出自一个男子之手,她想,容若翩跹世间的时候,定是令无数少女为之倾倒。纳兰词长于情也深于情,短处是有的时候过于直抒胸臆,显得浅了,反而没有多少余味。比如这一阙,就有点这个毛病。但有了第一句话,整个的问题都可以忽略不计。
初相遇的时候,一切都是美好的,所有的时光,都是快乐的。即使偶有一些不如意的地方,也甘心消受,因为抱着憧憬,所以相信一切只会越来越好。所有的困难,都是微不足道,满天的星辰,都在面前失色。
“初见惊艳,再见依然”,在她看来,这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初见,惊艳。蓦然回首,曾经沧海,早已是、换了人间。
流年似水,世事难料。许多既定的开始都有一个想不到的结果,所以才耐人寻味,不管是喜的还是悲的,是自己期待的还是自己拒绝看到的,矛盾和落差给这个世界太多的美丽。
人生若只如初见,所有往事都化为红尘一笑,只留下初见时的惊艳、倾情。忘却也许有过的背叛、伤怀、无奈和悲痛。这是何等美妙的人生境界。
可是过了今夜,他和她难道便是永诀么?
他如果知道自己身陷绝境,会象拯救普通路人那样,义无返顾的来救自己么?
今夜过后,他还会记得自己么?
记得的也是幸福,那一刻,仿佛时光倒流,繁花盛开。温柔与感动,渴盼与甜蜜,原来只是初初相见。潮生潮灭,沧海桑田,换了人间。所以,如果不能继续,那么,宁愿切断所有退路。愿一切只若初见时般美好。初见惊艳,再见依然。但愿再次见到你的时候,还有初见时那份心情。人生如此,浮生如斯,情生情死,乃情之至……
她正悲伤满怀之际,却看到他和他的同伴,分开众人,向自己脚下走来。
“老子要听《痴娇丽》!”那个叫盛星怀的公子哥儿也在向这边挤,一脸的气急败坏。
那个年轻军官很快来到了掌柜的面前,他抬头看了看她,微微一笑,取出了一枚金光闪闪的金币,放在了老板面前的茶桌上。
“我要听这位姑娘弹《广陵散》,出价一英镑。”他用流利的乾国官话说道。
掌柜的一愣,他在这租界日久,见过世面,现在一英镑金币合大乾官银八两半,其实点首曲子也不算少,但在今夜这个场合,和刚才那个出价一万两银子的盛星怀比,就要少得多了。
但面前的这个年轻军官一身英国海军服色,气宇轩昂,这里又是租界,他是绝对不敢得罪的。
“才他娘的一英镑?不到十两银子,你也好意思拿出来!”盛星怀挤到跟前,把手里的一万两银子的银票在年轻军官的面前使劲晃了晃,“老子出的可是一万两!你睁开你的狗眼看好了!老子出一万两,就是要她唱‘*****她也得唱……”
没等他话说完,年轻军官突然一拳击出,正中盛星怀的脸。
盛星怀给打得转了一个转,两眼向上翻白,扑通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离得近的人发出了一阵惊呼,立刻向后退开。
年轻军官上前,俯身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银票,塞进了盛星怀的衣服里,然后起身,抬头看了看人们,“还有出价的吗?”
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给他的气度威严吓住了。
陈伟转身抬头,看了看她,“这位姑娘,可以弹奏了吗?”
“请问公子尊姓大名?”她定了定神,敛衽为礼,轻声问道。
“免贵姓陈,名伟,草字道荣。”年轻军官摘了军帽,捧在胸前,向她鞠了一躬还礼。
“陈公子请入座。”她点了点头,来到了琴桌前坐下。
陈伟戴上了军帽,就近席地而坐,看到陈伟的动作,同来的托马斯、贝蒂、凯斯、蒂里特、古迪纳夫等人也都在他身后坐了下来。
此时的她心中波涛激荡,情不自禁的十指拨弦,登时如玉珠落盘般的琴声响了起来。
陈伟听到她的琴声,端坐的身子不由得一震。
在他身后的一众英国军官,也全都面现凝重之色。
哪怕他们不懂乾国音乐,此时也被这琴声深深的打动了。
被琴声打动最深的,还是陈伟。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