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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在下猜一猜,姑娘莫不是在......害羞?”
——“是在下想多了,姑娘没要见怪。”
——“多谢姑娘。”
细碎浅光打上俊朗的面庞,他攥住她欲离去的柔夷,柔和俊俏,薄唇上扬沉稳一笑,低沉的声线宛若清风霁月:“待你回来,可愿听我话说旧日之事?”
一句话,如同烙印上她心头的朱砂痣,无可取代!
夜色如同漆黑幕布,垂立一旁梁榭潇长身负手,笼罩在月光中的棱角明晰,沉嗓轻如叹息,掠行于水上:“后悔了?”
后悔吗?
后悔将他从血色深浓的忘川湖中救起?
后悔不远千里跨越两国之距见他一面?
后悔女扮男装步步成为他的肱骨之臣?
还是……
后悔辞别之夜的浓月醉人?
梁榭蕴默然垂眸,双手交叉环在胸前,如碧波般清澈见底的清眸晕染夜之深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晶莹的泪珠闪烁双眶,在翕合扑闪的弧度中,缓缓沿颊滑落。
瀛洲女子,忠贞爱情,敢爱敢恨,绝不一女侍二夫,更不能容忍自己再去爱一个对自己不信任之人!
月夜泽润如披了层薄霜,连带洒落一地的银光都蒙上了悲怆清冷的色泽。深碧色的湖水上下浮动,清风冷冽。
低喑哽咽的抽噎声徐徐浮散空中,髣髴一双无形的大掌无意之中拨弄了箜篌,流淌而出的轻音低迷又沉寂。
她的身后,隐藏在黑暗中的英挺男子,鹰眸深似湖,喉头上下滚动,抿紧的薄唇似在隐忍某种难以言表的情绪。
“时间!”
“给我半年。”
“长,”梁榭潇如刀削般的完美轮廓神色冷峻,一瞬不瞬看着前方咬唇哭得伤心欲绝的妹妹,沉音低冷如极地寒冰,“至多三月!”
也只有三个月了!
齐擒龙不禁扶额,哑然失笑:“瀛洲三王爷似乎很擅长强人所难之事。”
“哦?”梁榭潇冷不丁偏眸看了他一眼,幽渺深眸淌过一抹浓邃沉泽,“瀛洲国万千宠爱的小公主,端秀慧中、姝雅清毓。五年来,无数王谢贵胄子弟争相欲与王族联姻。二哥数月前已与本王商定,三个月后,将于颍上摆下擂台,正式比武招亲!”
清光洒辉,勾勒出齐擒龙清隽坚毅的轮廓,他胸有成竹调侃:“论年龄,孤年长于潇王爷,若蕴儿下嫁,孤必得尊称你一声三哥。潇王爷,这辈分似乎有些乱了......”
“擒龙,”梁榭潇凝眸远睨,弯月布满阴翳,浓云四合,徒留一缕茶烟般的碧纱,“一生一代一双人,勿再辜负蕴儿!”
鹅黄纱裙翩翩然浮散于空,银纱下的孤孑纤影落入齐擒龙深情清幽的眼底。他敛眸抿唇,声音低喑沉哑:“错过一次,已然痛彻心扉。”
“明明适才还是皎月清润,怎地就骤然大变,尽是乌云密布之景......”
天际长线黑翳逐渐聚拢成团,低压而下,髣髴密藏了一股倾盆大雨之势。
西隅药舍,长榻内的季梵音下颌搭上胳膊,侧身半靠上柔软如蚕丝般的绵枕,清眸透过竹窗远眺,涣散的思绪髣髴神游天外。蓦地掀起一股长风,似有什么东西轻轻扫过她的纤白手背。
正欲偏眸,映照在烛光下的薄茧大掌落上她的肩胛。神色怔愣间,某人长臂一抱,整个身躯如小鸟依人般坐上他的长腿。
她顺势斜靠在他温厚的胸口,垂眸,素指轻柔解开下方的素粉金丝荷包,如瀑布般稠密的两缕青丝旋即弹出,相互依偎姿势,更显二者的亲密无间。
“这是......我们的?”
不知为何,一股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情绪瞬间席卷上她的心头。
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修长指腹轻挑起她的下颌,不由分说含住她的红唇细细品尝。半晌,双额互抵,声线低醇:“结发夫妻,百世情缘。惟愿与你,共度余生。”
光线悠晃,鸿泽亮堂。斜打在竹壁上的两道人影亲密交缠,髣髴密不可分的鸳鸯,耳鬓厮磨。
猛地一个天旋地转,织锦素纱兰裙已然半褪,大掌正欲逡巡往下,被她一把揿住,绯红点点的清容髣髴浅醉花丛的娇俏美人,半羞半涩:“别在这儿......”
江城子策马前往淄州,田启喜夜间采药。
上药的重任,再次落到她的身上。久而久之,药舍已然成为他们二人的幽会之地。在此地的亲密之举数不胜数,却还未曾行过夫妻之礼......
更何况,四周还有巡逻的村民呢!
双手撑于两侧的男子,双眸深浓如墨,长臂一挥,烛火骤灭。黢黑深夜,指腹如同抚摸稀世珍宝般摩挲她的凝脂肌肤。明明日日形影不离,偏觉不够,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彻底融为一体。
“信我吗?”
喑哑的声线如同滚烫的烙铁。
她下意识缩了缩脖颈,抵住他的胸口,慢吞吞坦言:“不、不太信......”
嘶----
圆润如凝玉般的耳垂被某人惩罚性一咬,不再征询她的意见,兀自点将拨马,长驱直入......来回律动中,她捂紧红唇,生怕羞人的低吟流了出去,某人却似在与她作对,反其道而行之。
事毕,香汗淋漓的娇躯髣髴从水中捞出来般,汗涔涔一片。她埋在他的胸口,昏昏欲睡间,似觉有事相告,偏偏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思绪被阻之下,便搂着他的脖颈来回磨蹭。
‘啪’地一声,翘臀落下不轻不重的一掌,某人箍紧她盈盈一握的纤腰,灼热呼吸中含了抹促狭之笑:“王妃精力尚为充沛,本王倒是不介意奉陪......”
话还未落,胸口多了道明晃晃的抓痕。
梁榭潇无可奈何一笑,轻手轻脚将她放置细软的长榻。刚坐起身,腰腹顿时被一双瓷白的柔夷圈住,不满控诉:“不就是被划了一记,三王爷至于如此小气,连怀抱都吝啬给予......”
他扶额,忍不住失笑。
适才让他住手之人是谁?又是谁担心控制不住声线,扯过他的大掌盖住自己的声音?
如今这堂而皇之要求怀抱的小姑娘,还真真让他刮目相看。
“药舍不比竹屋,入夜寒气骤增,又无多少避寒之物,趁早回去为好。”
边说边捡起二人掉落竹板的衣物。
季梵音撇撇嘴,既然怕她受寒,适才还敢明目张胆对她上下其手?
又见他驾轻就熟服侍她穿衣,原本还有些扭捏的情绪顿时消失无踪。穿戴完毕,又趁他披上玄色單衣的刹那,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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