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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截玉臂。丫鬟喝完水之后,袖子就重新松下来。灰扑扑的布袖,掩住那片肌肤。
他收回视线,喝了口水。
“你有完没完?”
“我怎么了?你这儿不光干粮难吃,水也难喝!我知道了,你这是打算饿死我们,渴死我们对不对?”
“你这人,简直,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我说的就是实话,哪里无理取闹了?”
……
日头隐过一些。
常何在拿起剑站起来:“出发。”
争执声戛然而止。
上马上车。马车粼粼而走。
日头高起又落下,灼热又暗淡,终于,在临近天黑之前赶到县城。
常何在的人盘下了一整层的客栈,日有人监督,夜有人守夜。
看似平静的客栈,实则戒备森严。客栈的顶层,只剩下两间上方。
常何在占去一间,另一间便让给了两个女子,其余的人三三两两的分散。
这一晚上注定不平静,故此谁也不计较晚上是睡在哪里。
那少女跟丫鬟进屋之后,就没有再出来过。
常何在在房中沐浴结束,走出来便看到小马守在门口,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照不宣的错开视线。
此时还能平静,但不意味着今晚一直会这么平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
忽然间,大小姐那间的房门吱呀一声的开了。
紧接着,脏兮兮的丫鬟,提着两个水桶吃力地走了出来。她似完全没有发觉暗处那几道紧迫追踪的视线,勉力提着水桶走到走廊的尽头。
那里有个污水渠专门用来倒洗澡水。
她放下一个水桶,吃力的抬起另一个,抬到半人的高度,忽地身体摇晃了一下。
她咬着牙,开始倒水。
忽然间,感觉手里的力道,完全消失了。丫鬟吃惊的抬起头,便看到自己的身侧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面容清秀却是面冷。
“你……大人……”小丫鬟吓了一大跳,手中一抖,木桶就掉了下来。
常何在轻轻松松接过那桶水,轻轻松松的就把水给倒下去了。
接着又提起脚边的另一桶。
“谢、谢谢。”丫鬟看起来有些吃惊,一句道谢愣了一会儿才说出口。
常何在没有说话,放下水桶之后淡淡看向她。
只见那张原本覆着脏污的小脸,洗去了大半的尘土,露出原本的一些面貌。
不过肤底仍旧是黑的。
许是常何在的那道视线太过直接干脆,丫鬟紧张的抬手拨了波头发。
这个动作,令她本就卷起来的衣袖滑落露出藏在里面白嫩的玉肌。
常何在视线往下,停留在那截白嫩上,久久没有挪开。
似看的出神。
丫鬟本是有些局促,但是看到这位军爷突然间冷神了,也是奇怪了一下。
接着顺着他的视线往下一看。
登时,小脸飞快地涨红,衬的黑肌的底色又黑又红。
她无意识的咬了下唇瓣,红着脸飞快的跑开。
常何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跑掉的背影,眼底划过一道复杂的光芒。
一晚上平安无事。
第二天一早,照常赶路。
这日便没有头一天晚上那么幸运了,天色沉下来的时候,距离下一个城镇还有一个白天的路程。
一行人行至一块宽敞的林地。
常何在骑着马勘察了一遍,旋后摆了摆手下达指令。
以小马为首的部下飞快下马,安营扎寨,常何在带的这些属下是习惯风餐露宿的人,不稍一会儿,四五个帐篷就平地而起。
打水准备粮食。
默契而迅速的准备起来。
直到帐篷完全搭好,那少女跟丫鬟才被允许从囚车上下来。
那少女看着这些简陋的布置秀眉蹙起。她不由看了一眼身边的小丫鬟。
丫鬟冲她微微一笑,安慰道:“小姐,您将就一下吧。”
那少女抿起唇,半晌才不情不愿的点头。
属下没有出去多久,就带回来一只山鸡,两只野兔,全部是处理干净的。
这一顿吃的难得丰盛。
常何在勘察完地形回来,小马为他独留了一份。
前腿肉跟米面馒头,最好的全在这里。
他看了一眼那少女和小丫鬟。前者前去水边梳洗,后者啃着一块干柴的野鸡肉,小脸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