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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辜负了俺的一片苦心?
啥意思啊?
关卓凡淡淡一笑,“先说事儿吧!”
“是!”
文祥应了一声,然后看向世嘉,“莱翁,请你给王爷回吧!”
“呃……好!”
顿一顿,世嘉叹口气,强自压抑的一脸愁苦都浮了上来,“出事儿的,是新疆……”
“新疆”二字一出口,便见辅政王目光微微一跳,世嘉赶紧补充说道,“不是新疆本地!不是新疆本地!是……呃,新疆……来人。”
新疆来人?
关卓凡转着念头,哪个是“新疆来人”?
难道是——
“出事儿的,是那个……呃,热娜古丽,和……呃,尼亚孜。”
果然。
新疆大乱之时,热娜古丽的父亲哈比布拉,自立为和田的“帕夏”;尼亚孜则是哈比布拉的亲信部下。
阿古柏以“朝圣”的名义,赚开和田城门,不但鸠占鹊巢,更大肆屠城,五万和田人倒在血泊之中。热娜古丽全族被屠,只她一人,因为相貌绝美,留得一命,被喀什噶尔兵作为战利品,献给了阿古柏。
而和田的陷落,同尼亚孜大有关联,他虽为哈比布拉亲信,却和主公积有私怨,乃暗地交通阿古柏,卖主求荣,正是在他的一力撺掇之下,哈比布拉才打开城门的。
占领和田之后,阿古柏任命尼亚孜为和田的“伯克”,既为论功行赏,也因为阿古柏于和田,背信弃义于先,疯狂杀戮于后,为稳定舆情和民心,也得用一个本地土著做主官。
西征大军入疆,“洪福汗国”连战连败,阿古柏见势不妙,欲“西征”浩罕,以避锋芒,临行之前,打算将大位传给次子海拉古,结果,长子胡里伯克不干了,密谋于同自己有私情的热娜古丽,弑父篡位。
热娜古丽对胡里伯克虚与委蛇,本就是打着有朝一日可以挑动其父子、兄弟相残的算盘,胡里伯克既主动送上门来,自然一拍即合。
下毒的过程,十分顺利;没想到的是,阿古柏体气极壮,喝了下了大分量砒霜的蜜酒,居然不即便死,只是辗转哀吟,于是,热娜古丽以白绫加颈,亲手勒毙了这个不共戴天的大仇人。
事情并未到此结束。
西征大军兵临喀什噶尔城下,“洪福汗国”树倒猢狲散,胡里伯克只好逃命,上路之前,还记得回宫带上热娜古丽,然而,竖着进宫,横着出宫,自己将自己送入了死地。
热娜古丽私藏了一支手铳,一铳射出,正中胡里伯克胸口要害,胡虽未即时毙命,但迁延了几个时辰后,终于还是不治了。
于是,“洪福汗国”两任“埃米尔”,皆为热娜古丽“手刃”。
另一边,西征大军距喀什噶尔还有相当距离之时,首举义旗的库车,联络和田,游说尼亚孜“反正”,尼亚孜首鼠两端,没有马上答应库车方面的要求,可是,和田同库车的来往,却为喀什噶尔方面侦知,胡里伯克提兵问罪,尼亚孜自知不敌,带了少数亲信,沿塔里木盆地边缘,北上千里,向库车“投诚”,以求庇护。
新疆靖定之后,如何处置热娜古丽和尼亚孜这两个人,成了一件很头疼的事情。
按理说,热娜古丽手刃“元枭”,应该大加表彰,可是,她干掉的那两个“元枭”,一个是她的老公,一个是她的情人,而且,这两位,还是亲生的父子,别的不说,这个“聚麀之诮”,就很叫人尴尬了。
至于尼亚孜,虽然出任过伪职,但到底还是“反正”了——虽然,其“投诚”出于被迫,谈不上有什么功劳——因此,不好加罪。
同时,热娜古丽和尼亚孜都表示,不愿意再留居新疆了。
尼亚孜是真不能呆在新疆——新疆人、尤其是和田人恨毒了他,只要一离开朝廷的庇护,尼亚孜非被他的老乡撕碎了不可。
热娜古丽则表示,新疆是她的“伤心地”,“不忍长居”。
于是,经请旨,新疆方面,将这热、尼二人一块儿送往北京,请朝廷发落。
陶茂林受展东禄之命,回京向朝廷汇报新疆设省筹备之种种情形,顺便就将热、尼二人带上了。
考虑到尼亚孜既为哈比布拉亲信,而维人男女之防甚疏,热娜古丽和他,应该也是认识的;另外,也是更加重要的,某种意义上,尼亚孜也算是热娜古丽的仇人,因此,陶茂林安排热娜古丽、尼亚孜分批上路,热、尼两个,一路之上,由始至终,不曾谋面;到了北京,一个住东城,一个住西城,更加是隔的远远儿的。
这两个人,能出什么事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