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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背上啊。”
瘦猴“嗷”的一声,蓦然觉得发沉发沉,直直跪在地上。
叶颜轻轻笑了,抬眼继续看光头男:“如果是其他钱,那位小兄弟拿了也就拿了。可这钱,我必须得带走。他是主家的人,他拿了钱就意味着主家撕了跟神灵定下的契约。老太太会一直跟在他们身边不走。”
“少跟老子来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一套。”光头男喘着粗气,双眼猩红地盯着她。
叶颜半点儿不怕,甚至从齐先生背后露出了头脸:“噢,四哥既然不相信的话,为什么要等着那位小兄弟从我手上抢东西呢。我又是从哪儿知道你们想要的东西在什么地方的呢?”
光头男脸上的燎泡愈发亮晶晶,滚滚而落的油汗腌的他生疼。
“我们碰到流浪汉时,对方就已经发疯攻击我们了。从那个时候一直到他被车撞死,这位齐先生始终跟我们在一起。如果流浪汉透露了东西所在,想必深知此中关节的齐先生没必要再从你们手上买货了吧。谁会嫌弃钱多烫手?”
光头男的目光又转到了齐先生脸上,似乎在斟酌叶颜话语的可信度。
“这是个误会。老太太的那位大重孙以为流浪汉的鬼魂上了我的身,所以我知道货被他丢在了哪儿。我大晚上的折回头是为了捞他想要的货。所以他才会持枪抢劫我。”
至于眼前这些人,打的是黑吃黑的主意。
光头男被绕了半天,终于忍无可忍:“少废话,赶紧说东西在哪儿?”
“我不知道,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请流浪汉的魂魄?”叶颜扬起眉毛,“请神是一件很慎重的事情。知道祝由十三科吗?没有主家下定,请神人是绝对不会乱让神上身的。”
光头男火冒三丈:“你他妈说人话!”
“简单点儿讲,这笔生意,您要不要下定?我可以请流浪汉上身,送神钱照旧例,五千块不打折。”
芒夏骑上电动车的时候,脑袋瓜依然处于浆糊状态。
稀里糊涂的,这些人就凑出了五千块钱。
再稀里糊涂的,她们就上了电动车。
前头两个人开道,后面三个人押尾,一行七人浩浩荡荡地开去殡仪馆。
为什么要去殡仪馆?因为流浪汉的尸体在那儿。
人死还不满二十四个小时,魂魄会挂念尸身,徘徊在附近舍不得离去。
噢,自己跟叶子骑的两辆电动车是怎么来的?有两位小弟被留下来陪伴或者说是看管那位齐先生了。
原本这帮人不让芒夏跟去的,他们谁充当问话的二神都行。结果叶颜半点儿不客气将他们呵斥了一顿。
开玩笑,请神是件严肃而认真的事。错了一个流程,请来的神就会趴在主家背上不挪窝。
光头男原本将信将疑,结果周围兄弟你一言我一语。都到了现在这份上,除了相信她还能怎样?最后拿走货的
况且他们这么多大老爷儿们,手上有枪,还怕了这两个小丫头片子不成?
玄学的魅力在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电动车开到十字路口时,呼啸的消防车与他们擦肩而过。
芒夏本能地侧头看叶颜。叶子肯定是在拖延时间,找机会逃跑。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她们赶紧追消防车啊。
然而叶大仙似乎进入了状态,满脸肃穆,眼睛都不瞥消防车,只一骑绝尘冲向殡仪馆。
前后夹击的抢劫犯们都瞠目结舌,这女的还真正儿八经地跟他们做生意。她真不怕他们吗?
废话,大仙连鬼神都不怕,还怕活人?
车子停下,叶颜转过头,煞有介事:“请神钱我既然已经收下,契约便结了。在通灵结束之前,不要走。否则送不走的神赖在我身上,我就把你们的大哥给招来。四哥,您就背着您大哥一辈子吧。”
光头男原本想要威胁这两个女的不要耍滑头,不想反而被对方软硬兼施着赌咒发誓不许擅自毁约。
他正要发作,就听叶颜幽幽叹了口气:“你且走吧,你且安心走吧,莫要回河里头拉旁的小伙伴。不然人家的爸妈也会跟你爸妈一样伤心。”
瘦猴儿奔到里头的哀悼室探头看,奔回来变了脸色,舌头活像被狗啃过了:“大……大哥,的确是个下河游泳淹死的小孩。”
所以才大晚上的拉来火葬,因为小孩子不作兴白天入土。
这…这女的真能看到鬼魂!
叶颜置若罔闻,轻轻地念了一小段往生咒,微微叹息:“且去吧。”
殡仪馆大厅的平安树见惯了死亡,半点感触也无,只好奇地扯着嗓子喊:“阿花,你到底信基督还是信佛教啊,上次我怎么看你背《圣经》来着。”
闭嘴!叶颜龇牙,生活不易,多才才艺。她还会背全套道教的丧事咒语呢,《可兰经》她也有一套。
光头男面颊抽动的时候扯到了自己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他无端觉得背后发凉,像是阴风吹过,一口气憋在嘴里头愣是没敢再出来。
平安树看着光头男背后的冷气口子,十分怀疑,这人类是不是有点儿傻。都浑身打哆嗦了,干嘛不避着冷风口?不冷得慌才怪。
几个大老爷儿们眼睁睁看着叶颜带着芒夏往停尸房去,死活不敢跟上。
等到人影都快消失的时候,光头男才猛的反应过来。他们莫不是集体撞了邪,怎么都杵在原地不动啊。
“快跟上,别让她们跑了。”
瘦猴儿稀里糊涂:“大哥,她好像怕我们跑路。她……她该不会跟这边的鬼有什么交易,然后借我们的身体做……做什么吧。”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叶颜突然间转过头催促:“你们动作快点儿啊。”
大约是走廊尽头的窗户开了,她说话的声音随着风吹进他们耳朵,幽幽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贴在他们耳后,阴森森地吹着气。
殡仪馆大厅里头的灯光惨淡,映衬的她一张脸雪白发青,微启的红唇鲜艳欲滴,仿佛沾了血。
灯下的女子漂亮得不像人,像鬼。
窗台上的白鹤芋笑弯了腰。哈哈哈哈,现世报,要中午阿花吓唬它。
它还没笑完,就惊恐地察觉到泰山压顶,阴影笼罩整片天空。
外面天黑了,月光照满堂,叶颜大魔王满血复活,一步步走向阳台,阴险地看着它,露出卑鄙的微笑。
听到小白花那傻白甜的小细嗓,叶颜就知道自己人在单位不用赶车,很有闲情逸致跟小白花聊聊生活谈谈理想。
“不要!”小白花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
它跟阿花不是一个品种,没有任何共同语言可以聊。
“你喊吧,小妞儿,你喊破了喉咙也没谁来救你。”叶颜狞笑着,罪恶的黑手终于伸向了柔弱的小白花。
窗外砖缝中摇曳的小草捂住了眼,不忍直视。恶霸欺凌无知少女的血腥场景,宝宝还小,宝宝不要看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