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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便迫降地面。
如今这具战甲消耗之力乃是器灵自身蕴含的神明之力,不似那玲珑六合塔,有许多禁制阵法,都可吸取天地之间的五行灵气作为动力,后来将‘曜日朱雀采火神镜’融入其中之后,更可以吞吐太阳真火,用以催动整件灵宝,只要环境适宜,便可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然而这些阵法运转之时,气息浩大,甚至严重之时会引起天象异变,凭这战甲隐匿气息能力如何强悍,恐怕也无法遮掩这波动,倒是因小失大,这具战甲之中,仅有‘计都阵’‘罗睺阵’可以吸取外界之力。
然而且却只能等‘月蚀’‘日蚀’之日,却是极为罕见,因此也无法派上大用。
倒是那‘幼蝉灵阵’经张潜查探已是发现,可以储藏庞大的天地元气而不外泄,犹如幼蝉蛰伏于土中,蕴藏生机只等破土出壳之日。
然而张潜如今却也没有如此庞大的天地元气供其挥霍,他如今实力虽是强悍,境界却只是一般,只有十三个小周天的修为,体内蕴生的纯阳真气极为有限,玲珑六合塔之中虽然也有天地元气蕴生,确要维持塔中世界生息运转,也无多少盈余,如此一来,倒是让他颇为头疼,暗忖片刻,心头忽然想到一事,心念沟通,问道釜阳城城隍:“如今釜阳城已是被毁,然而那被震断的龙脉应该尚还存在,我想将其取来,免得落入歹人手中,却不知如今那龙脉石柱沉入何处了?”
若是正常时期,擅自窃取、毁坏龙脉,可谓是天地难容之罪,一经发现,天庭都会派下天兵天将进行追杀,因此也无人敢冒此奇险。
而今却是不同,釜阳城龙脉先是被毁,然而天庭并无反映,显然是放弃了此地,龙脉沉于地下,却已是无主之物。
即便张潜不取,也会被有心之人拿走,亦或是被阴气日日侵蚀,终有一日,崩溃消散。
只是这龙脉一旦被取走,这釜阳城便永生永世成了蛮荒不毛之地。
不过这釜阳城城隍乃是商贾出身,也是算得清楚利害,如今取与不取并无两样,反正此地生灵已是死绝,也不怕在引起什么天灾劫数,与其便宜他人不如落入自己人手中,这具战甲若能得了这釜阳城龙脉日夜提供天地元气,自己日后也要轻松许多,否则他这器灵也做的真够窝囊,与苦役简直没什么区别,张潜这提议,他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不过却有难处,低声道:“如今这龙脉沉入地下逾三千丈深,若非我曾是此地城隍,与龙脉石柱还有一丝感应,换做旁人连位置都摸不清。”
“地下三千丈?”张潜闻言亦是惊骇,难怪当初自己以神识感应,都毫无结果。
他神识虽然可以覆盖方圆近三百里的范围,然而地下三千丈深处,与地面之间有层层地壳阻隔,更深处还有地心元磁之力以及岩浆火煞影响神识,想要发现一截断裂并受阴气侵蚀已经微弱至极的龙脉,难度可想而知,若没有釜阳城城隍替为其指引,恐怕也是大海捞针,而且这三千丈地壳亦非那般容易穿过,想要寻回龙脉石柱更是难上加难,张潜估计,若非自己将釜阳城城隍收入麾下,又有玲珑六合塔这种威力强悍、妙用无穷的远古灵宝,这截龙脉石柱恐怕只有烂在地下了。
“这正是难处,地下三千丈深处,地质坚硬,一些地方甚至犹如钢铁一般,而且还遍布岩浆,地心元磁之力也是极为混乱,无法从天然洞穴中开辟捷径,想要深入其中谈何容易,任有通天的手段,恐也要费些功夫。”釜阳城城隍见张潜眉宇之间略有难色,言语亦是显露出几分无奈。
张潜心中一琢磨,却并未在意,道:“对我而言,并非难事,只需为我指路便是。”
釜阳城城隍闻言暗暗心惊,与他已是心意相通,无需多言,将自己心中感应到龙脉石柱的方位传入心间,便在釜阳城东城门外十里一座普普通通的矮丘之下,简直让人无法预料,张潜藏身玲珑六合塔中,将塔身缩小到沙粒般大小,无需任何力量,仅凭自身重力产生的压强,便是破开地面向地心之中飞快坠落而去,疏松柔软的土壤根本无法阻碍丝毫,不到片刻,便已下落了近百丈深,四周早已变成坚硬的岩石,阻力大增,但玲珑六合塔岂是那般容易停下,岩层不停的断裂。
如此一来,速度自然是慢了许多。
张潜转身回望来时之路,只见岩层崩裂,层层交错,已是将去路封死,若是寻常修道人,虽是能深入到此地,可想要安然无恙的出去,恐怕有些困难,毕竟纯阳真气有限,而地壳深处天地灵气薄弱,神识还受地心元磁影响,神通施展出来威力不如寻常几成,耗费真气却还是平时几倍,用不了多久就会元气枯竭,若没有厉害的灵宝傍身,想深入地下三千丈深处,无异于痴人说梦,当然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如盗墓之人,慢慢凿开一条通道,只是耗费时日甚巨,不等成功,龙脉已毁。
“依着速度,恐怕要几日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张潜微微皱眉,心念传讯,让孤直公催动玲珑六合塔往地心中快速沉去。
速度骤然快了许多,但一时半刻也难以抵达,便与釜阳城城隍闲聊起来,询问了其姓名,之前只顾正事,却连其如何称呼也不知晓。
“小神生前乃是釜阳城一商贾,姓沈名固,主上直接呼我名讳便是。”釜阳城城隍自我介绍了一番身份,成了战甲之中的器灵,如今对张潜称呼也潜移默化发生了变化,恭敬了许多,张潜闻言点了点头,而后道:“那便称你名讳了,沈固,你如今是这具战甲的主人,总得与它一个名号,你便费神想想。”
“啊?”沈固未曾料到张潜竟是将这件远古灵宝的命名权交给了他,虽说这事无足轻重,站在一个商贾的立场上来看,这事也没有任何实际利益,但一件远古灵宝注定是要流传千古的,能为其命名,是何等荣耀之事?张潜却随随便便的交给了他,他似是得到了一种承认与肯定,张潜待他并非的单纯的主仆关系,心头感激交加,自不会拒绝,心头犹如猫抓似的想了半天,终是有了结果,道:“这件战甲至妙之处便在于可以收敛气息,不如就叫无息之甲如何?”
“无息就无息吧。”张潜摇了摇头,虽说这名字取的没一点水准,他却是懒得在此处纠缠,反正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沈固亦是从中他举止之中看出了一些端倪,他生前虽是一方巨贾,但文化水平也就局限于能看懂账本而已,让他起名着实为难,不过张潜既是点头定了,他也是找到台阶,正欲开口,玲珑六合塔猛然一震,似是重物落地了一般,去势骤然停止,像是撞在了一堵坚硬的墙上,张潜心念一动,示意他闭嘴安静,而后神识映照下方世界,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强烈的震惊,竟是一片密不透风,不!连神识都无法穿透的玄铁矿脉!不知有多大范围,犹如渊海的钢铁气息扑面而来!
如今深入地下已有千丈之深,他神识亦是受到削弱,只能感应到方圆四五里范围,因此根本感觉不到这片玄铁矿脉的尽头在哪里。
好像一个卑微的凡人,站在一座钢铁城池之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