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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开尹昊司嘴巴上的胶布,便听见尹昊司狮子吼一般的声音:“你过来干什么!”
夏树被吼愣住了。不是他叫自己过来的吗,还说要给她惊喜。
看这厮的造型,夏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这算哪门子的惊喜。
“没时间跟你解释,快点报警,妈的。”
连续飙出了几个脏字,夏树懵了一下,定睛一看,尹昊司手腕位置竟被几个金属环扣牢牢锁住。
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快把妈妈的包拿来。”扭头冲远处的夏元奇喊起来。
包拿过来了,夏树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拨打警察局电话。
见鬼了,号码播出去竟然自动挂断。
尹昊司把别墅四周装了信号屏蔽系统,赛文以牙还牙,事先也在公园里安装了信号屏蔽系统,他也想让尹昊司尝试一下求助无门的感觉。
“妈咪,我们可以去叫人。”夏元勋道。
夏树连忙站起来:“你们两个去门口叫人,让游乐场的工作人员找点锐利的东西来,比如斧子之类的。”
“好。干爹你不要着急,我们跑的都很快。”说完,两个人就跑没影子了。
夏树连忙蹲下来安抚:“没事的,一会儿工作人员就来了。”
话音刚落,她感觉舞台好像在移动,仔细观察之下,她大惊失色。
这个舞台在下沉。
舞台居于水池中央,水深大概一米,尹昊司如今被绑缚在这里,一旦沉下去……夏树暗抽了一口凉气。
尹昊司仿佛已经看见死神在冲自己招手,看来对方一心想让他死。下意识的挣了挣,发现依旧无法撼动手腕上的铁环,双眼顿时露出死灰般的绝望。
夏树跑了,不晓得去干什么了,没一会儿,只见她手里握着一块大石头,气喘吁吁徐的蹲在他面前:“不要动,我试试能不能砸开。”
尹昊司无奈的叹息,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即将死亡的现实:“不要费力气了。”
他刚才已经试过了,固定他的东西不是手铐,而是一种特殊材质的钢环,除非机器切割。
“不试试怎么知道,先不要说话,我要砸了。”
铛铛铛……剧烈的撞击声,不知道是石头才脆弱,还是铁环太坚固,石块居然裂成两半,碎渣落了一地。
夏树诧异的看了看碎掉的石头,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惊慌。
舞台继续下沉,场面有点像水漫金山寺,没有会儿,池水开始浸透尹昊司的后背。
不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快点,你们都跑快一点。”
是夏元奇跟夏元勋。
被喊来帮忙的工作人员一瞧这景象,连忙拿出扳手跟撬棍。
“快通知工程部,让他们把机器停下来。”过来帮忙的工人大喊。
另外一个人慌忙拿出对讲机,刚打开就被刺耳的电流声弄懵了。
“怎么会这样?对讲机不好使了。”
连续换了好几个频道,依旧是电流声。
对讲机失灵,电话也失去了作用,夏树连忙道:“工程部在哪里,去让他们把机器关掉。”
工作人员道:“工程部离这儿比较远。来回需要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夏树扫了一眼即将漫上来的水,依照这个时间来算,尹昊司早就溺死了。
水面缓缓在升高,他们害怕出事牵连到自己,慌忙丢下工具跑了。
夏元奇跟夏元勋在后面喊了好几声也没能留住他们的脚步。
这个时候尹昊司居然出奇的安静。
四周流动着冰凉的池水,他双手大张的躺在这里,仰望着星空,侧头还能看见一张自己喜欢的脸。
值了。
尹昊司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他这辈子该享受过的统统都享受到了,其实已经没有遗憾了。
夏树从水里摸出扳手,用力的砸向他手腕处的铁环,迸溅的水珠进入眼睛里,流淌下来的味道居然是咸涩的。
“你们两个快下去。”她一边砸一边喊。
两个孩子却纹丝不动的蹲在尹昊司身边,小脸坚定无比:“妈咪,我们不会丢下干爹不管的。”
尹昊司心头一热,平时没有白疼这两个小崽子。
但溺死的人大多表情狰狞恐怖,万一吓到他们该怎么好?
“到旁边站一会儿,不要妨碍你妈咪。”
夏树还在孜孜不倦的敲打着无坚不摧的铁环,她很想跑到外面去叫人,可又害怕叫到人了,尹昊司已经挂掉了。
“听你们干爹的话,快去!”
两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夏元勋率先站起来道:“妈咪,我跟弟弟去别的地方叫人,让干爹再撑一会儿。”
夏树没有多余的功夫去管他们两个究竟能不能叫到人,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几个铁环上面。
轮番敲砸下,她越来越没有力气,一股莫名的恐惧充斥在心底,水面已经没过了他的耳廓,再继续下去,就是他的脸,他的口鼻……
“夏树——”
尹昊司的呼唤让她停住了动作:“干什么?”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天上的星星倒映在了他的眼底,熠熠生辉。
我很喜欢你。
你是我临死还想拥抱的人。
你是我喝醉酒都不肯开口说的秘密。
你是我赴汤蹈火都甘之若饴的执着。
你是我念念不忘却求而不得的心酸。
他们从未上过床,甚至连拥吻都不曾有过,这种难能可贵的关系,令他爱不释手。
父亲曾说过:有时候得不到,守在旁边也是一种幸福。
此时,这个小女人为了救他,奋不顾身的样子让他觉得万分幸福。
他缓缓的勾起一抹笑,像悬崖峭壁上的花,绝处逢生般的盛放开来。
夏树感觉自己的心在拧紧,疼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他妈的能不能正经一点?”她破口大骂。
死到临头还不忘记撩妹……
“去找你的儿子吧。”尹昊司把头别到一旁,不忍看她伤心的模样,看见她落泪,比拿刀砍他都难受。
她用力的摇着头,喉咙干涩:“别再废话了好不好。”
水流没过脚面,她的脚已经被池水冻得冰凉,刺骨的寒冷从脚底袭来她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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