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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地抖了抖。
“是么,那就拭目以待了。”叶挽满不在乎地勾起嘴角。想要看她生不如死,只怕光凭你自己还做不到。“萧世子,你听到了,她说她愿意做贱妾。恭喜萧世子抱得美人归了。”
萧逢冷笑着,声音透着无比寒意:“多谢叶校尉了。本世子先告辞了!”说罢怒气更盛,猛地一理自己的衣袍就要离开,忘记腿上还拖着一个泪眼盈盈的黄杏。
“世子……”黄杏抬头咬唇道。
萧逢看了姚清书一眼,猛地将黄杏腰一提搂在怀中,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萧逢……萧逢!萧逢!”燕悦嚎道。
婉妃叹了口气,也不知这事最后的结果会引起曾后多大的怒气。她无力地摆摆手吩咐宫女和內监道:“将燕小姐送回侯府,如果侯爷和夫人问起来……就如实禀报吧。”即使这个所谓的“实”也只是一个小小宫女编撰出来的事实。
“天色已晚,民女也先告退了,娘娘和县主早日歇息。”姚清书知道事情已了,婉妃和东珠县主不会再找自己的麻烦,低头告辞。她又看向一边的叶挽:“叶校尉也请快些回去吧,后宫内院,叶校尉再此只怕是不妥。”
叶挽一暖,姚清书到现在还在担心婉妃和曾零露会找自己的不快,真是可爱。她笑道:“听闻姚夫人在桂嫔娘娘处等待,姚小姐快去吧,别叫夫人等急了。”
姚清书点了点头,再次向婉妃和东珠县主福了福身,带着棋儿悠悠离去。
一时间只剩下叶挽和曾家二姐妹三人,还有几个下人。
“叶校尉真是好手段,冯公公竟然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婉妃皮笑肉不笑,目光幽深地盯着叶挽。曾后说的没错,这个叶挽果然不是好对付的人。
叶挽瞥了一眼曾零露不甘的幽怨目光,凉道:“不及二位。末将先告辞了,你们慢聊。”她转身离去,背影潇洒,在月光下拉出一道长影。
今日发生了这等事,整个宫内都安静非常。
黄杏已经被萧逢带走,连翘和李遥李码二兄弟也不知所踪,蘅芜院内也一片寂静无声。
叶挽闲适地跨着步子慢悠悠地从星怜宫一路走回蘅芜院,心情大好。也不知道曾后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是个怎么样的反应?会不会怒火中烧直接派人来把她拉出去砍了以儆效尤?还有去引开冯凭的朱桓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落落清辉洒下,院中只回荡着吱吱蝉鸣。
叶挽推开自己的房门,心头一跳,顿时双手被禁锢,落进了一个冰冷熟悉的怀抱。她的鼻子撞上一片坚硬泛着清冷气息的胸膛,后脑被人抵住压在了怀中反手将门扣上。她闷声道:“你怎么进宫来了?”
“哼,玩得很开心?”熟悉的低沉声音在头顶响起,带起了胸膛一片低微的磁性轻颤。
叶挽双手抵在胸前,不让自己贴着对方,纳闷道:“朱桓这么快就跟你汇报了?”
“没有,亲眼看见的。”褚洄微微扬眉,半晌才缓缓松开手。他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在说“今天晚饭吃炒蛋还是煎蛋”一样随意。
“你又偷偷溜进宫来?”叶挽蹙眉。她知道褚洄武功独绝,可能整个燕京都找不到一个比他厉害的人。但是到底宫内侍卫众多,人口压制,若是被发现一人一箭也能把他钉成刺猬了。一国大将军擅闯宫闱,说不是砍头的罪名都说不过去。
褚洄见她蹙起的眉眼不满道:“不亲自来怎么看你这蠢蛋被人设计如何脱身?”虽然知道叶挽不是真的蠢到会被这种无聊手段设计到的人,但是曾家那两个女人还有宪钧侯家那个蠢女人居然敢对叶挽使这种腌攒的诡计,真是让他不禁想把他们三个拆了皮骨做成鼓面扇面。叶挽这小子还与姚家那个女人如此亲密,背她下楼,真是欠揍。
他看着叶挽面无表情地在桌边坐下,兀自喝了口茶,也不点灯,凉道:“一月未见,可有……嗯,想将军府?”
“是有些想,我走之前吩咐甄玉他们按照拟定的纲要训练,有什么进展吗?”叶挽闻言点点头。
朱桓这个面瘫很少跟她说宫外的事情,偶有几次也只是褚洄给她带的话,告诉她一些叶府的消息,并没有过多的提及将军府和淬玉阁的状况。将近一个月来她几乎都没有听朱桓说过甄玉他们的消息。
未点烛火,房中只有朦胧洒进的月光。映的两人面容皆是虚幻模糊一片。
面前的墨衣男子闻言凉道:“除了他们……你就没有别的想问?”
“嗯……还有淬玉阁,赵掌柜还有外城那个方老板可有找木娘他们麻烦?还有……余晋的伤势可恢复的差不多了……还有……”
叶挽精巧的下巴顿时被一只冰凉的手捏住。
阴暗中,如墨台冷硬,如山川锋利的低沉嗓音幽幽道:“方才在恋月阁听你巧舌如簧,怎的到了本将军面前就这么迟钝结巴?依本将军看……你这条不听话又不会说话的舌头,还是割了比较好。”
叶挽无奈地顺着他的手势抬起头,目光在黑暗中对上一双漆黑发亮的幽深眸子,像寒潭深不见底。她抿起唇淡笑道:“割了卑职的舌头,对中护军来说绝对是一大损失。”
“是么,又不靠你的舌头打仗。若是能令本将军畅意,割你十条舌头又待如何?”褚洄凉笑,无甚表情的脸上隐隐透着刻薄无奈,懒洋洋地掀起唇角,指下轻抚叶挽的唇角,似乎真的在考虑要不要割了她的舌头。
皎月温柔,月光像流水般柔和地把蘅芜院内屋中,透过窗纸将脚下的地砖点缀的斑驳,朦胧又迷离。
两人一坐一立,一淡笑离离一面含冰霜。
两人的动作仿佛定格一般,半晌都没有人动弹,唯有细微几不可闻的呼吸声,扎破了浓浓黑夜。
良久,叶挽才缓缓道:“我挺想你的。”
细软吴侬的声音堪比蚊子叫,但还是清晰地传到了褚洄的耳中,像银瓶乍破而出的暖融春光,似冰天冻地中跃动的温柔火苗,看似力微弱小,却以排山倒海之势瞬间侵吞了褚洄冰冷的面色,在原地扎根筑巢。
“再说一遍。”褚洄勾起嘴角,眼神瞬间变得明亮。
叶挽无语,黑着脸道:“好话不说第二遍!”进宫前夕褚洄掷地有声地问话还历历在耳,多少次她躺在蘅芜院的屋子里瞪着天花板思考自己的感情,手上还抓着那根形状奇怪的狐尾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