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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五凤楼、长安酒肆这样的文人雅士所聚集的高档场所,也开始了一场冗长的辩论比赛。
双方都是长安城本土的才子,其中不乏进士、举人等重量级的选手。
持为房俊辩白态度的一方,自然是国子监的一众生员。而不遗余力抹黑房俊的众人,则是肩披白布的长孙津、长孙澹、长孙润,以及两位得力干将萧敬明和解元张文。
五凤楼与长安酒肆两个主战场打得一片火热,最后在长孙三兄弟的示意下,一帮被鼓动的文人竟将房遗爱之前的粉壁题诗、布帛题词纷纷捣毁,引得两家掌柜简直要犯羊角风了。
长安城一片噪杂之余,童谣与流言也流入了状元府中。
“明公、夫人、明公!”范进手持一张毛边纸,连连拍打东厢房的房门,言语神色不可谓不急。
房遗爱刚捧起秦京娘煮好的云吞,见范进如此匆忙,不由开口道:“进来吧。”
“明公!”范进推门走进厢房,见房遗爱与秦京娘对坐吃着云吞,连忙擦拭额头汗水,喃喃道:“明公,这里有张纸笺,明公快些看来。”
“你念吧。”房遗爱嘀咕一声,原以为是酒房失火或是长孙家前来闹事,却没想到范进如此慌忙仅仅是因为一张纸笺。
“我……学生……”范进脸颊涨红,见房遗爱闲庭信步似得悠悠吃着云吞,这位老书生几经犹豫,最终还是开口诵念了起来。
“能挥笔,会提枪。残害连襟在牢房……贪心不足霸……姨……娘……”
念到最后,范进心中越发发虚,等他支支吾吾的念过童谣,却见房遗爱面不改色,慢条斯理的吃着云吞。
“明公?”
“何郎?”
耳听范进和秦京娘的忧声询问,房遗爱含笑挥了挥手,“坊间谣传岂能当得真?范师爷辛苦了,快去用早饭吧。”
等到范进嗫嗫嚅嚅的走出厢房,还没等秦京娘开口,房遗爱手中的汤碗应声落地。
“好奸贼!分明就是想叫本官遗臭万年!”
“贪心不足霸姨娘……好……真押韵!”
“难得他们费尽心机编出如此合辙押韵的童谣构陷本驸马,用心不可谓不良苦!”
房遗爱不住在房中徙倚,过了良久这才渐渐停下脚步,站在窗边遥望湛湛青天,他看到的却是漫天乌云,以及乌云之中藏匿着的“虾兵蟹将……”
经过一天的持续发酵,“倒房童谣……”终于蔓延进了御史言官们的耳中。
御史台值房,二十多位身着蓝色官衣的御史分座两排,在他们面前中央位置,一位身着红袍的老者侃侃而谈,其气质不可谓不恢宏,其表情更可以称得上“狰狞可怖……”四个字。
“能挥笔,会提枪。残害连襟在牢房。”
身着红色官衣的老者乃是御史台监察御史,此刻正拿着一张宣纸大声诵念,不时还不忘数落房遗爱的各大罪行,其中以“毒杀萧锐……”尤为被刻意说讲。
“萧锐乃是宋国公长子,他死在刑部天牢人尽皆知,此番童谣揭示,他的死正是房俊下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