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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
杨景行说:“我用两种不同的方式弹一段,这段是我准备的教学素材,比较贴近你们,仔细听可能会有收获,就当是礼物了……都是要踏上征程的姑娘,加油。”
安馨看喻昕婷,喻昕婷点点头,安馨也表示一下。
杨景行开始弹,八分钟左右的曲子,算是艺术性比较高的练习曲,说是练习曲因为明显涵盖了许多种弹奏手法和音型音程,但是个炫技不沾边,基本上都是“简单”的。
弹完一遍,杨景行看看两个学生:“再看另一种……”
这一次,早已经对所谓天才习以为常还没准有点审美疲劳的两个女生都明显惊讶了,因为杨景行这第二遍从手法上看和第一遍基本上没有明显差别,但是出来的音乐感觉却大相径庭,然后这种大相径庭好像又让人无从说起,对于本科生而言,可能还没听出来到底是那些细节不同,却已经被引入了另一种境地。
缓缓弹完第二遍的最后几个音符后,杨景行顿了一下,说:“行了,下课。”
安馨回过神,关了录音笔,笑笑,瞧不起杨景行:“肯定废了不少心血。”
喻昕婷滑动握膝盖的双手摸大腿。
杨景行说:“没谱子,这一段你们先只听,练习没意义。”
安馨点头:“知道了……细节决定一切的最典型最直观的例子,我皮毛理解,要理解全估计很难。”
杨景行笑:“别奉承我……走吧,我还要去接诺诺。”
安馨把录音笔递给喻昕婷:“来,出国礼物……我是说录音,我再买一个,你在电脑上听根本不行。”
喻昕婷说:“我有,买个好点的耳机就行了。”
安馨急切:“拿着,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
喻昕婷不太有力地否认:“不是。”
杨景行也觉得:“就是,你用这么久了才说是给她买的,谁信?”
安馨冲喻昕婷说:“课本来就是主要让你听的,拿着吧……你走了我还好多课要上,买个新的才够存。”
杨景行不干了:“安馨同学,你在质疑老师啊。”
喻昕婷嘻嘻,脑袋却更低了。
安馨也没把老师放在眼里,扶朋友的肩膀说:“行了,我们都加油,别辜负老师就可以了。”
喻昕婷抬手臂用衣袖快速擦一下眼睛,再抬起脸笑:“老师辛苦了。”
杨景行笑:“那你们打扫卫生,我先走。”
安馨呵呵:“老师再见。”
杨景行给齐清诺打电话的时候,这姑娘应该是清醒状态,可还是不愿动:“我不去了,不想去……都是要走的人了,我睁只眼闭只眼,你们自由发挥吧。”
杨景行冷笑:“你觉得我会信你?”
齐清诺咯咯:“别太过分就行……你想信是不是?!”
杨景行说:“我想信,但是不会干……这样诺诺会不会更开心?”
齐清诺生气了:“我是那么虚伪吗?我真心诚意的,让你们师生情别留遗憾,不然人走了,你茶饭不思的,我更不爽。”
杨景行明白了:“对呀,有道理……我还是不放心,你下来,当我面说,我看看真假。”
齐清诺没不信:“过来了?这么早下课,不说最后一节吗?我还以为课间休息呢……你上来。”
杨景行无聊:“你下来。”
齐清诺笑:“这么点时间也要节约?急着赶回去啊?”
杨景行说:“你爸妈没在家?现在可要不少时间了。”
齐清诺叹气了:“都在呢……你忍了这么多天,肯定好快。”
杨景行激将:“不是我一个人忍,试试就知道了。”
齐清诺哪是服输的人,很快就下来了,但是表情纯洁了:“真对不起我爸,兴致勃勃炖鸡汤呢……不过你算帮我逃过一劫,他那手艺。”
杨景行自己也是下过厨的人了:“重要的是心意……自己看。”指杂物盒。
齐清诺一点不激动,而且不报希望,神情萎靡地问男朋友:“能不能给点惊喜?人生第一个妇女节啊!”
杨景行恶心:“在我眼中诺诺始终是小姑娘。”
齐清诺又不高兴了:“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妈前几天才问我到底比你大几个月,我都不还意思说。”边说边开盖子,拿东西。
还是包装过的,不过包装纸挺朴素,看大小,齐清诺猜测:“CD?”
杨景行求饶:“你能不能给我点惊喜,别一猜就中。”
齐清诺挺得意,扯开包装,她没猜错,CD盒子的封面是她和杨景行的合影。谈恋爱这么久,两个人合影也没两张,杨景行还用的是有一次吃饭时三零六挨个轮流跟他合照的产品吗,不过在原版照片上进行了一些加工,显得更艺术一点,标题是诺言行。
齐清诺问:“我说你?没什么好说的啊。”
杨景行说:“所以是空白CD。”
齐清诺笑,看封底,是《一张照片》的素材进行了艺术加工,有曲目单,《我想知道》,《谢谢》,《云开雾散》,《就是我们》,《一张照片》、《辉煌开场曲》,《和毅庄诚钢琴协奏曲》,最后一首是《哈哈》。
齐清诺这姑娘真是睚眦必报了,好歹是杨景行一片心意,可齐清诺先想起来这《我想知道》是当初和喻昕婷三人个人一起去工作室录的:“……你给她送没?”
杨景行有点不耐烦了:“人家过女生节。”
《谢谢》也是当时录的,杨景行有诚意应该重录啊,《云开雾散》是从三零六遥远的录像中抓出来的,《就是我们》是校庆纪念CD中的……
就最后一个什么鬼《哈哈》可能还有点惊喜了,齐清诺直接把CD取出来放进播放器,然后选曲子。
杨景行提醒加抗议:“最后一首你回家自己听,我受不了,太恶心。”
齐清诺笑得好大度:“我都习惯了,你自己还不行?”
音响传出来的果然是杨景行的声音:“诺诺,今天是妇女节,但是我很不情愿你过这么一个庸俗的节日,所以我想把今天定义为我们爱情的又一个新阶段的开始,其实我这里的今天是二月的最后一天,你听的时候的才是今天……”
齐清诺皱眉看男朋友,好像这不光不是惊喜,简直是惊吓。
杨景行还在《哈哈》里说:“我能在我的今天定义你的今天,是因为我能预想到很多事,但是我以前并没有预想,我和你还要像绝大多数人一样在感情中经过这么多的磨合,但诺诺是不平凡的,所以我知道问题出在我身上,我才是那个庸俗的人,拖了诺诺的后退……”
齐清诺笑着看男朋友,不是很有诚意地赞同:“是有点恶心。”
杨景行预警:“后面更厉害。”
播放继续:“非常感谢诺诺一直以来的忍让提醒和督促,谢谢你对我们的爱情这么负责任,让我能改过自新并对未来充满向往,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为了时刻警醒自己,我留下了证据,请听。”
听了两秒,没听到什么,齐清诺就问:“听前面的?回顾?”
播放器里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老公,晚安……”
齐清诺吓一跳:“……我啊?”
杨景行哈哈大笑:“你说恶不恶心?”
齐清诺当机立断义愤填膺拍案而起:“好,你自己说的,从此以后……”
播放器里继续呢:“老公,明天想和你一起吃午饭……”
杨景行感叹欲哭:“真怀恋啊。”
齐清诺自己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伸手想关掉播放器,手舞足蹈花枝乱颤却又没下得去手,而且通明显的音质特征分析出来了:“电话录音,是不是?!你什么时候开始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