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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自从宁然小姐醒来后，宁依小姐每次给宁然小姐输血后，宁然小姐都会让医院化验一遍宁依小姐的血，所以……宁然小姐应该是第一个知道宁依小姐怀孕的人。”
厉爵枭将手中的酒杯越握越紧，越握越紧。
宁依怀孕后，被抽掉一大管血，被自己强迫上了一次，被逼在捐献书上签字，被强行拉去手术台摘眼角膜……
而这一切，自己都参与其中，为了另一个恶毒的女人，不停伤害着这个饱受委屈，十五年隐忍的她……
“嘭”的一声，玻璃酒杯碎在了厉爵枭握紧的拳头里。
玻璃渣划破手掌，血和碎玻璃散在了吧台上。
调酒师一惊，不动声色地拿来桌布，迅速地将桌上的一片狼藉收掉，很快有服务生拿来纱布，为厉爵枭缠上。
厉爵枭缓慢而沉重地吐了口气。
电话这头长久的寂静后的一声尖响，让电话那头的高秘书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让司机把车开到酒吧门口，送我去见爷爷。”
电话挂下，厉爵枭便直接下了吧台。
钱自然是不需要次次都付的，作为酒吧的名义副总，只需要在钻石卡上直接扣款就行。
当厉爵枭走出酒吧大门时，漆黑厚重的劳斯莱斯已端正地停在了门前。
他爬上了车，坐进了右后座，放平了椅背，斜躺了下来。
他的呼吸沉重而局促，胸膛一起一伏，一起一伏，粗重的呼吸声让司机都有些紧张，将车速控制得更稳了。
不一会儿，车停在了上善医院门口。厉爵枭抬头看了看医院的招牌，有些庆幸，还好不是第一医院。
那个宁依输血输了三年的地方，那个让宁依命丧手术台的地方……想必，爷爷也不愿意去吧。
厉爵枭下了车，在医院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进了大门。
此时已是夜里11点，当厉爵枭走到爷爷的房门口，爷爷正醒来，宁轲还候在床边。
“爷爷。”厉爵枭走了进来，不咸不淡地打了声招呼。
“哼。”爷爷只用鼻孔做了回答。
“宁叔叔！”
“来啦，你爷爷刚醒。”
“刚醒他就要来气死我！”爷爷看到了厉爵枭依然十分来气。
“爷爷，为什么你当年不直接告诉我，宁依才是照顾我的那个人？”厉爵枭刚坐下，就不免立刻问出了那个他万分困惑的问题。
“我没直接告诉你？！我当时跟你说了多少遍，你信我嘛？你只信宁然那个狐狸精！当年你病的时候，她多骄横任性！你病一好，她就突然成了乖孩子。现在一想，这个女娃娃真是太多心眼了！”爷爷气得要命。
一旁的宁轲甚是尴尬，两个女儿都爱上了前领导的儿子，还发生了这一段风云纠葛，如今厉老先生也正在气头上，自己说什么也不合适。
“我……我当时，真是昏了头……”厉爵枭喃喃道。
“当年，确实是宁依照顾的你。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了？”宁轲一边为爷爷倒水，一边说道。
“什么？您也知道当时是宁依照顾的我？”厉爵枭一惊。
“是啊，我们都知道啊。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只是不喜欢宁依。”
“我……我一直以为照顾我的是宁然，我才喜欢的她……”厉爵枭十分懊恼。
更气恼的是爷爷，气得直拍床板，医院的病床被他拍的嘎嘎直想。
“你就是个蠢货！我厉氏集团这么大家业，怎么就交到了你这么个拎不清的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