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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什么,就是心情不好。”
白月笙笑了笑,“我心情倒是很好。”
享受着美人的爱慕,你当然心情好。蓝漓心里不是滋味的想着,“我有点累,我想睡了。”
白月笙也没多说,让战坤将公文搬到了自己的房中去。
第二日是大年初一,天气转阴,下了一场雪,但并没有影响新年的气氛,柴家里外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蓝漓用了早膳之后披着大氅站在长廊上赏雪,看见柴静从白月笙房中出来,身后的丫鬟还低低的笑道:“王爷收了姑娘的东西,定然是对姑娘有意思的,我看呀,姑娘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啦。”
柴静一脸娇羞,“别胡说了,当人给人听到。”
这一日,白月笙没来看蓝漓,蓝漓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越发的糟糕起来。
接下来,又是几日,白月笙再没有出现在蓝漓的面前,若不是看见战坤时常陪着家轩进进出出,蓝漓还以为他已经回京去了内。
柴静却成了这院子的常客,不是来找蓝漓,而是去见白月笙的。
为此,柴宁专门来向蓝漓致歉,神色尴尬而阴沉,“蓝姐,我不知道她会……”
“没什么,这不关你的事。”
“蓝姐你也不要想太多,王爷也许并没有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
蓝漓淡漠着一张脸,显然不愿多说,柴宁只好闭嘴退下。
彩云是最生气的,“这个女人!我还以为她只是盲目崇拜王爷而已,岂料她竟然——”
蓝漓冷冷的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的再好,变得照样快。”
彩云欲言又止,却说不出安慰的话来,视线一转,彩云微微一僵。
白月笙竟不知何时到了二人身后,他摆了摆手,示意彩云退下,几步上前,握住了蓝漓的肩膀,“在想什么?”
蓝漓微微一惊,可发觉身后那人是他,胸中气恼顿时翻涌,后退两步躲开他的碰触,“没什么。”
白月笙挑挑眉:“你这是什么态度?”
正在这时,她又看到柴静过了长廊,往白月笙房中去了,蓝漓心头微痛,口气越发冷漠:“王爷贵人事忙,还是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白月笙也看到了,“你这是在赶我走?”
蓝漓冷笑:“不敢。”
白月笙上前走了两步,蓝漓便向后退了两步,她看到白月笙腰间又系回了那条熟悉的腰带,不知为何,眼睛忽然酸涩的厉害,“王爷还是赶紧走吧,别让人家等久了。”
白月笙斜飞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促狭,快的让人无法捕捉,“你吃醋了。”
蓝漓积压很久的情绪忽然在心头炸裂,口气也不受控制:“这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你满意了?”白月笙是什么人,想要个女人用得着每天这样显在人前搞得人尽皆知吗?还不是为了做给她看?可耻的是她即便知道白月笙是故意的,心情还是被影响,糟糕透顶。
白月笙叹了口气,“你这样为难自己又是何必?”
“我乐意,不关你的事。”
“你又不乖了。”
蓝漓恼恨他这种似宠溺似无奈的暧昧口气,转身便要走,却被白月笙扯住了胳膊,白月笙道:“真的看了第一眼就喜欢上,这辈子不会喜欢第二个人吗?”
蓝漓直接僵住。
这是她在那日早晨为了逼走白月笙说的话,她记忆犹新。
“看着我。”他将蓝漓的脸强硬的转过去,四目对视,“你告诉我,那个人是我,那是你的心里话,不是你为了气走我故意说的。”
这段时间蓝漓心里不舒服,他也不好受,他不懂,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他,为什么蓝漓还要说那些话气走他,所以他卑鄙的利用了柴静来试探,而蓝漓的反应也让他惊喜。
“我不——”
蓝漓想否认,可看着白月笙那深沉的像是瀚海的眼中浮动的情丝,她无法说出任何违心的话来,半晌,狼狈的别过脸去。
“我很高兴,我自己就是那个人。”白月笙却笑了,他将蓝漓收入了怀中,气息弥漫,瞬间将蓝漓紧紧包裹,蓝漓不得不承认,最近这段时间发冷的身子似乎都开始暖了,她的手用力的捏成了拳头,垂在自己身侧,强迫自己不去回抱他,仿佛这样就能将他推拒在自己的心门之外。
“也许我真的不懂你到底想要什么,但我愿意努力去懂,我想懂你,想保护你和孩子,我也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只要有你,侧妃,侍妾,通房,我可以不要,你也喜欢我不是吗?难道你不想每日都见到我,不想让孩子有父亲吗?”
情话是否动人心扉,与情话本身没有关系,只与说的那个人有关系。
她忽然觉得自己原来对他太过,这样的天之骄子……可这样的港湾,她真的可以贪恋吗?
久久等不到回应的白月笙心有些冷,微松了双臂。
蓝漓心头一紧,拳头握紧又松开,直接环住了他,“我是个小心眼的人,还很善妒。”
白月笙提着的一颗心放了下去,埋入蓝漓肩头,汲取最深浓的体香,“我允许你小心眼和善妒。”
蓝漓的唇角忍不住弯了弯,她想,即便不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试试吧,不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这一夜,两人交劲而眠。
蓝漓这段时间来虽然睡眠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这一夜,她却睡得极其踏实,早上彩云前来伺候洗漱的时候,她才醒过来。
她看着尚且在沉睡的白月笙,心中下意识的一暖,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对的,无关孩子,无关以后,无关依靠和庇护,只为自己的本心,这样的生活,她愿意。
*
大年初七,柴宁被江家二房老爷江澄请了出去。
柴宁本不愿去,但念着往年两家交情,江澄又是长辈,不好拒绝,这才勉为其难,只是没想到,江澄竟然是要为自己的女儿江梦涵和柴宁说亲。
柴宁很意外,却并没有思考很久婉言谢绝了。
江澄不死心,多番劝解,柴宁的回答只有一个,江澄气的脸色青灰,回去就将邹氏大骂了一顿,这天下哪有女儿家上赶着嫁还被别人拒绝的道理,这不是自取其辱吗?都怪邹氏出的什么馊主意!
邹氏却是心里有数的,她早算到柴宁不会那么容易应承,当即劝了江澄又约了一次,请柴宁和蓝漓白月笙十五的时候到江家赴宴,一开为自己唐突,二来因为邹思鸿的事情,要慎重的向蓝漓和白月笙赔罪。
柴宁对这个可有可无。
蓝漓和白月笙更是不愿理会,只是隔日,蓝修言又来了一趟柴家,虽然没说什么,但言辞闪烁之间颇为为难。
蓝漓也知道蓝修言在江家难做,便应了下来,无论如何,蓝修言并不是什么坏人,即便她再懦弱,那也是自己的姑母,从小对她还不错。
很快,十五就到了。
因为蓝漓应了蓝修言,白月笙自然是要去的,王爷都去了,柴宁怎好拿乔不去?去的时候,还备上了一份礼物。
江老爷子客气恭敬的门口候着,亲自将白月笙和蓝漓引到了正堂坐下。
白月笙和蓝漓自然坐上位,江家的其他人分坐两旁。
蓝漓淡淡的瞥过下面的人,蓝修言对她投去感激的笑容,右侧一个夫人也冲蓝漓笑得很谦恭客气,看那打扮,应该是二房夫人邹氏。
“早就听闻华阳王妃美貌无双,气质如兰……”邹氏极会说话,一开口便将蓝漓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偏生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一点不脸红羞涩,还说的理直气壮,连家轩都听得瞠目结舌,暗暗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