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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当他听见让冯有才彻查洛家时,倏地一惊,险些从马背上翻下……
是夜,独孤容姿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索性是趁着夜色披上了一件黄羽缎斗风谨小慎微地出了房门。
屋顶上的瓦当声几不可闻地响了一下,马上又淹没在夜色中……
独孤容姿笼着斗风,心神不宁地走着,居然是走至了荷塘边,还未入夏,唯有一池的荷叶在随风微晃,水里时而有几尾鲟鱼跳上了水面,哗啦啦的水流声让独孤容姿略微沉静了心中的烦躁。
她方要坐在石凳上就感觉到了腰际的一道大力拉了一把自己,“何人?!”她的喊声被一只大掌遮住了大半,马上,一张俊美的面容便显现在自己脸前。
“你怎会来这儿?!”独孤容姿盯着脸前一身黑袍的淳于朗,惊得张大了眸子,旋即拉着他瞧了瞧四周,方才略微安下心。
淳于朗却被她这举动触动了内心,虽然自个的密探早便清了场,这儿也不会有人闯进来,可她下意念的举动……是怕自己被发觉?
淳于朗的唇边扬起了一缕不知名的笑纹,他解下了自个的斗风,在独孤容姿不解的眸神下把斗风叠了几层,铺在石凳上。
“天凉,你上回的伤还未痊愈。”
独孤容姿有些忐忑,这可是侯爷的斗风,她如此做是极失礼的行为,被人清晰亦是行为不检。
淳于朗却毫不在意地坐在边上的石凳上,悠然地伸长了一双长腿,盯着脸前的荷塘月华,仿如同在赏着景色。
独孤容姿只好斜签着身子坐下,想了片刻,只可以想到他是来跟自个讲徽州一事的,于是问道:“徽州如何了?”
淳于朗盯着荷塘不语,片刻后沉音道:“徽州没有这么美的荷塘,非常可惜。”
独孤容姿却是不知该与他说啥,两世以来这多年的相处,可与他这个曾经的丈夫相对而坐乃至开口交谈……真是奢侈的想法。
淳于朗见她不讲话了,忙扭身望向了她,见她仿似有些惆怅,眉心一蹙,“你在担忧景琦?”
独孤容姿的心倏地一跳,“景琦真的去了徽州?他如何了?”
淳于朗更为不悦地别过了目光,“他非常好,仅是同我的合作中……他留在徽州挟制洛家的势力,我去了南朝边境。”
独孤容姿倏地抬起了明眸,眸中的忧虑让淳于朗略微心中安宁了些,“你去南朝边境了?咋回事?你……你不如此么……这事分明可以更简单的解决。”
淳于朗似怒非怒地站立起身,“更简单的解决方法?牺牲左相府的利益,抑或更简单的说……牺牲你?”
独孤容姿垂下了眼帘,虽然自己会不管不顾去扭转这事,可仿似自己压根不想这个不择手段牵扯到淳于朗的身上,自己欠这个男人是几辈子也还不清的……
“对你而言,压根没必要舍近求远,不是么?”
独孤容姿见他缄默了,抬起了明眸,却看他立在自己脸前,盯紧了自个的眸子,令自个的一切闪避无处黯藏。
“独孤容姿,你不该是如此的人,你跟我说,为什么?为什么可以不择手段去争取自个的利益……却未办法接受我对你做得?”
淳于朗修长的指骨挑起了她的下颌,指腹的薄茧刺激着独孤容姿的心,仿若一把利刃,切割出她所有的侬软跟黯然。
“你在躲着我……是么?”
淳于朗的指尖用了力,不允她别过脸去,这力气却令她不由得倒吸了口气。
绝艳的脸盘也蹙成了令人怜惜的样子,可那双眸子却未办法骗人,里边的倔犟跟忍耐让淳于朗的心中更为复杂,不知该拿这个小女人如何是好才好……
“我不曾躲着你。”独孤容姿把目光移开,不可以再这么看下去,淳于朗那双眸子如同无尽的深渊,一不留神就会湮没。
淳于朗放开了掌,背对着她,盯着前边一望无际的荷塘,“你对姻约心有不悦?”
独孤容姿的心中剧烈地跳动起来,倘若淳于朗远远地离自己而去,会不会他的人生更顺利一些?倘若没有这个姻约,他也可以自由了,再没有如此多算计,也不会被姬无赢再一回牵制。
她咬着牙立起身子,忍住了难以遏制的颤意,用最沉定的声响盖过了一切心中的情绪,“侯爷,您退婚罢。”
“为何?我要一个解释。”淳于朗的肩几不可见地动了,可他的背仍然挺得笔直,如墨的长发披散下来,银钗清澈澄净,在夜色中仿佛融为一体而又愈发肃穆。
“您是战绩显赫的镇远侯,而这姻约对您本就不利,我不清晰您为何不来退婚?”
独孤容姿明眸晦黯,死死攥住了衣衫,是呀,他为什么不来退婚?没了这个姻约,他镇远侯能选择的道路更广,也不会身陷朝堂纷争中,乃至被人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