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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依次走了出去。
包间内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叶小篱用纸巾擦了手，而后便打算大快朵颐。
比起她那副嘴馋爱吃肉的样子，坐在对面宋昀南倒是对酒更感兴趣。
他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脸上是玩味的表情，最后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又再续上。
宋昀南靠在椅背上，侧眸从落地窗中看向窗外。
城市的喧嚣，在此时好像与他们无关。
落地窗上还倒映着他此刻的模样，英俊的面容和不凡的气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贵公子该有的样子。
“我来人间23年了。”宋昀南开了口。
他的声音平静，好像在述说一件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
原本在开心吃肉的叶小篱，听到宋昀南的这话，她慢下了吃肉的动作，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含糊不清的说：“这么久？”
她说着，又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他，“那你是一直都存在于他的身体里，还是……”
宋昀南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眸光在此时变得深邃复杂。
他拿起酒杯，又喝了口红酒，继而开口时，声音中带着些许沙哑，“我因在妖界呆不下去，所以偷跑来了人间，因没有成熟的妖力，所以只能寄宿在别人的身体里。”
“也正是为此，我总是被人们清醒的意识满满驱逐出去，成为无处安顿的存在。直到我遇到了奄奄一息的他——只有3岁的年纪，饿到皮包骨头，在垃圾堆里寻找食物，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
听到宋昀南述说起关于他的这些过往，叶小篱忽然间停下了动作，甚至忘了咀嚼。
她抬眸看着宋昀南。
此时此刻面前的他身上再没有了平日里的戾气和招摇，静下来之后，身上散发着一种孤独和落寞感，莫名的让人被他的情绪所影响。
叶小篱的表情不自禁的就开始凝重起来，而后听到他继续说：“后来，我附在他的身体里，拯救了他，也拯救了我自己。一路饱受社会的欺压，顽强的不断拼命再拼命，才有了现在的成就。”
“那……你……就这么一直呆在人间？适应这一切？”叶小篱咽着口水。
她想到了自己初来人间时，对这儿陌生的东西各种不适应，如果不是有厉云挚的保护的话，她恐怕要吃上不少苦头。
宋昀南就没有这么好命了。
他凭借着三岁的男孩身，全靠自己存活下来，甚至还有了如此辉煌的成就。
可见这几十年来，他受过多少伤害。
“不然呢？我需要他，他也需要我。更何况，我脱离了那个世界太久，也早就不想回去了，因他的存在，这么长时间我们早已融合。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宋昀南说着，唇角的笑意从自嘲变成讽刺。
“这么多年时间，你不是我遇见的第一个妖。”宋昀南坦然的说着，语气转而苦涩起来，“但正是因为我的薄弱妖力，被他们嘲笑玩弄，到最后我发现还是人类比较好玩。他们势力，追求一切美好的事务，只要你足够光鲜，就能不断获得赞美和认可。”
宋昀南说着，将目光转移，对视上叶小篱后耸肩，笑道：“就像我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