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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轻的,惩罚什么的应该是免不了的。
到底是一个察言观色的能耐之人,东方玉漱老瞧到了福伯不对劲儿,一个眼珠子总是时不时瞥着钱袋儿,莫非钱袋子少了?
东方玉漱一声不吭夺过那钱袋子,拿在手心里掂量了一下,“混账!钱袋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短缺了五十多俩,福伯莫不是你偷了不成,还是哪个下贱的,系偷盗的?好啊,我们沐家竟出了家贼了,沐筱萝,是不是你,别怪我这个继母心狠,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带到老太君面前问罪!”
“好啊?!本小姐倒要看看!夫人你是如何把我拖拽到老太君跟前问罪!老太君问是问起来,这银钱如何少的。本小姐便说,大夫人你无视佃户性命,不给佃户应有的工钱,这些工钱是大夫人自个儿收起来自己用了,本小姐只不过是把该得银钱还给佃户罢了。”
沐筱萝这么一说,东方玉漱满是错愕的模样,她哪里知道筱萝两世为人,按道理说相府雇佣来的佃户,如果在劳作过程之中有了什么意外或者是死亡之事,这区区五十俩也没什么多的,再说那工钱,佃夫三俩银子,佃妇十文,本是他们应得的,这些细微之事,筱萝再清楚不过了。
旋即,掌事院的福伯又把事情的前前后后给当家主母东方玉漱说了一遍。
东方玉漱极为讶异筱萝的做法,她过个年,就满十三岁了,可腹内竟如此的沉稳,颇有当家风楚,如果叫这个偌大的家担子让她挑在肩膀上,她肯定是会挑得稳稳当当的吧。
思及此处,东方玉漱不禁严肃起来,她觉得总有一天自己一定会被筱萝这个卑贱的,女架空,到时候别说相府管钱的权力,就连大大小小的事物都要被人制肘,一想到如果那一天真得会来临,东方玉漱就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一样。
“母亲,走吧,去老太君跟前评一评理吧。”
沐筱萝可不畏惧东方玉漱她的好手段,要说好呢,东方玉漱比死去的前任,母东方飞燕厉害得多,至起码东方玉漱真生气的时候,她是不会显露在人前,而东方飞燕便不同了,她几乎什么都是写在脸上的,所以筱萝对现如今的,母东方玉漱可是半点不得放松的。
这个小,女是万般不得小觑的,不然妹妹东方飞燕就是自己的下场,东方玉漱忽然想到了什么,旋即面部表皮轻笑了笑,“母亲何尝不知道筱萝呢,筱萝姐儿是万般不会做这事儿的,你给佃妇她五十三俩十文银钱,也是她该得的,没错没错,外头冷,快进来吧,真是母亲的好女儿呢!”
听闻此话,不知道筱萝吐了没有,反正香夏和瑾秋都快要有呕吐的欲望,恐怕连昨天,前天,大前天的隔夜饭都通通的从腹倒腾出来,这新任大夫人的脸上一阵红脸一阵白脸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如果说这京师有谁最最最厉害的变脸师傅,那么这位新任的,长房夫人东方玉漱排在第二,无人敢排在第一了!
东方玉漱的虚情歹意,筱萝自然是看在眼底,可脸上却是一副恭敬端详的模样,她懂得生存在相府后院,要比大夫人更懂得装才行,前世为鉴,小心翼翼使得万年船才是。
凝着筱萝背后的身影,东方玉漱恨得咬牙切齿,她一双柔荑狠狠掐着银钱袋子,就恨不得将银钱袋子撕烂了,那可是好大的一包,作袋子的布可是上好的蜀锦,怎么掰都没办法掰裂的,这下子可着实使得钱袋子底部崩掉了,大粒小粒的碎银钱一股脑儿掉在地上。
这少说也有三百两银子,在旁的家丁丫鬟们都看傻了,路人白丁更是一辈皓澈没有瞧见这么多的银钱,当然他们是不敢去捡的,这性命还要不要了?
东方玉漱焖着一肚子气回到鎏飞院,这前大夫人死了,这鎏飞院自然是要落入她东方玉漱的手里,一脸绷绷得问上前迎接的小丫头画扇,“肉角儿蒸好了不曾,老爷等会回来吃的。”
这肉角儿是拿韭菜,袍子肉,熊掌脂膏,金鲟蟹黄等物包成的,极为珍贵,东方玉漱就做了足足四十个给沐展鹏等会儿来吃。
画扇极为低眉顺眼得低下头去,“蒸好了,夫人。”
“嗯,拿我看看。”东方玉漱旋即坐在狐裘皮毛铺垫而成的明黄梨花木的贵妃躺椅上,脸色悠然,看着画扇端上来的肉角,放眼看了一遍,明明是四十个的,怎么少了一个,变成三十九个了?
“画扇,这肉角儿,我做了四十个,怎么变成三十九个了?”东方玉漱嘴角洋溢着一抹冰冷。
画扇瘦弱的肩膀颤抖了一下,嘴皮子嘟了嘟,“许是夫人数错了,是三十九个。”
“嗯,很好,你把脸给我拿过来。”东方玉漱阴测测得说道。
等画扇整张脸凑近东方玉漱处,东方玉漱直接就是一巴掌,一巴掌不够,两巴掌,两巴掌仍然不觉得厉害,又第三个巴掌下去,啪啪啪,一连三声,声声彻耳,几个正拿鸡毛掸子擦拭花瓶的小丫鬟们脸都吓绿了。
她们还好,脸色只是变绿了而已。
画扇可惨了,三个巴掌下去,近似猪头的那张脸简直令人无法直视了!
东方玉漱刚才可是尽了全力打下去的,俯身看着跪在地上牙龈咬着赤血的画扇,“破皮小***明明是四十个,如今却只剩下三十九,不是你贪嘴偷吃了一个,还能是谁?想诓姑奶奶我是吧!”
“大夫人!画扇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两只手捂住红肿的脸蛋儿,画扇吧嗒吧嗒的委屈的泪水流了一地,使劲儿哀求了一番又一番。
“小**贱胚子!是你自己偷吃了,何曾赖我数错!”东方玉漱拿手扶正了头上的金凤翡翠朱钗,斜长的凤眸横凝,旋即又道,“好,知道错了是吗?好,再把脸凑过来!”
这一下,东方玉漱叫来人上托盘,托盘上是新请工匠镶嵌的羊脂玉内嵌的黄金指甲套,她分别套在左右手的尾指,无名指,然后对着画扇已是红肿的脸蛋狠狠得又拧又掐的,直到出了血的划痕,隐约有血迹横陈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停住,叫画扇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