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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上官二家腿脚麻利,去一趟也便是了。
众人听了,无不愣住了,敢情儿这才是大夫人所谓的肚子痛呀!
“走!与我去拆穿这个不孝长媳!”老太君由沉香搀着,手里拄着青竹拐杖就这样起身,筱萝见状,生怕老太君有个好歹,也帮忙搀扶,娘亲自然也是去的,趁着肚子还没有大起来,多多走动,对胎儿是很有利的。
……
鎏飞院。
一众丫头们虽然没有说什么,可那股子兴奋全都写了脸上,看看丫鬟们的脸上,可写着欢呼雀跃。
“好孝顺的沐家长媳!”
声音掷地,却还没有见个人影儿,赫然的老太婆声音叫上房里的那位翘着二郎腿儿吃着红苹果的东方玉漱连嘴都忘记擦拭痕迹,就匆忙起身。
惊喜是个机灵的,“糟糕,外头看守院子的老婆子们指定是打着瞌睡了,连老太君来了都没有来得及预先通知一下。”
“说这个做什么,还不快把老娘手里的苹果扔了?!”
东方玉漱惊心动魄得想要把咬了十多口的苹果给扔了,谁曾想老太君她来得太正点了,直接给撞上了,幸运的是,并没有把老太君撞倒。
瞅着东方玉漱手里的大红苹果,只不过上面布满獠牙罢了,瓮声瓮气道,“玉漱媳妇真的是一个好儿媳呢,老身来是想要看看我那位肚子生疼的长媳妇,可不是你这个没了人伦的货!”
“老太君,媳妇知错。”东方玉漱就挨着老太君的脚跟跪了下来,想一想她一个,长房,还要当着这么多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比自己低下太多的人下跪,应该也是挺能给这个老太婆面子了吧。东方玉漱心里头想着,脸上却是一副死了儿子死了相公的表情。
阎红玉发飙了,“你这个表情是要做给谁看!触我眉头是不是?”
“不敢。不敢。儿媳不敢。”东方玉漱可不敢头上的鬓发朱钗零落了个没个人形,看这个老太婆如此劳师动众的,恐怕是有意要针对自己,当东方玉漱似乎还少看了一个人来呢,不,应该是两个人,二夫人筱萝生母,二小姐沐筱萝,这一对母女俩!
再看看一旁的惊喜,东方玉漱算是明白过来了,“老太君,儿媳真的是肚子疼,才迫不得已吃了苹果,这一刻儿媳的肚子真的不疼了。”
说完,东方玉漱狡黠得拿眼狠瞪惊喜一下。
“老太君,二夫人,二小姐,是奴婢的不好。”惊喜主动跪下来,承认错误的表情甚好,“大夫人真的是肚子痛,所以我就去!”
下作的蹄子!沐筱萝眼眸之中满是不屑,对于一个说走就走的死丫头,还能算得上是娘亲身边的贴身得力丫头么?不能!娘亲身边得力丫头目前仍然是只有一个的,那就是小初梅,如果小初梅的姐姐没有被前大夫人害成没了双腿的话,估计她们姐妹两个,可真真是栖静院丫头子里的佼佼者。
瑾秋忍了很久了,“请问惊喜,如果有人叫你去死的话,你是不是一定会去赴死的呢?”
“就是!”香夏唇红牙白,眼中满是锐利之色。
看她们两个居高临下的那股子气焰,沐筱萝从心里头开心起来,自己的丫头就该有这样的气场!
“我……”惊喜说不出话来。
跪在地上的大夫人回骂道,“香夏,瑾秋,你这两个贱人蹄子,敢骂本夫人的惊喜!不想活了是吧!”
“大媳妇,一个丫头做错了,难得就骂不得了?”老太君脸色极为不好看了,“香夏和瑾秋俩丫头就是我长安园走出的人,你骂她们,真真是好个当家主母的气魄呀。有那本事把我这前来糟践的老婆子也骂了去吧。有那本事倒是给我们沐家生个,子长孙的呀!若是没有那本事,你充其量就是一只不能下蛋的母鸡!说是母鸡也是抬举了你!你看看你自己,哪里还有一点当家主母的样儿。我原本以为走了臻珍媳妇,新娶进来的长房,在内,能够安心治理内宅,在外,能够挺着腰板儿,一同与相爷振兴家声,你倒好哇,尽作出这等无妄之事来!”
阎红玉一口一个骂的,直逼的东方玉漱的眼泪犹如爆泄的堤坝似的,洪水狂涌不已。
害怕极了的惊喜连连在地上磕头,“老太君饶命,老太君饶命,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奴婢以后会尽心尽力服侍二夫人的。”
“晚了。”沐筱萝极其冷淡得说着,看着惊喜那个死丫头面惨淡如血色。
老太君坐在上房的软榻上,那眼睛去看黄瑞家的,“惊喜这丫头应该如何处理!”
“按照相府规制,应该发卖到偏远地方,永生永世不得踏入京都半步。”宁上官二家说这番的时候,是淡然无痕迹的,身为相府最为元老的老人,没有之一,对于这些相府规矩,她都能够通篇背诵下来,老太君年轻时那会也是相府的当家,母,那时相国是沐光。宁上官二家处理起来事情的时候,总会时不时想起陈年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一言以蔽之,宁上官二家发落的那惊喜,也算是得心应手了。
惊喜小丫头惨无血色,“不,不,不,求求老太君开恩呐,奴婢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惊喜可有一个情郎小武哥在京都做点小生意的,原本想着再等几天就共结连理,如果自己被发卖到边疆去,这早早定下来的婚事不吹了才怪呢。
这一切都是惊喜自作的,怪不得任何人,沐筱萝就笑着看着宁上官二家指挥上来两个孔武有力的老妈子,拖着拽着惊喜,像驱赶猪似的驱赶到后院,要求她立刻马上就动身。
大夫人气得快要出血了,老太君今时今日是摆明了要给脸色看,摆明了要让自己的,长房的威严散落一地。
哪怕是前任大夫人东方飞燕,也不曾受过如斯的待遇,站在一旁不敢发声的二夫人筱萝生母,心里甚是奇怪,老太君这么做,是不是太过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