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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了……”虽然她心里也对省委就此事的态度保留着意见,但也知道一二再,再而三的咬住这个事是犯了禁忌。
“暂时的吧,我看新江县暂时是离不了雪梅书记和凌副主任的,咱们进青合浦村看看去?”
……
这两天仝振云才有了真正掌握新县大权的那种感觉,从来了新江县就一直没卸掉被项雪梅压制的感觉,胸中总是郁结难舒,虽然在几次常委县上表现还可以,但远远没有一手掌控的那种舒爽。
他是新权在握踌躇满志,没想到顾兴国蹦出来为项、凌说话,还发表了一篇反响极大的文章,虽然稿子的审定最终也经过了自已的首肯,但当时真没想到会这么有‘市场’,主要是自已没细看原稿,李树生这个分管意识形态的宣传部长说‘顾书记也是项系啊,这文章发出去咱们就借口动他了’。
市委市政斧这次没有立即采取反应,因为新县民怨沸腾了,就是市里面也传出各种说法,民众议论之声充斥在大街小巷之中,顾兴国这篇文章在阐述一个事实,很客观的事实,项凌在他笔下就是两个务实为民的典型的政斧干部,剖析这二人的功绩也无可厚非,惹祸的是揭露二人停职的原因,众多老百姓不明白‘好官’为何一夜之间被‘停职’,听说是因为‘水库隐患’造成的结果,他们就抱怨起来,青合浦乡的农民尤其对水库憎恶,前后几年间水库夺去了不少条人命,主要还是疏于管理的原因,后来调武警(水电部队)看守才好转了一些,但老百姓对悬在头上的这库水仍心惊肉跳。
县委书记们的碰头会由仝振云主持,就顾兴国揭发项凌停职原因给予了批评,不过韩建义和张栋才都没发言表态,就仝振云一个人‘扯淡’了二十分钟,散会的时候他脸色很不好看。
年关临近,给新掌了大权的仝振云送礼的队伍是络驿不绝,楼国宾这个建委副主任首当其冲,下面局办不少人‘看出’仝振云要得势,还真有往过靠的,而杨进喜却在这个时候低调的很。
邹月华又是次郁闷了,把凌寒‘痛’骂了一顿,但听的出来,心疼的份更多,又安慰他说,大不了咱们不在新江混嘛,你给阿姨听话,一天就整事啊,我都快让你整出心脏病了,气死人了。
苗玉香本来要让龙田乡的几个厂子罢工表示抗议,结果打电话‘请示’时被凌寒‘臭’骂了一顿,不叫她跟着起哄,一切如常运作,这点小风浪也经不起,以后还用混个屁?苗姐姐也就乖了。
省里对顾兴国的‘续文’也在保持默然,似乎在重新思考着什么,但对项凌的处理肯定是不会变了,至于这位铁面无私的纪检书记顾兴国他们也没想着要贬他,人家岁数也不小了,提不了正处的话,明年铁定要去人大或政协站最后一班岗了,忠于党和政斧的好干部都是要考虑妥善安排的。
省里的蒋芸也自然看到报纸,许靖则表现的极不耐烦,替凌寒抱怨着说了一些‘屁’话,苏靓靓都没心思在‘执行厅’的培训班学习了,好在培训学习马上要结束,除夕前一天应该回得去。
蒋芸其实也挺矛盾的,小情郎的‘水库矛头’是隐射苏靖阳的,而省里面的反应分明是在保护苏靖阳,主要还是杜南江省长在维护他麾下的‘大将’,这是凌苏战争吗?怎么搞成这样了?苏靓靓最是难过,但她心知爱郎不是冲着父亲去的,可这家伙也不知吃错了啥药,非要拿‘水库’说事。
就因为这,苏靓靓都没打电话回去问凌寒前因后果,一付‘本姐姐生气了’的姿态给凌寒看。
凌寒哪顾得上与她计较这些?他现在心慌的很,面对自然天灾,他头一次觉得自已的‘能力’那么脆微,阻止它的发生是不可想象的,理论上说释放出地层的暴狂能量也是可行的,但怎么做?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在这里墩颗原子弹的话可能会将即将来临的地震‘阻止’,可那后果……
当然,这只是凌寒一个人的瞎想,原子弹是什么玩意儿?你说墩一颗就墩一颗啊?梦去吧!
这段曰子孙晓梅忙的挺厉害,她也在为自已往前迈一步铺路呢,一天在省里‘活动’,凌寒搞的事她也是知道的,小家伙真能折腾,这下折腾的把他自已折腾下去了,不蹦达了吧?呵……
“老妈,我暂时回不去,过年都难说啊,省里十多个地市我都得去跑,唉……这钱赚得好辛苦呀,你回去之后替我安慰安慰我的小男人好不好?其实凌寒他才不乎当不当官呢,他是想做事。”
“行啦,老娘记住了,你该忙什么就忙吧,女强人你是当定了,我们省行领导们对你的发展很看好,老娘这次也要沾你的光,过年之后这个一把手恐怕是跑不了啦,我回去先和凌寒庆祝一下。”
“庆祝你升官他降职啊?你这不是存心剌激他啊?不管了,凌寒心胸宽广,我不担心他的。”
……
十六岁的楚剑雄今年上高一了,不过家庭太困难,他这个书怕是念不下去了,靠姐姐那点工资一家正常生活还勉强能维系,可是母亲的病每个月的开销就是姐姐两倍的工资,曰子怎么过?
“驾驾驾……”楚剑雄挥着鞭子把毛驴车往路边赶,后面过来一辆自已这一辈子都没见过的豪华汽车,长这么大就进过两三回城,可满大街也没有跑着这样一辆好看的车,这是什么车呀?
除了看学习的书,楚剑雄对本科知识之外的东西几乎没了解,他就象是一只蹲在井里的青蛙,根本不知道这天地有多宽广,家里也没电视,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再就是照顾有病的妈妈,一有时间就套上毛驴车上山打柴,家里已经穷的烧不起煤了,实际上村里也没几家烧煤的,煤很贵,能烧起的人家也舍不得烧,满山遍野的干柴干树枝,辛苦一点捡回来也够烧的,还有那些玉米杆,都是能烧的东西,可惜自已家连玉米杆也没有,因为没人种地啊,把自家的地租给了别人,每年人家给家里若干斤粮食,算是付了租地的钱,总比自家荒着不种强,多多少少能应付一些家用。
不知道这苦曰子何时才能结束,也幻想着姐姐能嫁个有钱的男人,村里人都这么说的。
大奔驰600就晃晃悠悠跟在毛驴车后面,这条路窄的很,想超车也超不过去,而路边两侧的小水渠也有半米多深,跨不过去,毛驴车上堆满了牙牙叉叉的干柴棒子,有的还是新砍的小树……
凌寒让铁兵停了车,就下去了,紧跑了两步就追上毛驴车,他一屁股跨坐在驴车右边的那个地方,也就刚刚能挤个屁股的地方吧,楚剑雄一惊,看着英挺高大的凌寒,人家穿的什么?自已穿的什么?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无名的自卑,这人又是坐这么好的小车,一看就是有钱的城里人。
“呵……小兄弟,你这一车柴可能烧不少天吧?我看好象有砍倒的小树啊,是吧?”
“哪有啊?那、那是我捡的,你少胡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砍树了?”楚剑雄有点紧张了,砍树要是给大队的人抓住就惨了,是要罚款的,听说严重的还要拘留呐,所以自已打树打的少。
“砍了就是砍了嘛,我又不是林业局的,我也不管这些事,你不用害怕的,呵……”
楚剑雄还是怪怪的看了一眼凌寒,“我真的没砍树,就是……就是捡了一苗,我不敢砍呀!”
“捡了一苗?哈……你要不再给我捡一苗?”凌寒看着他涨红的脸,忍不住就想笑,这小伙子还挺俊的,改个装扮的话,无疑就是个帅哥,但可能是在村里生活的太久,举止言行中流露着浓郁的乡土味儿,这一点怕是短时间之内都不能得到改变的吧,他这付心虚的模样,没砍树才怪呢。
从水库这边一路下来,小路崎岖,两旁倒是有不少小林子,这边又在村西南的荒野,很少有人刻意‘路过’的,要不是要上去观察大水库,凌寒他们也不会走上这条小路的,楚剑雄心里暗叫倒霉,本来大中午趁没人出来弄点柴,偏偏就给人家撞上了,还好他不是管闲事的,不然可惨了。
大奔跟着驴车走,这种奇事倒是罕见,连坐在车里的项雪梅都感觉有点好笑。
“光烧柴也不行吧,冬天这么冷,后半夜总得埋点炭火是不是?”
楚剑雄脸色一暗,道:“我们家没炭,我妈病了好多年了,家里就靠姐姐一个人那点工资维持,连我妈每个月的药钱都不够,我、我‘捡’树也、也是没办法,大哥,你、你别告我好不好?”
望着少年暗淡的透出几许期许的眼神,凌寒点了点头,“告诉大哥,你叫什么?在哪念书啊?”
“大哥,我叫楚剑雄,今年读高一了,不过我准备缀学了,我要赚钱给妈妈看病,家里负担太重了,姐姐一个人太累,又要补家用,又要给我交学杂费,她一个月几百块钱,好艰难的……”
凌寒从他眼里看到了少年的坚毅和果决,伸手摸了摸头,“你还小吧,才十六七岁,能干啥?”
“我不小了,我有一身好力气的,听人们说龙田乡那边有厂子要开工,招好些些工人的,我去那里赚钱呀,白天干活,晚上还能挤出时间学习,又不用交学费了,我觉得这样会改善我们家曰子。”
这话听的凌寒好心酸,十六七岁的孩子懂的‘以家为重’的不多,更多同龄的孩子们乐天无忧,怎么会为了生活而艹心费神呢?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看来这话不假呀,“你父亲呢?”
“我、我父亲早些年在煤矿下井让活埋了,矿上给了一万块钱,我已经没父亲了。”似乎想到了可怜的父亲,楚剑雄眼里蕴储着泪水,但他没哭出来,反而朝凌寒笑,“我爹说,男人要坚强……”
“好样的,男人不哭,这片天是我们男人撑起来的,我们要是哭,妈妈和姐姐妹妹怎么办?”
“嗯,大哥说的对,我不会哭的……”话是这么说的,可忍不住流出来的泪水也是真的。
凌寒心情有些沉重,人命贱的只值一万块钱了?丢下了孤儿寡母都没人管了,默默掏出一支烟点上,他开始思考一些问题,落后的新江县不光是要发展经济的问题,方方面面要改善的太多了。
“大哥,那个小车是你的吗?真好看,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车,它很贵的吧?”
“呵……也不是太贵吧,几百…块钱吧,你好好的学习吧,将来你也会拥有这样的小车。”
“几百块钱?大哥你当我是小孩子呀?几百块钱连车轱辘也买不了吧?自行车还好几百呢,”
“哈……”两个同时笑了起来,凌寒摇了摇头,“如果有一所不收学费的学校你会去念书吗?”
“我……”楚剑雄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刚兴起的那丝神采压制下去,“我不想念了……”
“就因为你妈妈的病吗?”凌寒眼神亮起来,这个少年有某些地方和自已很相似。
楚剑雄点了点头,“我不能再没有了妈妈的,我要赚钱给妈妈治病,医生说了,做那个手术要26万,做好的话,妈妈以后都不用吃药过曰子了,也不用卧床不起了,我一定要赚钱的。”
凌寒没做声,26万对于自已来说就是九牛之一毛,可是对于他来说是个天文数字,这个好事也轮不到自已来做的,过了年可以举办一次爱心奉献活动,要它来做文章,广泛的激起社会民众的同情心和大爱心,这也是建设社会和谐体系的一种措施,让更多的人们知道,爱充满这个世界!
(未完待续)